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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雷在樓上與盧堅科夫完成情報共享的同時,一樓的天井里,剛剛上任的以薩迦也第一時間進入了角色。
“石先生,伊萬先生,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這場婚禮交給我來安排怎么樣?”以薩迦站起身,文質彬彬的主動請纓道。
“你組織過婚禮?”大伊萬將信將疑的問道,那語氣里明擺著信不過這個主動送上門的猶太人。
“肯定會讓大家滿意”以薩迦信誓旦旦的說道,同時示意剛剛下樓的穆薩和薩穆兄弟倆幫眾人倒酒。
大伊萬看了看娜莎,又扭頭看了看石泉和艾琳娜,猶豫片刻之后將剛剛寫好的名單推給了對方,同時咧著大嘴調侃道,“那就交給你了,如果這次婚禮讓我滿意,以后尤里把你辭掉的時候可以來我的卡門卡城堡做個真正的貴族管家。”
以薩迦格外自信的拒絕道,“我會把石先生塑造成一個合格的貴族的”。
“跟我這兒玩養成游戲呢?”
石泉撇撇嘴正要說些什么,娜莎卻敲了敲桌子,“尤里,相比婚禮,現在有意見更要緊的事情。”
“怎么了?”
見所有人都略有些緊張的看過來,娜莎笑著解釋道,“是冰糖號郵輪的科羅廖夫船長,昨天他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們能盡快給他安排一位實習船長,他已經快七十歲了,最多也就只能再工作一兩年就必須下船了。”
“所以我們還得找個船長?”石泉皺起眉頭,冰糖號可是艘大船,想找個信得過的船長可不容易。
“老板,我,我怎么樣?”劉小野興奮的湊過來,眼巴巴的看著石泉,“我想試試。”
“你?”石泉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剛剛下樓的何天雷,卻見后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擺明了一副無條件的態度。
“也行,你要想試試就試試!”
石泉痛快的做出了決定,“那條船最多也就一個月就能維修完畢,到時候你先跟著科羅廖夫船長跑一段時間,只要他認可,以后那條船就歸你指揮了。”
“肯定讓他挑不出毛病!”劉小野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證。
這野丫頭...
石泉搖搖頭,暗中朝何天雷使了個眼色,后者則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稍等片刻,見眾人再沒有提出新的問題,石泉清了清嗓子說道,“如今俱樂部的事情我和大伊萬都已經沒有決定權了,而且我們一次性從南極撿回來那么多好東西,未來幾年大概也不用再出去冒險了。兄弟們,咱們差不多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我才加入怎么就退休,而且一個月之內退休了兩次...”坐在以薩迦旁邊的瑪蒂爾達暗自嘀咕了一句。
石泉瞥了眼這個被以薩迦輕易騙到手的小姑娘,再次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關于以后大家的安排,我和大伊萬商量之后做出了一些決定。”
所有人聞言都跟著緊張起來,甚至鄧師傅兩口子更是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廚房,在這里工作可比他們前半生經營那個小飯店有意思多了,難不成這是要裁員了?
沒等眾人多想,石泉已經從艾琳娜的手中接過了一臺平板電腦,“首先,不管是三條船,還是雷達站或者大伊萬的城堡都需要大量的安保力量,所以我們將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大家有沒有興趣競爭上崗的?”
“老板,我就算了。”讓石泉詫異的是,第一個跳出來棄權的竟然是咸魚。
“你有其他打算?”艾琳娜的好奇的問道。
咸魚一臉得瑟的點點頭,像個溜達雞似的晃悠到大伊萬邊上,接過對方手里的大紅色高音喇叭,將聲音開到最大之后得意的說道,“喂喂喂?那個,大家都注意下哈!就在剛剛,初晴已經答應嫁給我了,另外在從南極回來的路上我們倆就商量好了,以后可能在海上博物館邊上開個寵物醫院,以后有想養貓養狗或者給寵物拆彈的,可以隨時聯系我,看在都是兄弟的份兒上,給大家打五折。”
“我給你打骨折,快把那破喇叭關上。”石泉笑罵,“你小子這是準備回國發展了?”
