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的出名,使得他的邀約一下子變多。
那些原本沒將他當回事的同門弟子,一個個都變得熱情,時不時就有人找借口來看寧夜,拉攏交情。一時間,寧夜的簡陋小屋,竟然成了門庭若市之地。
池晚凝對寧夜的興趣則再度濃厚起來。
本來因為仇不君的出現,讓池晚凝對寧夜的懷疑減輕。但是勞府一案,寧夜的表現再次讓池晚凝注意他。
她心中有惑,對“棋道”的興趣便再次增加。
今日和往常一樣,池晚凝再次請了寧夜來下棋。
凝心小筑里,池晚凝執黑先行,落子如飛。她的棋藝明顯進步神速,竟與寧夜殺的有來有回,這刻,一子落下,輕言笑語:“寧行走,你看我這一子,落的如何?”
寧夜品茗搖頭:“你若再叫我行走,我便要和你翻臉了。”
池晚凝也不在意,妙目凝輝,俏視寧夜:“不知寧行走翻起臉來,會是什么樣子?晚凝很想見見呢。”
寧夜便道:“我打不過你,便是翻臉,充其量也只是揭下這面具來,好生嚇你一嚇。”
池晚凝便捂嘴輕笑:“這到是真的翻臉呢。不過有個問題,我很奇怪呢。”
“嗯?何問?”
“當日公孫蝶在暗道中布置機關,用化肌水傷了你。可是化肌水雖毒,卻終不致命。在機關中布置這種不致命的機關,是不是有些奇怪?”
寧夜回答:“她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逃生。故意制造傷者,才假扮黑白神宮中人,帶傷者離開,這完全合情合理。”
“卻不合魔門之手法。”
“何為魔門手法?”
“出手狠辣,動輒殺人。”
“聽起來家師到是比較符合。”
池晚凝便捂嘴輕笑:“竟敢妄言尊師,小心我回頭去張七殺那里告你一狀。”
寧夜便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跟仙子告個饒了。”
兩人目光相對,相視而笑,眼神中卻充斥著無盡意味。
就在這時,婢女來報:“駱求真求見。”
“駱求真?他來做什么?”池晚凝微愕,看了看寧夜,道:“讓他進來。”
片刻后,駱求真進入凝心小筑。
站在階下,對著池晚凝和寧夜拱手:“池仙子,寧行走。”
寧夜和池晚凝還在下棋,寧夜也不理他,駱求真心中有火,卻只能強忍。
對方現在身份和他等同,的確可以不用鳥他了。
還是池晚凝道:“駱執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
駱求真笑道:“我是來見寧行走的。”
寧夜也不回頭:“有話直說。”
駱求真眉頭一挑:“寧行走對我的意見很大啊。”
寧夜隨手落子:“你一天到晚想抓我,我對你沒意見,才叫有問題吧?”
駱求真笑道:“寧行走說的是,當初是求真做事太過魯莽,冤枉了寧行走,這不,我就是過來跟你賠罪的。”
“怎么賠?”寧夜頭也不抬,繼續鉆研棋局。
“造化水何如?”駱求真道。
“造化水?”聽到這個名字,池晚凝也是一驚:“這可是生肌神藥,只有魔門和萬花谷才有,得之不易。你能弄到?”
駱求真微笑:“在下執掌監察堂,對各仙門動靜了如指掌。只要想,要搞來一瓶造化水也不是太難。”
“但是代價依然不小吧?”寧夜語聲淡漠,并無歡喜之意。
這讓駱求真有些奇怪,你就算裝,也該裝得開心些吧?
卻還是道:“是需要些代價的。”
寧夜便道:“那這代價可需要我付?”
駱求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問題,呆了呆:“到是沒這個打算。”
寧夜哼了一聲:“如此珍貴之物白送給我。駱執事,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駱求真沒想到寧夜會這么說,不由一愣:“寧行走此言何意?”
寧夜已道:“你還是在懷疑我的身份,想通過恢復我的容貌來確認,對嗎?”
駱求真沒想到寧夜會說的這么直白,還想說什么,寧夜已回過身道:“駱執事職責所在,懷疑寧夜亦屬正常。造化水對寧夜至關重要,若能恢復容顏,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不過我的資源都用在了修行上,沒那么多財力買下造化水,考慮到駱執事動機不純,這造化水你要是送來,我自然笑納,卻不會對你說聲謝,駱執事以為然否?”
駱求真聽的目瞪口呆。
他終于明白寧夜的意思了。
他分明就是在說,造化水我想要,但若是你給了我,我卻絕不會因此欠你半點人情。這好處你白送給我,我卻連個好臉都不會給你。
你要是能夠接受這點,你便去做,不愿意,那便不做。
明白了寧夜的意思,駱求真也是氣極反笑:“寧行走好手段,你這么一說,我若是還非要送造化水過來,豈不成了我駱求真不識趣,非要熱臉貼您的冷屁股?”
“這是你說的。”寧夜也不否認。
很好。
你如此表現,就是想用激將法,來逼的我沒臉主動幫你恢復容顏吧?否則若是傳將出去,在明知寧夜不會感恩的情況下,還非要巴巴的送上造化水,駱求真就等于是自甘下賤。
在駱求真看來,寧夜就是故意激他,通過這種讓他下不來臺的方式打消他為自己恢復容顏的做法。
但他越是如此,駱求真反而越是認定寧夜有問題。
很好!
駱求真已抱拳道:“既如此,那求真也不奢望寧行走的感激。就當是求真為了先前所為所做的道歉吧。”
寧夜慢條斯理道:“歉禮我會收,朋友則可免。”
“沒有問題!”駱求真也來了脾氣。
正要離開,寧夜突然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寧行走還有何事?”駱求真問。
“過些日子我要出一趟遠門,時間大概在一個月左右。若是駱執事不能在這之前拿來造化水,怕是就要等到我回來之后了。先跟駱執事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你以為,是我臨陣脫逃。”
聽到寧夜要出去,駱求真也是一驚:“你要去哪兒?”
“我為玄策行走,如今又已到了藏象七層,眼瞅著巔峰將近,自然要游歷一番,一方面盡一下行走之責,另一方面也為日后沖擊華輪尋些機緣。如此回答,執事可滿意?”
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理由。
“何時啟程?”駱求真問。
“半個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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