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不是遺失的那一部分”
溫暖的救生艇里,娜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曾經有傳聞,在二戰末期,德國人和日自己人之間的柳運輸就交易過一批放射性物質,但是那些鈾并沒有成功運到日自己國。
有傳言說運輸這批鈾的潛艇被美國人擊沉了,也有傳聞那些鈾被美國人劫持之后加工成原子彈還給了日自己國,嗯以空投的方式還給它們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發現的就是那一批?”咸魚不可思議的問道,他以前畢竟是個化學工程師,不是娜莎一樣的歷史研究員,能認出那些鈾塊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是第二批!”
大伊萬順著娜莎的思路繼續說道,“柳運輸是日自己人的叫法,簡單的說就是通過潛艇和德國開展軍事貿易,用戰略資源換取當時的德事科技。但是從日自己國到德國,就算沒有盟軍的封鎖,那些做生意的潛艇也要跑上幾個月的時間。
這中間就存在一個時間差,第二個時間差是德國人的鈾礦產量,我們發現的這些,很可能就是第一批鈾被日自己人運走之后到德國戰敗之前生產的,甚至是之前原本用來自己研究的存貨也說不定。”
“確實有這個可能”
石泉指著窗外破冰船的方向,“還記得亨利之前的口供嗎?他說日自己人也曾來這座島上尋找過潛艇工廠,也許他們找的并不是什么潛艇,是這些鈾!”
“別管這些鈾從哪來的了,要不要帶走?”何天雷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咸魚聞言慫恿道,“既然你們的身上輻射都是正常的,至少說明已經拿出來的那一塊還是安全的,這些鈾立方體的價值可不低!老板,要不把它們帶走吧?”
“帶走了放哪?”石泉沒急著做決定,反而看向大伊萬,“你們要不要?”
大伊萬并沒有急著回答,他自然明白石泉的意思,這所謂的“你們”,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的父親瓦西里以及安德烈。畢竟不管他們從底層艙里發現多少鈾塊,這些東西對俱樂部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麻煩,自己收藏就是找死,貿然賣給任何人更是找死。
思索片刻,大伊萬最終搖搖頭,“不管我的父親還是安德烈先生,都不適合接觸這些東西,尤其在不久之前我們已經得到了高爾察克的寶藏和賬單,這個時候不適合再出風頭了。但是這些鈾放在這里更是個隱患,所以送給胡先生吧。”
石泉聞言點點頭,同時想起了另一件事,當初他和艾琳娜在彼得堡發現的那些蘇聯債券還沒來得及告訴大伊萬呢,這次回去之后倒是正好拿來彌補一下。
“既然你不打算要,我就賣給胡”
“尤里”
大伊萬語氣嚴肅的打斷了石泉沒說完的話,“送,我的意思是送給胡先生。這些鈾塊如果量比較少,我們還可以直接丟在這兒,但如果量大,就送給胡先生,免費送給他,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石泉聞言一怔,瞬間便明白了大伊萬的意思,“說的也對,還是送給胡先生吧。”
“為什么?”艾琳娜疑惑的問道,“別誤會,我只是好奇。”
“對我們來說,這些鈾足夠值錢,可是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根本不可能賣出去。但是對胡先生或者盧堅科夫這樣的人來說,這些燙手的玩意兒很容易就能弄到,根本沒必要花錢買我們發現的這些。
可是為了保證大環境的安全,不讓這些東西流出去引起麻煩,他們又必須買下來,所以這對他們來說,這相當于是在強買強賣。”
說到這里,石泉看向大伊萬,“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大伊萬咧著嘴翹起大拇指,“就是這樣,我們這次的收獲已經夠多了,實在沒必要為了這些臟東西冒風險,而且這又是一筆人情不是嗎?”
“既然這樣,我們先去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存貨”石泉說完看向咸魚,“我們的化學工程魚同志,這次得辛苦你一趟跟著了。”
“沒問題”咸魚指了指破冰船的方向,“阿薩克,讓你的人盯緊亨利,那個老東西昨晚上差點把手銬解開。”
“放心,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他的。”阿薩克抄起手臺,用涅涅茨語朝船上的同伴吩咐了一句。
“既然這樣,就別浪費時間了。”石泉拿起救生艇里帶來的防護服穿上,“女士們就別進去了,外面總要留些人才行。”
“小心點兒”艾琳娜沒有反對,親自將放蓋格計數器掛在了石泉的脖子上。
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咸魚重新鉆進地下空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改革計數器的顯示屏幕上。讓他們稍稍安心的是,直到他們鉆進潛艇,屏幕上的數值都在安全范圍之內波動。
“安全”咸魚坐在地板上,將蓋格計數器從裝著鈾塊的玻璃管前移開,“確實有放射性,但是在安全范圍之內。”
“這玩意兒不是殺人于無形嗎?”阿薩克問道,“難道過期了?”
