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槳的轟鳴籠罩著平頭哥號破冰船,其中一架直升機在平頭哥號徹底停車之后,精準的降落在了停機坪甲板上,而另一架直升機則依舊懸停在破冰船正前方用探照燈將駕駛臺內照的亮如白晝。
“開火!”
不管駕駛臺內部的眾人,還是隱藏直升機庫內的咸魚和那些涅涅茨水手們,所有人的耳機里都響起了石泉發布的命令。
負責雷達的劉小野立即按下了鎖定鍵,船頭甲板整流罩撐起的幕布之下,早已蓄勢待發的AK176艦炮在火控雷達的指引下自行轉動,迅速瞄準了那架懸停在破冰船正前方的“遠光狗”!
相差了不到兩秒鐘,艾琳娜毫不猶豫的壓下了火控開關,艦炮的炮口的高壓瞬間撕裂了偽裝用的幕布,隨后不管是船上的人還是直升機上的人便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的炮聲!
那架懸停的直升機只來得及往上抬升“一小步”,還沒等駕駛員驚恐的喊聲冒出嗓子眼,便感受到了機身傳來的劇烈震動!
“嘡!嘡!嘡!”如同放大了無數倍的打樁機聲音掩蓋了炮彈殼砸落在甲板上發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連續三發76毫米炮彈輕而易舉的撕碎了那架民用直升機脆弱的蒙皮,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這架冒著火球和黑煙的直升機便砸落在了海面上!
與此同時,另一架才剛剛降落在停機坪甲板上的直升機才剛剛將最后一個人放出船艙!
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不請自來的客人,可還沒等他們決定好是到底該開火還是該趕緊登機離開的時候,在停機坪往下一階的船尾甲板上,何天雷早已摸黑越過艙門,悄無聲息的將自身隱藏在了通往頭頂停機坪的臺階陰影了。
在炮聲結束的瞬間,兩顆震撼彈從他的手中丟到了那些送上門來的憨批屁股后面,震撼彈和甲板的撞擊聲完美的炮聲遮掩的干干凈凈。
“轟!轟!”
兩次不分先后的爆炸和強光席卷了整座停機坪,就在“客人”們被感動的眼冒金星耳朵嗡鳴時候,正對著停機坪的直升機庫打開一道小門,咸魚帶著十名全副武裝的涅涅茨人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對方。
不過比他們更快的是何天雷,幾乎在震撼彈炸響的瞬間,他便沖上停機坪,悄無聲息的鉆進機艙對著駕駛員和領航員的后腦勺先后扣動了扳機!
仍舊處于燈火管制狀態中的平頭哥號破冰船再次啟動,在發動機提供的強勁動力之下將不斷的提高著行船的速度。
直升機庫里,咸魚仔細打量了一番被手銬以手腳相連的方式靠在一起的8個俘虜,最終滿意的大聲喊道,“我就說這方法管用,就是雷哥這兩枚震撼彈丟的太近了。你們看看這倆,好家伙,耳朵眼都冒血了,這迷迷糊糊的現在還沒清醒呢。估計就算治好了也是個聾子,不如我們...”
“丟下去吧”
大伊萬毫無憐憫之心的揮揮手,阿薩克的族人中立刻出來兩個,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咸魚指著的那兩位直接扒光連條內褲都沒留下,直接綁上一截備用錨鏈推進了大海。
“對方應該就兩架直升機,我們要不要也去他們的船上看看?”大伊萬一邊往停機坪走一邊大喊著問道,“你們華夏那句話叫什么來著?來而不往是非禮?”
“那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怎么好好一句話到你嘴里跟耍流氓一樣?”石泉沒好氣的糾正了被大伊萬篡改的古話,可惜他的聲音全被還沒熄火的那架直升機轟鳴給掩蓋的一干二凈。
大伊萬登上機艙,拉開兩側的機艙門之后,直接把死透了的直升機駕駛員推到了甲板上,隨后輕車熟路的關閉了直升機的發動機。
“這是一架BK117,德國人和日自己人合力研發的機型。”大伊萬用海魂衫T恤的下擺擦了擦剛剛不小心沾染在手上的血跡,賊心不死的慫恿道,“我們要不要去非禮他們一下?”
“然后被對方打下來?”石泉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而且剛剛艦炮的動靜太大了,這個時候不跑等什么呢?真當周圍的海軍都是聾子瞎子呢?”
“海軍才不會管這種破事,而且這都赤道附近了,誰家海軍沒事來這地方晃悠?到底去不去?這種直升機我會駕駛。”
大伊萬執意說道,如果按他的想法,這個時候直接飛過去,哪怕丟兩桶油下去都夠那條船上的水手們忙活一陣的。
“飛過去之后呢?就靠這一架直升機你就不怕被對方打下來?還是你覺得你的技術和這家飛機的玻璃殼能擋住對方的反擊?”
