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在安德烈的陪同在再次坐在了阿方索的對面,只不過空氣中的尷尬卻幾乎凝成了實質。
阿方索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所以你們準備接受這次委托了?”
“我們可以試試和您一起沿著尼羅河找找線索。”
石泉臉上掛著難看的笑容,現在他已經知道,這個委托從一開始就根本由不得他們拒絕。
“沒必要這樣。”
阿方索開夠了玩笑,“你們的那些東西我會幫你們運到俄羅斯,這和你們是否接受委托無關,所以不用擔心,安德烈只是在嚇唬你們。”
“你就是這么對待老朋友的?”安德烈不滿的說道。
阿方索聳聳肩,雙手分別五指并攏再次擺出了意大利標志性的雞爪子手勢,“我總不能欺負年輕人吧?”
轉過頭,阿方索又朝石泉兄弟倆問道,“你們需要多詳細的線索?”
“至少要知道那枚印章和那個護身符其中一個的來歷”
石泉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實在找不到這些,如果您的祖父亞伯拉罕先生的戰友還有活著的,我希望能有和他們見面的機會,也許從他們嘴里能問道些有價值的消息。”
“這個沒問題。”
阿方索說道,“在柏林就有一位我祖父生前的戰友還活著,如果你們有時間,后天我帶你們去見見他。”
還真有?早說啊!
原本對這件事根本不抱希望的石泉頓時眼前一亮,他當初之所以不愿意接這個委托,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僅有的那些消息來源都是阿方索轉述給他們的,而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大幾率會漏掉一些重要情報。
阿方索笑著說道,“這個老兵名叫尤爾根,和我的祖父一樣,他也是個隨軍記者,當然,他是二戰德軍那邊的,不過從他當年的所作所為來看,我倒是覺得他是盟軍這邊的。”
“他是間諜?”大伊萬猜側到。
“不不不,他可不是間諜。”
阿方索重新點上煙,在繚繞的煙霧中說起了關于尤爾根的故事,“這位戰地記者所有的報道描寫的都是戰爭的殘酷性,甚至因為他的報導,在當時的德國境內還引起了一陣小范圍的反戰熱潮。”
石泉兄弟倆詫異對視一眼,連坐在一邊看熱鬧的安德烈都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據說,隆美爾還曾經因為這位隨軍記者的報導被小胡子專門發電報訓斥了一頓,多虧他身在北非戰場,如果當時是在德國境內,估計這位記者已經被關進集中營了。”
關進集中營都是輕的!
石泉腹誹不已,這種吃著東家的飯罵著東家的娘,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
阿方索欣賞完了對面三個人臉上的表情,繼續說道,“北非的阿拉曼戰役結束后,這位神奇的記者成為了英軍的俘虜。在得知他的遭遇后,英國佬覺得他也許是個不錯的宣傳渠道。
所以在不久之后不但恢復了他的自由還重新給他配置了相機讓他跟隨英軍繼續報道北非戰場,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說道這里,阿方索竟然停下來起身去煮咖啡了。
“伊萬,我覺得這個老頭兒賣關子的水平遠在你之上。”石泉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都想拜他為師了”大伊萬同樣一臉便秘的表情。
“老家伙,你最好趕緊說下去。”安德烈朝大伊萬踢了一腳,后者趕緊屁顛顛的起身接過了阿方索的工作。
“急什么”
阿方索坐回沙發,重新拿起架在煙灰缸上的煙嘬了一口,這才帶著難掩的笑意繼續說道,“所有人都沒想到,重新拿起相機的尤爾根寫得第一篇報道就是描寫戰爭的殘酷以及英軍坐下的一些見不得光的惡劣行徑,比如強制德意聯軍俘虜去排雷,甚至克扣俘虜飲水等等。
結果可想而知,尤爾根再一次被剝奪了記者該有的所有權利,并且被直接押送回了英國本土,一直到二戰結束后才被無罪釋放。”
“這位尤爾根是波蘭人吧?”
