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對于封地的感情,甚至要大于親情,掠奪領地的行為足以成為世仇。
磐石家族作為昔日多瑙河行省的貴族之首,卻在這次多瑙河變局之中,承擔了最不光彩的角色,顯然,記恨杜隆坦·磐石的貴族不在少數。暫時可能拿磐石家族沒辦法,未來可就說不準了。
所以,杜隆坦以高于約定的價格收購這些產業,多多少少可以抹去一些仇恨值。
未來即便再有變故,磐石家族也能有活動的空間。
“即便知道杜隆坦邦伯的打算,誰又能真的拒絕,畢竟這涉及到家族的根本利益。你我父子但有機會,絕不能放棄洗刷這次的恥辱,紅葉鎮是你曾祖父的封地,在我們手中丟失,對家族榮耀打擊太大!”
事已至此,只能發發誓來遮掩一二。
奧爾丁頓詢問道:“父親,我們交割了紅葉鎮,下一步去哪里,是去雄鷹之堡暫住,等待國王該封領地嗎?”
“我會把你和你母親、祖母,暫時安置在雄鷹之堡,你不是還要跟隨海克特學習《鷹擊槍》嗎。至于我,肯定是去凡爾賽,需要親自與國王陛下交談,爭取新的封地能獲得對應補償。”
“我可能沒時間學習《鷹擊槍》,布朗寧先生,讓我安置好之后,去凡爾賽跟隨他繼續學習。”
“那我們父子一起去凡爾賽。”
紅葉鎮有磐石家族七折市價收購,總體而言損失還在可以承受范圍之內,不過令奧爾丁頓遺憾的是,自己的豌豆莊園。神引神通引來了黃豆田的七彩氤氳,結果沒等神之祝福降臨,就得變賣出去。
他很想跟別人說,這里還有一只寧芙在孕育,但沒有人會相信,只能自己默默承擔這份損失。
好在只是七彩氤氳階段,后續能否孕育出寧芙,還很難說。
他自己可以用神引、邪祝神通,確保寧芙不流產,別人只能看三神是否給面子。
五天之后。
紅葉鎮所有產業都交易出去,帶著上十萬枚列弗的財富,與一大批隸屬于鳶尾花家族的農婦,在鳶尾花騎士團的護送下離開紅葉鎮。向西南方向前進,隔一個省,就是鷹擊長空家族所在的第聶伯行省。
“沒想到斯隆主祭拒絕跟隨鳶尾花家族遷徙,真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路上,卡莉老夫人恨得咬牙。
牧師、魔法師都屬于供奉,并非貴族的附庸,有點類似古代中國的門客。
斯隆主祭年輕有天賦,鳶尾花家族請他來主持莊園祭壇,給他資源修煉,結果家族需要他時,他卻拒絕同行,而是去了馬蹄珍珠市的神廟繼續當他的主祭。比起跟隨家族遷徙的陶德高級魔法師,人品差距太大。
“這樣人很多,連羅伯特都選擇留下,何況一名主祭。”海倫娜夫人搖頭道。
鳶尾花家族扶持過三位自由領主,分別是佐羅、隆多和羅伯特,佐羅與隆多,都跟隨鳶尾花家族離開,但羅伯特卻選擇向馬克斯韋爾大公效忠。盡管他與奧雷諾男爵,談了整整一夜,男爵原諒了他的選擇,其他人卻不會原諒。
“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不,霍克和它的兩個崽子就養得熟。”卡莉老夫人,忽然對看著馬車邊上騎行的奧爾丁頓喊道,“我的小鳶尾花,你可千萬不要有了大貓霍格,就忘了狼崽子霍金。”
奧爾丁頓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點點頭:“放心吧祖母,霍金、霍莉我都會盡心培養的。”
雖然他只能契約一只幻獸,但這并不表示,就不能培養其它幻獸,給自己的兒子,或者賞賜給追隨者,都是很好得選擇。
回答之后。
他繼續扭頭與另一匹戰馬上的沙米爾大魔法師交談。
多瑙河行省改旗易幟,并不意味著只有部分貴族與騎士選擇離開,小凡爾賽圣殿的大主教帶著一批牧師離開,魔法協會的會長也帶著很多魔法師離開。沙米爾大魔法師就是選擇離開的魔法師之一。
不過他選擇跟隨鳶尾花家族一道,因為他也是要去雄鷹之堡,他會接受鷹擊長空家族的供奉,繼續合作研發攝影魔法。
“我已經發現了光的顏色,只要一只三棱鏡就能把光分解出七種顏色,這七種顏色任意組合就組合出所有的顏色。但現在攝影魔法的難點在于,如何選擇合適的材料,將這七種顏色固定。”
這就相當于相片的曝光問題。
奧爾丁頓的物理知識僅限于高中課本學過的一些光學物理知識,所以對這一點他也無能為力:“閣下盡管去尋找材料,攝影魔法的開發并不急于一時。”
“是的是的,我越研究越覺得攝影魔法是如此的浩瀚,我已經下定決心將我的一生都奉獻在攝影魔法中。”
“額,能快點研究出來,還是快點研究出來的好。”奧爾丁頓可是指望著攝影魔法賺錢。
沙米爾哈哈一笑:“放心吧,奧爾丁頓閣下,我也希望盡快出成果,我相信一旦出成果,我就能因此評定為首席奧術師,就像畢博奇閣下一樣……可惜,畢博奇閣下選擇留在小凡爾賽。”
畢博奇·三色堇,就是前段時間在小凡爾賽大劇院舉行晉升儀式的那位大魔法師,種銀法引領一段時間的魔法研究風潮。
可惜。
他并未繼續效忠金雀花王國,而是留在小凡爾賽,擔任魔法協會會長一職,被很多魔法師批評為“熱衷權勢”,相信很快金雀花王國就會剝奪他的首席奧術師頭銜——當然,多瑙河大公國可以再重新授予。
這時,又一位魔法師騎著跑過來:“沙米爾閣下,我能向你請教一個魔法方面的問題嗎?”
是白銀之手魔法屋的首席,那位雙高魔法師陶德,作為鳶尾花家族的供奉藥劑師,他選擇了跟隨。
“當然可以。”
“那太好了,我想問的是……”兩位魔法師,就這樣在馬背上溝通起來。
奧爾丁頓不介意自己被冷落,說實話與魔法師們交談,并不有趣,或者說讓他找不到什么優越感。本來還能靠著對光的理解,震懾一下沙米爾,但等到沙米爾系統深入研究之后,提出的問題他就越來越聽不懂了。
“我是一名騎士,要成為龍騎士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