“來之前我就說該學一下直升機駕駛的”大伊萬意興闌珊的將艙門撞上,“現在整條船就我一個人會駕駛太吃虧了。”
石泉倒是沒把話說死,“這地方不能動手不代表別的地方不能動手,平白損失了兩架直升機和那么多人,他們不可能就這么算了。先把這架直升機用帆布蓋起來吧,以后有的是機會。”
朝身邊跟著的阿薩克打了聲招呼,后者屁顛屁顛的給他的族人們安排著工作,有拋尸喂魚的,也有清理甲板上的血跡和船頭甲板炮彈殼的,更有的負責給艦炮外的分開的整流罩換上新的偽裝幕布,然后手動將整流罩重新閉合的。
直升機庫里,劉小野忐忑的將一針藥劑推進了第三位俘虜的血管里,在靜等了幾分鐘之后,這位俘虜的呼吸和心跳逐漸趨于平穩。
劉小野舉著小手電筒扒開對方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失望的說道,“還是你們來吧,這吐真劑對劑量的精度要求太高了。”
“這丫頭電影看多了。”何天雷傻呵呵的解釋了一句,倒是劉小野欲言又止的沒有說些什么。
從很久以前她就一直在努力嘗試掌握吐真劑的用法,這倒不是她心理變態,反而單純的是想被老板抓住的俘虜能少受點罪罷了。畢竟當初維卡審訊歐麗卡的場景可是歷歷在目,直到今天,她甚至偶爾都會夢見笑到窒息的歐麗卡。
不管她做如何感想,大伊萬接替了審訊工作之后,直接讓涅涅茨水手們將所有的俘虜掛在了船用吊機粗大的吊鉤之上,隨后他親自控制著吊鉤帶著俘虜們像涮羊肉一樣在海水里上上下下一遍遍的洗刷著他們不請自來的罪孽。
高速行駛的破冰船和平靜的海面產生的相對速度比最好用的洗衣機還要強力不知道多少倍,根本沒用多少次,這些俘虜身上的衣服便被撕扯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了叫上的軍靴以及殘存的腰帶。當然,還有被海水撞的淤青的身體。
重新把俘虜放回甲板,劉小野給他們各自打了一針鎮痛,等他們吐干凈肚子里咸澀的海水之后,還不等大伊萬發問,其中一個會英語的便主動賣了他的老板。
“這個人姓高橋”
劉小野指著其中一個痛哭流涕的俘虜翻譯道,“按他的口供,那兩條捕鯨船就在距離咱們大概40海里左右的海域,兩條船上一共有大概100到150人,而且每條船上都有重機槍和火箭筒。他們過來的目的是搶奪我們這條船。”
說到這里,劉小野神色古怪的來回看了看石泉和大伊萬,“他們的另一個目標是活捉老板和伊萬大哥,活著的老板價值150萬美元,伊萬大哥100萬美元,如果是死的,各自價值50萬美元。”
“問問他,為什么我的價值比尤里低這么多?”大伊萬等著大眼珠子不滿的問道。
劉小野憋著笑問了幾句這才答道,“因為他們想要這條破冰船,根據查到的信息,平頭哥號破冰船的船東是我的老板,所以比你身價高。”
“小野,雷子,你們倆繼續問,把它們知道的都問出來。”石泉囑咐了一聲,轉頭朝大伊萬說道,“走吧伊百萬,我們去和苗船長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一百萬?”大伊萬很是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惡狠狠的踹了一腳俘虜,然后跟著爆笑的眾人直奔駕駛臺的方向。
就在破冰船再次啟航的同時,幾十海里外的另一片海域,兩條捕鯨船的船長或者大副正輪番用無線電呼叫著許久未歸的直升機。
在行動開始前,他們為了規避嫌疑便已經提前拉開了距離,但自從不久前頻道中傳回來的一聲意義不明但卻透著極度恐懼的咒罵之外,他們就再也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兩架直升機上的人是死是活?那條破冰船有沒有拿下來?甚至其中一位船長都在替破冰船上的敵人考慮,他們是否有機會聯系兩千多海里外的亞丁灣護航軍艦又或者駐扎在700多海里外的印尼海軍。
漫長的等待中,兩條捕鯨船朝著破冰船曾經停留的坐標極速前進,可平靜的海面上卻干凈的就像他們的雷達屏幕一樣根本沒有殘留任何的信息。
太陽漸漸跳出海平面,兩條捕鯨船的船長在徹夜未眠之后只得無奈的接受了行動失敗的噩耗,同時他們也對接下來的行動陷入了分歧。
這兩艘船畢竟是捕鯨船,如果沒了直升機的幫助,捕鯨的效率必將大打折扣不說,如何找到已經失去蹤跡的破冰船也成了大問題。1603365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