安安家的房子,不比隔壁不遠處馬依依家的別墅要小。光看面積,就知道家境殷實,不是普通的小門小戶,也不知道她爸媽是干什么的。換作以前的話,耿江岳進了這樣的大別墅,難免總要稍微有點拘謹和不自在,不過現在嘛,就徹底不可能了。
他在這兩個月時間里所經歷的陣仗,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遇上的。拋開階層局限性這種對耿江岳而言已經非常不值一提的概念,他目前看待事物的心態,即便無法和東華國、希伯聯合國的那些巨佬們相比,可就算直面巨佬本人,心里也不會有半點膽怯。
只不過,暫時沒有耿江岳這么大的本事而已。
另外關關和耿江岳還有一個區別,那就是耿江岳這貨,現在是真特么的有錢。
一套頂級的暗金套裝,市場價能拍到幾個億東元。然而在耿江岳眼里,無非就是區區1000點怪物靈力精華。而就在個把小時前,耿江岳可是一口氣花了足足十個億怪物靈力精華!
都是從尸山血海里淌過來的,如果怪物的命也算命的話,你家耿大爺親手解決過的性命起碼過百萬。在這種相對和平的年代,還有多少人有資格跟他談“人類命運”這種話題?
如果不是因為耿江岳骨子里就是屌絲加死宅,換做其他野心勃勃一點的家伙,要是有耿江岳這種能耐,早就跳出來高呼“全人類的命運就掌握在老子手里,所以老子要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得干什么了”——事實上,眼下就有現成的例子。
魏關山雖然明著沒這么喊,但肚子里就是這么想的。
耿江岳內心深處意氣風發,表面上卻很平靜地走在安安家的別墅里,自帶的照明燈外掛把屋子的每個角落都照得透亮。屋里頭隨處可見食尸鬼和食尸鼠的尸體,死相非常凄慘,也不知道是誰干的。但耿江岳也沒當回事,在他眼里,這些玩意兒和蟑螂、臭蟲的區別不大。
安安略顯緊張地牽著耿江岳的衣角,見耿江岳不抵觸,又順著桿子往上爬,輕輕挽住他的胳膊,一邊不住偷瞄他。這段時間正在快速發育的胸部,一半不小心、一半故意自己送上門地蹭到耿江岳,耳根漸漸發紅,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小聲問道:“你怎么從牢里出來的呀……”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耿江岳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又被安安蹭得有點心神不寧,不解風情地把手抽出來,言簡意賅地給暗暗來了個見面暴擊大禮,“這里面涉及到很多關于我個人的底牌、秘密和不可告人的心路歷程,鑒于咱倆也沒什么矯情,我就長話短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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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換算一下,全球GdP加起來恐怕都不到這筆錢的零頭吧?即便現在兜里沒那么多“現金”了,聚寶盆里目前余下的7000多萬靈力精華,也足夠擾亂國際交易市場。所以無論是從能力還是財富的角度上,耿江岳的狀態,已經近乎于絕對的自由。
老子很兇猛,老子很有錢。
一旦一個男人堅實地在內心最深處根植下對自己的這兩個評價,無論走到哪里,全世界就不可能再有他害怕的東西。隨之而來的,就是信心、胸襟和格局。
耿江岳說到這里,忽然又一頓,拉起安安的手。
安安的臉立馬又紅了回來,看著耿江岳那張帥臉,心里又忍不住說服自己,好歹長得還行,就算是個傻逼,也是可以忍的!弱弱問道:“你干嘛……”
正說著,就感到一股奇異的能量,涌進了意識的深處。
反正就是殺出來的。
還有啊,你別再拉著我的胳膊,等下要是突然有怪物跳出來,我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你當兵器甩出去,你要死了,我又沒辦法復活你,到時候你說你死得冤不冤?”
安安滿臉的嬌羞,一下子如退潮一樣散去,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傻逼,心里暗暗問自己:這就是光明神給我安排的老公?光明神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這傻逼,為什么不能說點正常人說的話……
安安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小聲問道:“你拿什么復活我啊?”
耿江岳道:“我會大復活術。”
安安眼神一亮:“你這個是……”
“靈魂印記。”耿江岳正色道,“你救我媽一命,我就還你一命,下次你被人弄死,只要附近有人,就讓人聯系我。我保證最快速度趕到你身邊復活你。”
下次被人弄死……
耿江岳眉頭一皺:“啥?”
“我說我真是傻人有傻福……”安安很想哭地又挽住了耿江岳胳膊,把腦袋靠上去道,“神童哥哥,求求你借我胳膊靠一下,我有點暈。”
耿江岳立馬道:“大光明術了解一下?一發恢復所有身體機能。”
安安看著耿江岳半天,很是懵逼地弱弱問道:“真的嗎……?”