咸魚的娃娃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回去了,我是看明白了,哪都沒有咱家里安全,以后初晴跟著我,除非天天住在這雷達站里,否則身上背個火箭炮我都沒安全感。所以還不如回去呢。”
“這樣也不錯”
石泉想了想說道,“你們倆要是打算開什么寵物醫院不如等等,海上博物館旁邊馬上就要再蓋一座贗品博物館,到時候我在一樓給你留幾個鋪子,你就開在那兒吧,到時候我姐也會在那開個超市,你小子順便幫我守著那兩個博物館和超市,咱們這邊工資照樣發。”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咸魚想都不想的便的同意了石泉的安排。
他也確實不用客氣,一切都像石泉最初的計劃的那樣,他這個農村走出來的泥娃子更相信靠感情維系的關系,這咸魚一旦和張初晴結婚,以后兩家基本上就算是親戚了,既然是親戚,那還有什么客氣的?
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競爭對手,阿薩克當仁不讓的接下了安保公司的項目,反正這份工作本來就是給涅涅茨人準備的,就算為了自己的族人,他硬著頭皮也得接下來。好在雖然咸魚不幫著他了,但不是有新入伙的猶大嘛,用誰不是用?
“安保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是旅游和傳媒公司。”
石泉劃拉著屏幕說道,“不管是咱們那三條船還是這座雷達站甚至國內的博物館和大伊萬那邊的城堡,以后都可以接待游客,這份工作有誰有興趣的?”
“我跟著小野跑船”何天雷第一個擺手拒絕。
根妮雅不急不緩的舉起手,“我們來吧,白俄那邊這兩年已經有在學旅游和漢語專業的孩子了,相信有布爾坎幫忙,應該沒問題。”
“本杰明,請稱呼我本杰明。”
坐在對面的阿拉伯帥哥微笑著糾正道,“復仇組織只給我留下了本杰明這么一丟丟記憶了,所以以后請稱呼我本杰明,謝謝。”
“說起來你是怎么混到阿拉伯那邊的?”何天雷好奇的問道。
“就像控制阿方索的維吉爾一樣”
本杰明坦然的說道,“我那位名義上的父親也是被我們控制的,他真正的私生子現在大概在歐洲的某個酒吧里圍著鋼管轉呢吧。”
“別看我”
以薩迦見石泉看過來,立刻將鍋甩給了曾經的上司,“我們都只是僥幸活下來的旗子而已,自二戰結束前我們已經受了太多磨難了,有時候為了達成一些目的,難免會用些極端的方法。”
“希望領土逐漸消失的巴勒斯坦人能理解你們的磨難”
石泉撇撇嘴,懶得跟這幾個退休瘋子廢話,他之所以以薩迦愿意收留幾人,無非是擔心這幾個人放飛自我后讓猶太復仇組織死灰復燃,與其天天惦記,倒不如收到麾下適當的壓榨,讓他們做個快樂的打工人,往大了說,這多少也算是為世界和平做了貢獻不是?
“別岔開話題了”
艾琳娜輕輕用茶杯蓋敲了敲桌子,“旅游和傳媒公司就交給根妮雅吧,孤兒院那邊會提供人力的。尤里,繼續吧。”
石泉點點頭,扭頭看向了頗有些茫然的鄧師傅一家,“鄧大叔,有沒有興趣經營一家旅館?”
“啥?”鄧師傅捏著圍裙邊反問道。
“咱們在維堡還有座那脆留下來的旅館”
大伊萬主動解釋道,“鄧師傅,那座旅館交給你們一家來運營怎么樣?”
“可...可俺們連俄語都沒學會呢”鄧師傅手足無措的說道。
“不懂俄語才符合那里的需要,而且以后入住那里的,基本上都是咱們的郵輪接送的乘客。”石泉憋著壞額外提醒道,“而且只要書香解決了斯科佳,就算不會俄語也沒什么。”
“干了!俺們干了!”
賴大嬸立刻拍著胸脯應下了這差事,所謂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只要對自家的兒子有利,別說那座旅館,就算是迪拜的某個大帆船酒店,這老兩口咬著牙都能給操持起來。
石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正在二樓環廊上看熱鬧的盧堅科夫,后者則微笑著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石泉對那座距離彼得堡沒多遠的旅館做出的安排。
娜莎等石泉收起了平板電腦,這才端著咖啡杯說道,“尤里,既然以薩迦接手了大家的婚禮籌備,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們有什么安排?”
