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在旁護法,到了第三天時掀開李十二的衣物檢查,只見肌膚晶瑩潤白、光滑而有彈性,有些部位凸起和凹陷得更加明顯,容貌也恢復了幾分青春,好似當年他們剛剛成婚時的模樣。
顧佐看呆了,一陣意動。
不過畢竟是老夫老妻了,也沒那么禽獸,于是顧佐繼續為李十二護法,直到第七天時,李十二才蘇醒過來。
第十四天,夫妻二人出了寢殿,奎宿星府中只剩四位金童玉女,余者都等不了他們閉關,各自回去了。
剛好趁著沒人,李十二取出半個蟠桃來,讓她們四個開了場小規模的蟠桃宴。對于尚屬凡夫俗子的她們來說,蟠桃這種東西就是修行大殺器,更何況是六千年的蟠桃,各自閉關一到兩個月后,全部晉級煉虛。
晉級煉虛之后,就該換一批金童玉女了,這四位意見倒是很大,紛紛要求留下來。
趙香爐道:“館主,難道是嫌我腿腳不利索,伺候得不舒服么?怎么就要讓我下界呢?我不要離開太師。”
顧佐解釋:“怎么可能,我滴個趙姐,你伺候得很好,很細心,我并沒有不滿意,只是空守在天上星府中多寂寞,哪里有東唐熱鬧有趣?”
虢國夫人問:“那就是嫌我等蒲柳之姿,難入太師法眼了?”
顧佐瞟了一眼旁邊的知行道人和邱大波:“我連他們兩個都不嫌棄,怎么可能嫌棄你呢?我的意思,咱們發揚點風格,壽元也漲了三千六百歲,修為境界也突破到了煉虛,也該把機會讓給別人了不是?”
知行道人連連搖頭:“天庭上熱鬧得很,再待個十年也不覺無趣!”
邱大波揭他老底:“太師明鑒,知行老道是舍不得他的翰林小娘子!我就不一樣了,我是真舍不得太師啊!”
見這四位如此戀戀不舍,顧佐也是無奈,只好和李十二商量:“實在不行,就讓她們再待十年?你再去東唐征募四個上來,我如今也是執掌西方七宿的白虎監兵神君了,回頭我去跟星君府說說,四個金童、四個玉女,我這級別應該可以吧。”
過了大半天,顧佐還沒來得及找蘇仙公說及此事,李十二就回來跟他冷笑:“這幫家伙,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顧佐問:“什么意思?”
李十二道:“我還傻乎乎去找她們,把你的意思說了,想著讓她們安心,誰成想一個個的又開始叫苦......”
顧佐以手撫額:“感情都是客氣話啊,我還當真了,真以為他們舍不得我。別人也就罷了,知行道人呢?他舍得他的翰林小娘子?”
李十二道:“這廝絕情著呢,為什么至今單著也不雙修?玩呢!”
顧佐有點不可思議:“都這歲數了,還玩?還能玩得著?”
李十二搖頭道:“別看他一副老道士的樣子,實際上生龍活虎,都是拜你的保精丸所賜!不止如此,還真有一些不懂事小娘子就喜好他這樣的,說是什么仙風道骨,真是......”
那就啥也不用說了,顧佐再讓她們下界,很快就各自收拾好了行裝,離別時照樣依依不舍。
顧佐將蘇仙公找來,說是這幾個金童玉女不行,用得不順暢,要換人,讓他趕緊修書辭退。
蘇仙公很是懂行,點著頭立馬辦理,連固定的文案模板都取了出來,照著抄了一份,填上四人的名字。
顧佐還有些擔心:“念在她們辛勞一場,所賜壽元就不用奪回了吧?”
蘇仙公笑道:“星君放心,下吏懂。”
李十二帶著四個金童玉女下界回鄉,望著她們欣喜雀躍的樣子,顧佐一顆心被狠狠刺了一刀。
好失敗,好傷感!
奎宿星君府很快又冷清了下來,只剩顧佐一人,正好趁此機會琢磨道法。
酆都世界和四山天界已經大成,剩下的只是洞府世界這個人界了,顧佐對洞府世界很熟悉,他知道天地人三界中的人界是最復雜的,就算此刻將山河鼎送進去,洞府世界也無法大成,需要添加和補充的規則、天材地寶還有很多很多。
既然如此,不如先留著山河鼎,煉成本命法寶再說。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之上,有一件先天靈寶在手,底氣就足了。
山河鼎是先天一口頑鐵,形似寶鼎,鼎上有四大部洲山川河流走勢圖,未經雕琢,自然而成,堪稱神奇。上古封神時,此寶落于勾陳之手,用以鎮壓河山,是天庭重寶。
當年天庭一場大戰,斗姆元君和勾陳戰敗,山河鼎被玉帝繳獲,玉帝沒有煉化此寶,而是任其蒙塵于天庫之中,如今轉到顧佐手中,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完璧歸趙。
將山河鼎收入神識之中煉化,蒼茫古樸的混沌力在氣海中爆發,影響之強,頓時驚動了酆都世界和四山天界的所有合道。
魔家四將都是識貨的行家,見之不由嘖嘖稱奇,魔禮海道:“山河鼎!玉帝老兒竟然將此物交給了你,真是……你不會是偷了天庫吧?”
顧佐回答:“是殺了你們的賞賜,如何?是不是寶貝?”
魔禮海一陣無語:“我們那么值錢嗎?”
魔禮青也道:“能以我四兄弟之命換得此寶,也算值了。”
魔禮海道:“大哥說的沒錯,值了……要是可以再來一件的話,我們愿意再被殺一次,不,十次!”
八名仙人道兵都圍到山河鼎周圍,各自趺坐,體會鼎中散發出來的混沌規則,閉目苦修。
顧佐一邊烙印神識,一邊感受鼎中的洪荒氣息,神識中視野不停變換,一幅幅場景沖擊著自己的心靈。
那接天的高山、無盡的荒原、寬廣的大河、深邃的峽谷,那振翅沖天的大鵬、擺動巨浪的大鯤,行走時震動天地的大巫,以及如血色一般通紅的殘陽……
顧佐猛然自其中退了出來,渾身熱氣,如同沐浴而出。
怔怔良久,神識再次進入,這次看見的是潮起潮落,看見的是滿天星辰,他看見暴雨撲灑著大地,看見狂風肆虐著山谷,看見電閃雷鳴,看見無盡的虛空。
一個圣人站在虛空中,手中握著柄石斧,猛然向著不可知處拋了出去,口中喝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