耿江岳很一本正經地點了下頭:“真的!你要是不信,下次死了就知道了!”
安安說了出來:“傻逼……”
為什么腦回路跟正常人相差了這么遠,沒辦法了,看來得我親自手把手教了。
光明神這是在考驗我嗎?
安安熱淚盈眶想著,耿江岳的大光明術已經打進了她的身體。
說著話,手上亮起一個巨大的光球。
安安看著耿江岳正經的樣子,眼里真的出現了熱淚。
這家伙,是打小沒跟正常人交流過吧……
“是因為光明神……哦,不,是我用占卜術算出來的。”安安急忙改口。
耿江岳倒是頭一回聽說過這玩意兒,不由好奇道:“算得這么準?”
“也不是準不準的問題。”安安道,“其實卦象本身是很模糊的,但是我就是信了,因為當時占卜的時候,付出的代價也很大。我是預支了三年的生命,給自己算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今晚這個事情,算是那次占卜的副產品吧,連帶著一起算到了……”
然后又一次把胳膊抽了出來,問道:“感覺好點沒?”
安安很憋屈地嘟起嘴:“嗯……”
“那就好,我一直覺得這個技能沒什么蛋用。”耿江岳一臉滿意,又問道,“話說回來,你是怎么想到要把我媽叫去你家的啊?你們怎么躲過去的?”
安安轉頭看著耿江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耿江岳看著她,眼神驟然一驚!
莫非……嚶嚶怪附體了?!
耿江岳更加茫然:“預支三年生命?你嫌命長嗎?”
“是啊。”安安忽然有點語氣不善起來,氣呼呼道,“你以為我是為了誰?”
耿江岳腳步一停:“不是為了你自己嗎?”
安安突然撕開額頭上的符,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啊……你欺負人!”
耿江岳很懵逼道:“大姐,你不要作好不好,我怎么就欺負你了?”
安安一把抱住耿江岳,把頭貼到他懷里嗷嗷哭:“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欺負我了!”
他手中瞬間多出一道靈符,啪的一下貼在安安額頭上。
空間突然安靜……
兩個人相視兩秒。
雖然說不定海獅城的法官今晚早就被怪物殺光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在干什么?”安安抱著耿江岳,嚶嚶得正傷心,見他半天沒反應,又忍不住抬起頭來,梨花帶雨地問道。
耿江岳很坦誠道:“我在找能解除附身的符。”
耿江岳任由她抱著,心想反正老子貓多命多,不怕怪物偷襲。
意識中又打開戒指的儲物空間,開始在里面翻各種道具,看看能不能找到克制這種變異嚶嚶怪的東西。倒不是他憐香惜玉不好意思出手直接把安安打死,關鍵是他不久之前剛復活了馬依依,而復活術的冷卻時間是一個小時。
他現在總不能先把安安連同她體內的變異嚶嚶怪一起打死,然后再等一個小時把安安復活過來,那樣真的很浪費時間啊。而且退一步講,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故意殺人罪,海獅城的法官那么傻逼,誰知道被人發現的話,這個案子會怎么判呢?
耿江岳看著安安的瞳孔半天,確認沒有任何被附身的癥狀,長舒一口氣,拍拍安安的肩膀,夸獎道:“姑娘,你真了不起。居然能在意識中殺掉嚶嚶怪,操作很強啊。”
安安朝耿江岳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耿江岳跟上安安,兩個人一路無話,穿過三層密碼墻,走進一部電梯,下到三十多米深的地下,又走過兩道有武裝人員把手的鐵門,走入一條長長的甬道。
話音落下,安安突然哭聲一停,擦擦眼淚,抽鼻子道:“不用找了,已經死了。”
耿江岳看著安安:“你確定。”
安安點點頭:“嗯,死在我心里了。”
耿江岳左右看了看,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欣喜的大喊:“師父!”
楚楚拉著小屁孩劉嘉,激動地飛快跑上前來。
耿江岳不由問道:“我媽呢?”
片刻,走到甬道的盡頭,安安推開一道小門。
門內燈火通明,一個偌大的地下大廳內,貼滿數不清的玄符和靈符。
屋內人頭攢動,足有一兩百人。
“那兒呢。”楚楚轉身一指。
耿江岳抬眼望去,只見老媽正跪在光明神的神像前,虔誠地做著禱告。
“媽!”耿江岳快步走過去,拍了拍老媽的肩。
老媽睜開眼,看著耿江岳,露出了欣慰的笑:“啊……贊美我們的神!”
這一瞬間,耿江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