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不令抵達長安開始,陸夫人的全部心思就是照顧好許不令,回肅州的時候許不令身體不好,她名正言順的跟了過去。
按照離開時的想法,陸夫人應該是等許不令身體好了再回長安,可不知不覺的,竟然繞了這么大一圈兒跑回了江南,如果不出意外,還得把蕭綺帶著回到肅州。
陸夫人畢竟是陸家的閨女,蕭家的媳婦,和許家沒關系。想等著許不令完婚之后再回婆家,可她知道自己到時候也走不了,許不令不會讓她走,她心里也不想再過那種孤零零守寡的日子了,更何況湘兒都沒了,連個說話的閨蜜都沒有,回去了也熬不了多久。
“以后做什么……”
許不令聽見這話,思索了下:“側妃?”
陸夫人眉頭一皺,回頭瞪了下眸子:“別瞎說。”
“那正妃?”
陸夫人眨了眨眸子,稍顯不好意思:“蕭綺怎么辦?”
許不令眼神有點無辜,沒敢接話。
陸夫人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輕咳了一聲,回過頭去:“嗯……我就開個玩笑,不是想做正妃,我都嫁過人了,不合禮法……對了,要不我給你兒子當奶娘,這樣留在肅州就有事做了,你以后公務繁忙的,總得有人照顧小孩,滿枝那群丫頭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是得我來……”
許不令扶著陸夫人的肩膀搖搖晃晃,目光順著肩頭往下,瞧了瞧比滿枝還壯觀些的衣襟,輕聲道:
“當奶娘自然可以,不過奶娘得生過孩子才能喂奶……陸姨你怕是不行。”
陸夫人才想起這茬,低頭瞄了一眼,眼神略顯失落:
“也對,這可麻煩了,白長這么大個……咳—”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仔細回味了下,才確定自己沒聽錯,
陸夫人表情稍顯古怪,也找不到話題了,坐在秋千上晃蕩,做出沉思模樣,緩解有些尷尬的氣氛。
許不令扶著陸夫人的肩膀,身前暗香襲人,猶豫了片刻,湊到陸夫人耳邊,輕聲道:
“我聽湘兒說,她和鐘離玖玖打聽過,好像多按摩一下,就可以了……”
呼吸吹拂在耳畔,陸夫人稍稍縮了縮脖子,雙眸左右瞄了下,魷魚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
“真……真的?你可別唬我,哪有這種說法……不過鐘離姑娘醫術高超,有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也有可能……”
“真的。”
許不令信誓旦旦點頭,手滑到了腰間,環住了陸夫人:“要不我教教陸姨?”
陸夫人呼吸重了幾分,坐在秋千上,輕咬下唇:“算了吧……我回去問湘兒……我……”
“反正又沒外人,閑著也是閑著……”
許不令笑容親和,握住陸夫人的手,微微用力拉了上去,摁在了衣襟上。
“嗚—”
陸夫人在秋千上坐不穩,又沒法用手扶著,被迫靠在了許不令懷里,臉色赤紅,低著頭吞吞吐吐道:
“令兒,算了……我就說說……嗚—……”
“我沒安壞心思,只是教陸姨……”
“叫……叫我紅鸞吧……”
月明星稀,宅院寂寂。
清幽小院內,秋千在桂樹旁微微搖晃,身著墨綠長裙的美艷女子,眉目含春,霧水盈盈,不知用了多大的膽量和力氣,才說出這五個字。
叫我紅鸞吧……
其中意思是什么,不言自明。
許不令手上動作頓住,眼中中顯出幾分意外,偏頭看著她火紅的側臉,稍微醞釀了下,才用很溫柔的聲音叫了一聲:
“紅鸞。”
“嗯……”
陸紅鸞緊緊攥著手,明顯可以感覺到身子在發抖,目光不停的看向周圍,強忍了許久,才微不可覺的輕輕往許不令懷里靠了少許。
許不令嘴角含笑,摟緊了幾分,認真道:“叫紅鸞感覺怪怪的,你是我姨……”
陸紅鸞表情一僵,繼而眼神顯出幾分惱火,一胳臂肘錘在許不令腰間:“你……你有病呀?”說著便要起身脫離懷抱。
許不令沒有松開手,柔聲安慰:“開個玩笑,別生氣,我繼續教你……”
“你放開我,我……我不學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打什么歪主意,湘兒吃過好多次虧,全告訴我了,沒和你說罷了……”
“是嘛?湘兒私下里說我什么?我回去收拾她……”
“她……她說你很猛……故意氣我,你不能老慣著她,她才和你多久,我照顧了你多久,你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做得,她根本就不會女紅,上次繡了條白手絹,繡的亂七八糟……”
陸紅鸞明顯已經心如小鹿,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慢吞吞從懷里拿出湘兒送給她的白手絹,給許不令看了下。
“呵呵……好,我回去好好收拾她,收拾到你滿意為止……”
“別說是我指使的,湘兒可記仇了,肯定想方設法折騰我……嗚……”
正說著話,嘴被許不令堵住了。
陸紅鸞可能是嫁人之后第一次膽子這么大,坐在自己曾經的小天地里,靠著早已經托付身心的男子,沒有再躲避,還略顯生澀的回應了下。
許不令眼角含笑,動作十分溫柔。
不過短短瞬間,陸紅鸞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神朦朦朧朧帶著水霧,看著近在咫尺有些看不清的俊美臉頰,慢慢閉上了雙眸。
秋千沒有在晃動,只剩下清冷的風兒吹拂著老桂樹,世界安靜的仿佛只有兩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著白衣的俊美公子,彎身如同往日一樣,抱起了身段兒出彩的風韻女人,緩步走向了旁邊的閨房。
只可惜陸紅鸞性子保守,膽兒再大也不敢在娘家和男人亂來,渾渾噩噩發覺接觸了被褥和枕頭,睜開了雙眸,臉色漲紅呼吸急促,輕輕推了下:
“好了,別過火了……家里人知道我們在這兒,總不能明天早上再出去……”
許不令暗暗嘆了口氣,也不硬來,靠在身邊摟著她,微笑道:“那就躺一會兒。”
“嗯……”
陸紅鸞小聲回應了下,將額頭貼在許不令的胸口,緊張卻又無比珍惜的享受著,這以前從來不敢奢望的片刻溫存。
唯一影響氣氛的,可能就是得時不時拍一下許不令的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