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獵人小屋所在的河段,兄弟三個這次換到對岸登陸。上岸后,石泉根據問來的線索翻過一座不算太高的石頭矮山,十幾棟破敗的水泥房子便出現在視野之中。
“根據商店店主的說法,以前在這里生活的差不多都是為林場工作的伐木工,后來林場相繼廢棄,有的搬到了上游更大的聚集區,有的運氣好就像那個辛婭一樣跟著去了歐洲部分或者下一片林區。”
“每個房子都找找吧。”石泉說完便隨機挑了一棟房子用船上借來的撬棍直接別開了生銹的門鎖。
門里門外仿佛完全是兩個時代,雖然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搬走,但被丟棄在這兒的依舊殘留著鮮明的時代印記。
簡單轉了一圈,石泉無奈的退出換了個房間,兄弟三個花了一個多小時仔細轉了一圈,十幾棟房子找下來,唯一的發現就是從最靠近邊緣的那棟房子里找到了半瓶伏爾加河牌的伏特加而已。
這和他們上午在山洞里找到的那個酒瓶蓋子屬于同一個牌子,幾乎可以確定,當初那位保管員或者他的同伙肯定來過這里。
但除了那半瓶伏特加,整棟房子里就像被打掃過了一樣干干凈凈,是真正意義上的干干凈凈,其他房子多少還能留下些過期雜質之類的東西,但這棟房子里卻像個樣板間一樣只有冰冷廢棄的家具和簡單的餐具。
大伊萬從壁爐的角落拎出一小截帶著棕紅色銹跡的金屬,“這個好像是發卡吧?”
“雖然還沒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但至少我們現在越來越肯定那位保管員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了。”
大伊萬認同的點點頭,“只要能找到那個女人,說不定咱們就找到了那些鉆石。”
“我覺得你可以拜托安德烈問問92年后他們的富豪圈子有沒有多出什么傳奇的女富豪,說不定那就是我們要找的線索。”石泉調侃了一句玩笑話。
“泉子!過來幫忙!這邊有金屬反應!”門外負責用金屬探測器尋找線索的何天雷大聲喊道。
“馬上!”石泉聞言趕緊招呼大伊萬跟上。
等石泉兄弟倆跑出來,何天雷指著房門口地面上畫出來的長方形輪廓說道,“這下面埋著東西,很大。”
“挖出來看看!”兄弟三個對視一眼,默契的抽出工兵鏟這就開挖。
略顯潮濕的泥土被一鏟子一鏟子的挖開,肥沃的黑土之下漸漸露出一抹橢圓形的金屬輪廓。
“這好像是個柴油桶吧?”石泉用鏟子尖敲了敲滿是銹跡的鐵殼,發出沉悶的聲音,看樣子這里面裝的東西應該不少。
“挖出來就知道了,說不定那些鉆石就在這里面。”大伊萬賣力的揮舞著鏟子揚起一塊塊泥土。
你就是在想屁吃...
石泉臉上笑嘻嘻的點頭認同,心里去暗中撇撇嘴。
這柴油桶買的不深,距離地表也僅僅只有不到20公分,三個人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便挖出了比這支躺倒的柴油桶大一圈的輪廓。
大伊萬丟掉鏟子,招呼何天雷試著抬了抬柴油桶,沒想到這柴油桶重的嚇人。石泉趕緊丟下鏟子上前幫忙,兄弟三個一番連抬帶撬,這幾乎銹蝕的柴油桶總算被抬出了掩埋的土坑。
將躺倒的柴油桶立起來,何天雷主動走上前,“你們倆躲遠點,我來吧。”
賺的就是這份錢,何天雷找不到退縮的理由也不想找理由,他很清楚石泉把他找來干嘛的,更清楚自己該什么。
“小心點。”
石泉拍了拍何天雷的肩膀,和大伊萬稍稍退開躲在了一座水泥房子后面靜靜等待。
聽著耳邊“卡里卡拉”的金屬摩擦聲等了十來分鐘,卻見小心翼翼打開蓋子的何天雷竟然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雷子,咋的了?”
石泉趕緊跑過去,頓時便聞到一股詭異的腐敗味道。
“那里面有人,兩個。”
何天雷臉色有點兒蒼白,這倒不是他心理素質差,主要是別管誰懷著發現鉆石的希望打開油桶卻冷不丁看到尸體都會被嚇一跳。
石泉先把何天雷拉起來,然后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被打開的柴油桶上。
即便之前有了準備,石泉和大伊萬也被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
柴油桶里坐著個全身赤裸而且已經蠟化的女人,這女人周圍則填滿了燃燒過的廢煤渣。而女人的懷里還蜷縮著一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六七歲的卻同樣不著寸縷的孩子!
但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他們的眉心都有一個手指頭粗細的彈孔!
“這不會就是那個辛婭吧?”
大伊萬咽了口唾沫問道,“別告訴我鉆石也在這里面!”
石泉嘆息著搖頭,后退兩步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支。他雖然這兩年挖了不知道多少蘇德雙方的尸體,其中并不乏已經蠟化的干尸,但柴油桶里的這兩位卻有本質的區別。因為他們根本不是死于戰爭,而是死于謀殺!
