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班這座南非第二大的城市擁有眾多頭銜,從會議之都到非洲大門,從足球之都到高爾夫圣地,這座城市對外展示給世界各地游客的幾乎全都是非洲積極的一面。
德班市最南端靠近海岸線的一處高爾夫球場,石泉等人揮舞著球桿亂打一氣,那兩枚可憐的高爾夫球在幾人的“圍毆”下反而離著球洞越來越遠。
在這片球場可不止他們幾個,同時還有其他的游客,只不過看他們那鄙視的眼神,就知道這幾個人的球技到底有多爛了。
俱樂部的眾人權當沒看見那些人的眼神,樂此不彼的揮舞著球桿兩兩一組把各自的球趕到了球場的邊緣。
“隔著我身后這道攔網,就是號旅館了。”
大伊萬說話的同時擺好了姿勢,讓娜莎舉著相機給他拍了一張照片。只不過在娜莎的鏡頭里,聚焦點卻是他身后的那棟建筑。
“剛剛雷子乘坐出租車從門口路過看了一眼”
石泉用手遮在眼眶上面,盯著那座被花墻圍起來的紅磚尖頂建筑繼續說道,“那座旅館門口的牌子顯示,它只在每年的勞動節之前營業,現在處于歇業狀態。”
“勞動節之前營業?”
大伊萬嘀咕了一句便恍然大悟的嘲諷道,“德國是在月號投降的,怪不得只在勞動節之前營業,這是仍然不死心呢。”
“這不正好,本來咱們還打算住進去呢,既然沒營業倒是省了不少麻煩。”艾琳娜說話的同時,隨意從包里抽出一支球桿遞給了石泉。
接過球桿,石泉隨手一揮將第四枚高爾夫球打進了遠處的湖里,“走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找個地方準備準備。”
大伊萬朝娜莎聳聳肩,倆人跟在石泉后面爬上了電瓶車。
而與此同時,德斑港的碼頭,一只剛剛到港的集裝箱被碼頭工人打開,隨后和碼頭工人穿著同款制服的歐麗卡從里面走了出來,在接過碼頭工人手里的背包時,順手將厚厚的一沓南非蘭特丟到了腳下。
等那碼頭工人忙不迭的撿起鈔票的時候,歐麗卡已經穿過集裝箱之間的縫隙消息的無影無蹤。
直到半個小時之后,一輛破舊的歐寶開出碼頭停在了路邊的一顆棕櫚樹下。
“我已經到德班了。”
“找到號旅館里,把經營那座旅館的人都殺掉,然后你就可以回來了。歐麗卡,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聽著電話里那快斷氣兒的聲音,歐麗卡沉默片刻,大著膽子問道,“他們是誰?”
電話的另一頭安靜的可以聽見呼吸機工作的聲音,沉默良久之后,才聽對方說道,“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歐麗卡看了眼車窗外殘存的夕陽,最終無奈的在地圖搜索框上輸入了號旅館的位置。
和號旅館隔著一條街的停車場角落,石泉等人正躲在一輛拉上了遮光簾的面包車里檢查著各自的武器。
他們這次來德班并沒有全員出動,娜莎和阿薩克現在仍舊在船上看守著戰利品,所以能參與行動的就只剩下他們三男兩女五個人。
“早知道當初留下幾顆溫壓手榴彈了。”大伊萬說話的同時,將一支擰著消音器擰在了野牛沖鋒槍上。
“又不是來殺人放火的,有個防身武器就行了。”
石泉在防彈衣外面套了一件阿薩克的恤,“現在就出發吧,小劉和我說,這鬼地方別看是南非第二大城市,到了晚上治安和其他地方沒什么區別。”
何天雷聞言點點頭,立刻駕車離開了停車場。等根本沒有開燈的面包車停在號旅館門口,石泉等人已經戴上了頭盔和黑色的口罩。
沒有急著下車,眾人躲在面包車里打量著高爾夫球場邊緣這棟看起來頗有年頭兒的紅磚建筑。
昏黃的路燈照耀下,在這棟紅磚建筑的圍墻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銅制的小牌子,上面赫然寫著“號旅館”的字樣。
只不過在這小牌子的下面,還掛著個“營業時間僅限每年國際勞動節之前”字樣的木頭板。
大伊萬撇撇嘴,從面包車里抽出一支鋁合金伸縮梯子搭在了路燈照射不到的陰影處,隨后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扒著墻頭,只見圍墻里被草坪包圍的那棟三層尖頂建筑的某個房間里依然亮著燈,這燈光透過拉著的窗簾,依稀可以看到的個正坐在窗邊的人影。
大伊萬心頭一沉,隨后小心翼翼的舉起熱成像儀,然而領他疑惑的是,在鏡頭里,那個亮著燈的房間里根本看不到那個人影該有的溫差色斑。