“接下來我和艾琳娜準備帶著索菲婭出去玩幾天,可能還要借你家的飛機用用。”石泉說道這里看向大伊萬,“你們呢?”
“當然是回我們的城堡”
大伊萬再次看向眾人,“11月1號,大家帶著準備邀請的賓客都來我的城堡,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列支敦士登。”
眾人齊聲歡呼,各自舉起杯子碰到了一起,在酒液飛濺中,娜莎拿起擺在身前的單反,給眾人拍下了一張充斥著笑臉的合影。
兩天之后,一架飛機從伊爾庫茨克機場起飛,先將大伊萬兩口子送到摩爾多瓦之后,立刻轉道飛向了德國的紐倫堡。
不久之后,石泉駕駛著一輛阿方索幫忙提前安排的轎車,帶著艾琳娜和索菲婭離開機場,循著布麗塔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一座緊挨著紐倫堡軍事審判法庭舊址的公寓。
“我來過這里”
剛一下車,索菲婭便指著法庭舊址說道,“每年夏天,媽媽都帶我來這里講審判壞人的故事。”
“每年都來?”石泉詫異的問道。
布麗塔伸出三個白嫩嫩的手指頭,語氣肯定的說道,“我至少來過四次!”
“這才是四”
石泉哭笑不得的幫這個用牽引繩拉著冰糖的小家伙多伸出一個手指頭,“你這數學都咋學的?”
“數錯了”索菲婭吐吐舌頭,絲毫不覺得多數一個或者少數一個手指頭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石泉蹲在索菲婭的身前問道,“索菲婭,既然你來過,就帶艾琳娜阿姨去里面參觀一遍,給他講講審判壞人的故事怎么樣?”
“她聽不懂德語”索菲婭的小臉上滿是難過。
“艾琳娜阿姨已經在學了,另外你也可以教她德語不是嗎?”
索菲婭歪著腦袋想了想,將冰糖的牽引繩遞給石泉之后最后拍著胸脯說道,“那我就帶艾琳娜阿姨進去講審判壞人的故事。”
石泉朝艾琳娜使了個眼色,等她們兩個穿過馬路買票進去之后,立刻彎腰抱起一臉解脫表情的冰糖走向了那座高檔公寓。
乘著電梯直達頂樓,石泉鉆進樓梯間抽出佩槍頂上子彈并且打開了保險,這才將其揣進衣兜里,牽著冰糖走向了這層公寓唯一的房間。
用索菲婭的生日打開了密碼鎖,石泉推開房門之后稍等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邁步走了進去。出乎他的意料,這個比之維堡地下游樂場一點兒不小的巨大房間里布置的格外溫馨,五顏六色的墻壁上掛滿了索菲婭從小到大的照片。
而在厚實的木制地板上,還擺著一個個大小不一卻包裝jing美的禮品盒子,同時每個盒子上都放著一張光盤和一個寫著日期年份的便簽。
輕而易舉找到了索菲婭下一次生日的禮物,石泉看著窗外正對著的紐倫堡審判法庭舊址輕輕嘆了口氣。
布麗塔這個女人對索菲婭的愛毋庸置疑,那脆和猶太人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恨同樣毋庸置疑。但就像布麗塔死前說的那樣,最后殺死那位老舞女的不是猶太人,而是她這個那脆的新生代。
再想想布麗塔幾乎每年都帶著她的寶貝女兒來紐倫堡審判法庭舊址講故事,或許在那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心里,她說不定早已經厭煩了“那脆余孽”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但換個角度想,那脆無可厚非必須被消滅,但猶太復仇組織又能強到哪去?甚至不說他們那個曾經財力驚人的復仇組織,僅僅巴勒斯坦日漸消瘦的國土面積和頭頂終日盤旋的戰斗機帶來的恐慌,或許比二戰時猶太人經歷的一切也差不了多少。
再次看了眼窗外的法庭舊址,石泉也終于明白了那些大佬們聯合做局讓那脆和復仇組織同歸于盡的根本用意——這個終日充斥著戰爭的世界,容不下任何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