另一頭兒,大伊萬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從包里掏出運動相機先給柴油桶里拍了幾個特寫,然后把運動相機遞給何天雷示意對準柴油桶,而他自己則從包里掏出手套口罩戴上。
小心翼翼的把柴油桶放倒,大伊萬扶著桶身左右晃了晃讓里面的一切稍稍松動,最后這才輕輕抬起桶底,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一大一小傾倒而出。
何天雷手里的運動相機依舊在持續拍攝,此時石泉也抽完了煙過來幫忙。
兩人用工兵鏟一點點的將兩具蜷縮的尸體和廢煤渣分揀開,然后又用工兵鏟仔細的將揀出來的煤渣在運動相機鏡頭下一塊塊的碾碎。
然而直到最后,兄弟倆也沒有任何發現。
“尤里,你說有沒有可能...”
大伊萬一邊說著一邊將貪婪的目光投向了現場僅存的那兩具尸體。
“我說你夠了啊!”
石泉皺著眉頭,“不嫌惡心怎么著?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大伊萬圍著女尸轉了一圈,最后蹲下來掏出一張濕巾仔細擦了擦女尸的耳垂。
“尤里,看來這位肯定就是保管員先生的同伙了。”
大伊萬摘掉橡膠手套隨手一丟,然后掏出手機給女尸左耳垂上那枚生銹的向日葵耳釘拍了張特寫。
“行了,調查真相的事兒交給那位莫斯科的警察吧!”
石泉從永不離身的腰包里掏出個最大號的垃圾袋,“老規矩,雖然這次沒人付費。”
“你負責小的,這位‘性感的’女士交給我就行。”
大伊萬重新帶上一副新的手套,接過石泉遞過來的超大垃圾袋給卷縮的女士套上,其間還不著痕跡的用手按了按干癟的腹腔。
至于石泉可不會做這么惡心的事,熟練的把塑料袋往上一套再拉緊封條便完成了最后的收尸工作。
“你來通知安德烈,讓他聯系雇主安排人過來處理,這條線斷了。”
石泉指著兩具尸首,“順著他們兩個也許能查到什么線索,但這可不是咱們三個能做到的了,這要借助官方的力量。”
最后不甘心的用手機拍了兩張照片,大伊萬點頭同意道,“把他們抬到房子里吧。”
石泉點點頭,兄弟倆隔著垃圾袋將兩具尸體送回房間,隨后又用不多的家具堵住了門窗。
示意何天雷關掉運動相機,兄弟三個神色各異的離開了廢棄多年的聚集區。
伊沃希夫的貨船上,大伊萬通過衛星電話將情況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沒理會老丈人語氣中的驚詫,大伊萬得意的掛掉電話,“剩下的酒交給雇主吧,希望他們能額外查出來點什么。尤里,接下來我們是回去還是繼續?”
“當然繼續啊!”
石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才出來幾天?回去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出來度假了,而且我圈的那兩個點可還沒去看過呢。”
“那就繼續!”
大伊萬樂呵呵的跑進船艙招呼伊沃希夫船長開往下一個點。石泉圈定的那兩個點可都不近,全都在雅庫茨克附近,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更是超過500公里。
這個距離放在陸地上,開車可能也就六七個小時就能抵達,但乘坐伊沃希夫船長的這艘貨船則需要晝夜不停的連續航行一整天才可以。
不過好在兄弟三個都不是特別著急,大伊萬更是言明只要三天內能到就行,其余時間路上如果有較大的聚集區可以短暫停靠稍作休整,順便也可以享受下當地的美食。
伊沃希夫船長見此,索性直接把船當天的停靠點定在了下游100多公里外的奧廖克明斯克。
聽伊沃希夫船長介紹,這座城市是勒拿河沿岸為數不多的幾座大城市之一,當地最有名的就是各種吃法的秋白鮭。
而捕魚業也是這座建立在永久性凍土層之上的小城市開采完了金礦后僅剩的支柱產業。
老舊但動力充沛的貨船慢悠悠的行駛在勒拿河的河道上,兄弟三個各自拿著魚竿站在甲板上享受著清爽愜意的微風。
相比他們三個的逍遙自在,遠在莫斯科的盧堅科夫則要面對電話里安德烈的無情嘲諷。
“盧堅科夫,親愛的盧堅科夫同志。”
安德烈的語氣中帶著怪異的腔調,“真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盧堅科夫竟然也有失誤的時候。”
“我們那個時代的金屬探測器可沒辦法找到耳釘那么小的東西。”
“別解釋了,說的好像我沒用過金屬探測器一樣,而且輸給年輕人并不丟人。”
見老朋友出丑,安德烈心情變得極好,“這次的委托我做主就當完成了,畢竟我也是俱樂部的股東,你那邊該支付的報酬不能少,另外等他們回來你也要加入進來。”
“加入俱樂部當然沒問題。”盧堅科夫毫不在意的應承下來。
上精品了,感謝兄弟們的幫忙,
另外順便投個票吧兄弟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