“等它過期,咱們說不定都變成化石擺在博物館里了。”
咸魚笑著拿起玻璃管,展示著里面僅有五厘米見方的黑色金屬塊說道,“這個鈾立方體應該是用天然鈾制成的,所以它的放射性并不大,如果是武器級的,這個時候我們該趁著身體還能用琢磨琢磨怎么立遺囑了。”
“怎么這么重?另外這個真的沒有危險?”
石泉小心翼翼的接過咸魚手里的玻璃管問道,這枚被封存的鈾立方體最多也就兩塊麻將摞在一起那么大,但這重量怕是有五六斤重。
“鈾的密度和黃金差不多當然重了。”
咸魚笑著解釋道,“只要別打破玻璃管就沒事兒,相比輻射,它本身的毒性反而更大,所以等下最好戴上手套和防毒面具。當熱,這些小金屬塊兒終究是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容易得癌癥。所以人類真可怕,對吧?”
“確實太嚇人了”大伊萬接過石泉手里的金屬管,指著里面的鈾立方體好奇的問道,“這小方塊中間怎么還開了一圈槽?別是預制破片吧?”
咸魚耐心的解釋道,“別開玩笑了,德國人當初用航空纜繩把這種小方塊栓成一串垂進重水反應堆里進行實驗的,那些溝槽就是栓繩子用的。”
“這么簡陋?”眾人看看咸魚,又看看已經傳到何天雷手里的玻璃管,他們從沒想過這種聽名字就嚇死人的玩意兒竟然還能這么玩。
“現在也沒高級多少”
咸魚把玩著手里的蓋格計數器,“雖然我以前是搞化學的,但核物理多少也有些了解,這種新技術發展才不到年而已,人類對這東西的利用其實還停留在非常原始的階段。”
說完,咸魚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往艙門口挪了挪,“我先下去,你們跟在后面。”
眾人也沒謙讓,早下去晚下去沒多大的區別,沒事兒的話都沒事兒,有事兒的話也不差這幾秒鐘的時間。再次進入底層艙,這里面的空間因為之前阿薩克帶人搬運已經寬敞了不少。但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的仍舊是正常的罐頭,它們在俱樂部的眾人看來也許毫無價值。
可如果時間往前推七十多年,當初生活在這里的二戰德國余孽高層,卻能靠這些也許并不好吃的罐頭輕松奴役在這座島上生活的任何人。
思緒萬千的眾人沿著清理出來的通道一路往里,手中的蓋格計數器數值雖然稍有升高,但總算還在安全范圍之內。
“這些就是有問題的箱子。”
跟在咸魚后面的阿薩克彎著腰,用手電筒的光束指著清空的通道盡頭,那里是一排用一米見方的大木頭箱子組成的墻。這些箱子兩兩摞在一起用金屬網罩住牢牢的固定在地板上,光束指著的墻腳,還碼放著一長溜小木箱。
“一個箱子里有罐鈾立方體,這里至少有三四十箱。”石泉咋舌不已,“就算包裝占了一半的重量,這里也有差不多半噸重的鈾?!”
“看來只能帶走了”大伊萬用撬棍敲了敲固定大箱子的鐵絲網,“也不知道這些大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石泉朝阿薩克揮揮手,后者舉起帶來的液壓剪,三兩下便破開了鐵絲網。
最后檢測了一遍輻射量確定沒問題,大伊萬這才揮舞著撬棍在其中一個大號木頭箱子上打開了一條縫隙。先用手電筒看了看,確定里面只是些紙張資料,他這才徹底撬開木板。
一沓沓的紙質文件“嘩啦啦”的應聲滑落在地板上,隱約露出了木箱中間的大號安瓿。這包裝方式和本尼特島那艘潛艇里的資料箱簡直如出一轍,甚至都不用看,他們就知道那些大號安瓿里絕對塞滿了膠卷底片。
石泉彎腰撿起一沓文件看了看,指著上面的鷹徽不在意的說道,“都是二戰德國關于核試驗的資料。”
“都送給胡先生吧,算他欠我一個人情。”大伊萬故作大氣的揮揮手。
“這些過時資料連參考價值都沒有。”咸魚無情的揭穿了大伊萬,“甚至一旦讓別人知道我們有這些資料,弄不好比鈾立方體還麻煩。”
“胡先生的人情可沒那么廉價,這些廢紙走的時候一把火燒了吧”
石泉做出決定,“阿薩克,組織你的人把東西搬走,記得讓他們都穿好防護服和防毒面具。另外每人一萬美元的辛苦費,這些東西太危險了,讓大家都小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