猶豫片刻,大伊萬收起熱成像儀直接翻過了墻頭,跟在他后面的石泉見此,也跟著爬了上去。
等到艾琳娜和跟在最后的何天雷翻進墻頭,劉小野這才將梯子收起來丟進車廂,隨后鉆進駕駛室里熄滅了所有的光源緊張的等待著。
圍墻之內,四個人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隔著窗戶,還能聽到里面電視機的聲音,可直到這個時候,熱成像里仍舊沒有顯示里面有活人的樣子。
石泉指了指亮著燈的門廊,隨后小心翼翼的拉開虛掩的木門。
在這道門后的空間里擺著六七張桌子和兩張臺球桌,正對著門口的吧臺后面是高高的酒架,幾盞昏黃的射燈打在酒架的玻璃瓶子上透著各色光彩。
而在這吧臺的一側虛掩的門縫處還往外透著燈光和電視劇的聲音。四人小心翼翼的湊上前聽了片刻。何天雷輕輕拍了拍大伊萬和石泉的肩膀,等這倆人往后退了幾步準備好之后,輕輕推開了房門。
“吱呀”
光線和電視劇的聲音陡然加大,待看到里面的情景時,石泉和大伊萬不約而同的把手指離開了扳機。
在這間又是臥室又是客廳的小房間里,一個廉價的充氣娃娃被膠帶固定在一把椅子上擺在了電視機對面的位置。
而在兩者中間的茶幾上,還有個不斷跳動的計時器用導線連接在了電視和臺燈的總電源上。
何天雷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是定時開關。能自動控制電視和臺燈的開啟關閉。”
“挨個房間檢查一下”
四個人沒敢分開,將樓上樓下仔細搜索了一遍,隨后又回到了一樓的大廳。
“二樓一共個客房,三樓個客房,連頂樓都搜過了,一個人都沒有,更沒有找到和那脆有關的任何東西。”大伊萬靠著臺球桌疑惑的說道,“難道這地方的東西早就已經被發現然后搬空了?”
“畢竟都快年了,這個旅館本身還在就已經是奇跡了。”艾琳娜看向石泉,“繼續找找還是現在回去?”
“老板,剛剛有個人翻墻進去了。”還不等石泉說什么,便聽到無線電里劉小野壓低聲音緊張的說道。
“只有一個人嗎?”石泉聞言趕緊蹲下身子,指著吧臺另一側的后門說道,“我們先出去。”
“就一個人!”
“知道了”石泉回了一句,拉開后門四人相繼離開了房間。
等了不到五分鐘,眾人隔著虛掩的后門便聽到了微不可察的腳步聲。一番細細索索的聲音之后,這腳步聲又沿著樓梯上了樓。
房間之內,歐麗卡小心翼翼的將樓上樓下搜索了一遍,一無所獲之后便又回到了一樓,徑直走進吧臺娶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端著紅酒,歐麗卡坐在一張椅子上再次撥通了電話,“這里沒人,對,一個人都沒有。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歐麗卡直接打開了一樓大廳的照明燈,舉著強光手電在臺球桌子底下仔細尋找了一圈,隨后按動了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按鈕。
電動馬達的嗡鳴聲中,臺球桌子下面露出了個僅有一米直徑的狹小洞口,隨著洞口打開燈光自動亮起,同時一股熱浪也撲面而來。而在這洞口之下,還架著個實木梯子,看那深度竟然足有四五米之多!
歐麗卡最后看了一眼周圍,不放心的拉開虛掩的后門看了看四周,確定熱成像里沒有異常,這才沿著梯子爬下了洞口,電動馬達的聲音再次響起,洞口的蓋板緩緩蓋住了洞口里的所有光線。
幾乎前后腳,早已經繞到正門的石泉等人重新走進了大廳。
“是歐麗卡”艾琳娜壓低聲音稍有些激動的說道,語氣中頗有些失而復得的驚喜。
“等她出來還是我們現在就下去?”大伊萬指著洞口問道。
“雷子,你去外面問問小野歐麗卡是怎么來的,然后在外面埋伏好。”石泉輕聲說道。
何天雷點點頭,扭頭走向了外面。
“躲起來,等下給歐麗卡一個驚喜。”石泉說完,重新打開沖鋒槍的保險。
三個人壓抑住興奮各自找對地方藏好,前后不到十分鐘,電動馬達的嗡鳴聲中,臺球桌之下再次亮起了一道明亮的燈光。
不多時,臉色蒼白的歐麗卡順著梯子爬上來,可還沒等她直起腰,一支少見的手槍便從身后頂住了她的后腦勺。
盤腿坐在臺球桌上的艾琳娜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撩人的在歐麗卡耳邊輕笑道,“飛機場,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