大伊萬忍不住問道,“這種完美錯過每一次站隊的天賦只有波蘭人才做的這么熟練。”
阿方索笑了笑,“很難說他的所作所為的是對是錯,在二戰結束后,他還曾經成立了一個叫做反思戰爭的公益組織專門報導二戰后幸存士兵的生活現狀,只不過因為他的想法太過于美好,這個組織只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解散了。”
“這個...”石泉撓撓頭,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圣母吧,無國界圣母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如果你們有時間,后天一早和我去柏林,我帶你們去見見這位尤爾根。”
阿方索拍了拍仍舊放在腿邊的文件夾,“關于護身符和印章的線索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估計需要點兒時間,如果有新線索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現在先聊聊傭金的問題吧。”
“你們先聊”
安德烈雖然也是股東之一,但卻給了石泉兄弟倆極大的尊重,直接起身離開了房間。
直到房門重新關上,阿方索這才說道,“不管你們決定什么時候出發,從你們抵達埃及開始,每天的傭金一萬歐元,但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之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你們可以選擇終止這次委托,當然,也可以繼續找下去,但我不會再繼續支付基礎傭金。”
“這么優渥的報酬我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石泉痛快的說道,這任務本就很難拒絕,如今阿方索又開出這么誘人的酬勞,擺明了是看在安德烈的面子上,他們兄弟倆當然更不會拒絕了。
“別急”
阿方索抬抬手,“一個合格的商人不該輕易的做出決定,我的報酬可不止于此。
如果你們能找到亞伯拉罕,可以額外拿到10萬歐元,如果你們能解開他身上藏著的秘密,還能再拿到50萬歐元。
除此之外,你們在這次委托中任何其他的發現都屬于你們的,我會無償幫你們把所有的戰利品運到全世界任何你們想送到的港口。”
“阿方索先生”
石泉站起身,正式的說道,“龍和熊探險俱樂部接受您的委托。”
“合作愉快,年輕人。”阿方索站起身,這次伸手和石泉握在了一起。
約定了好了后天出發去德國柏林的時間,兄弟倆第二次告別阿方索。不過這次他們可不會再去安德烈那里找不自在,兄弟倆只是和一直等在門外的助手打了聲招呼便逃跑似的離開了酒店。
直到把車開出去兩個街區,大伊萬這才降低車速停在了路邊。
“這次你打算帶誰去?”大伊萬拉死了手剎問道。
“你我還有雅科夫肯定要去。”石泉想都不想的說道。
“帶上娜莎和艾琳娜吧!”
“帶上她們?”石泉轉過頭,“帶上她們做什么?”
“別忘了,娜莎是個二戰史研究員,她對二戰史的了解一點兒不比我少,關鍵時候也許能幫上忙也說不定。”大伊萬得意的賣弄道。
“那艾琳娜呢?”
“多一輛車就多一點兒安全保障。”
大伊萬認真的說道,“而且俱樂部不可能永遠只靠咱們幾個人,艾琳娜這幾個月的成績非常不錯,難道你忘了咱們當初招募她加入的原因了?”
石泉陷入了沉默,當初他們確實是抱著擴充團隊的打算將艾琳娜收入麾下的,可這么短的時間就讓她加入俱樂部多少有些突然。
“不過相比她們兩個,我倒是覺得咱們更需要一位經驗豐富的隊醫。”
大伊萬輕輕拍了拍胳膊上好的快差不多的槍傷,“我可不想再讓你幫我處理傷口了。”
聞言,石泉不由的有些尷尬,他那半吊子的傷口處理給大伊萬的胳膊上留下了挺大一條傷疤,也得虧了這糙人不在乎,這要是換國內弄不好得弄出個醫鬧來。
“我們確實需要個隊醫了,你有沒有什么推薦?”
“讓我推薦的話,你從你們華夏找一個怎么樣?”
“從華夏找?”石泉一時沒明白過來,“干嘛從華夏找?”
“俄羅斯的醫生靠譜的都在私立醫院,根本不可能跟咱們一起去冒險,剩下的那些只會守著機器看病的還是算了吧,咱們總不能拉著一臺x光機滿世界轉吧?”
石泉是看明白了,這糙人原來也是個別人家的饅頭比較香的。
“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大伊萬正色道,“在歐洲部分其實還好,但是在遠東,或者說從伊爾庫茨克往東,很多患有重病的俄羅斯人都愿意去你們華夏看病,甚至我聽娜莎說在后貝加爾斯克(滿洲里對面),帶俄羅斯過境去你的家鄉看病都已經形成了產業鏈。”
石泉不由的點點頭,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他老爹那小旅館可經常入住從對岸過來華夏看病的俄羅斯人。
“既然你堅持我從華夏找,那我試試吧”
石泉無所謂的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初晴的電話,這小姐姐可就是學醫的,這都已經一年過去了,如今不但早就度過了危險期甚至都已經能出來工作了。
有這小姐姐在,從老家找個隊醫他還真不慫,這事兒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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