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目帶寒光的看向了顧文康:“你確定要把我留下?”
顧文康還沒說話,我奶就搶先一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對五絕峰上那些雜毛有多少感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留下我們無非就是為了將來能威脅陳野。”
我奶的聲音陡然一厲:“我告訴你,陳野能炸五絕峰,我就能炸黑牢!我進來之后,每隔一個小時就跟外面聯絡一次。再過一個小時,外面接不到我的信號,就會萬炮齊發,炸平黑牢。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顧文康的臉色頓時一陣慘白,她不知道我奶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也不敢去賭,我奶有沒有跟他同歸于盡的決心。
江湖爭斗,往往都是不怕死的人才能占到便宜,怕死的人越怕死得就越快。
夏稷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顧兄,陳野已經入魔,他所做的一切跟初前輩沒有關系。我看還是讓初前輩離開吧!”
顧文康臉色陰沉的沒有說話,可也沒有否決夏稷的提議。
我奶也沒心思跟他們磨蹭下去,甚至都沒在步幽冥的營地里停留就帶人離開了黑牢的范圍。
我奶他們一走,顧文康就微怒道:“三公子,你這樣放走了初云知,將來有人問責,我們怎么交代?”
夏稷說道:“顧兄,我們留下初云知才是后患。你想想,如果五絕峰還在,我們留下初云知,或許有些作用。現在五絕峰被毀,宗門唯一的出路就在黑牢了。”
夏稷解釋道:“黑牢當中的囚徒,雖然對宗門多有怨言,但是他們的根基還在宗門當中,如果我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不定能爭取到一部分囚徒,這樣一來,我們才有對抗陳野,制衡項開和步幽冥的本錢。否則,宗門就危險了。”
顧文康的眼睛頓時一亮:“那我們現在就去黑牢。”
“不急!”夏稷說道:“我們得把黑牢的人分化一下,盡可能先爭取一批人過來。然后,再讓他們去游說其他人。只有這樣才能最短的時間里控制黑牢。否則的話,不等我們爭取黑牢囚徒,陳野就要打上門了。”
“對對……有道理……有道理!”顧文康連連點頭道:“既然這樣,我馬上去整理一份名單出來,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顧文康急匆匆的離開了大廳,夏稷卻帶著幾分冷笑回到自己的書房:“影子!”
夏稷身后很快出現了四道人影,夏稷背對著那些人影道:“我要真正的影子。”
夏稷話音剛落,他身后就傳出兩聲匕首刺進人體的聲響,兩具尸體的同時倒地之間,另外兩道黑影飛快的把尸體拖了出去,就連地上的血跡也被人在幾秒鐘之內擦得干干凈凈。
不久之后,一道黑影就再次出現在了夏稷身后:“公子!”
夏稷淡淡說道:“你是誰的影子?”
“我屬于尊主!”黑影的回答讓夏稷微微一顫。
他早就懷疑,自己的影子里當中有一道屬于陳搖鼓,現在他終于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可他心里卻在滴血。
夏稷平靜的說道:“你回去告訴老師,我想給他爭取黑牢。”
影子沉聲道:“你有什么辦法能爭取到黑牢?”
夏稷飛快回答道:“陳野,揚言要在五日之內攻打黑牢,實際上,是為了讓我們全力防范他的銀河列車。他真正的殺招不在列車,而是在商無恨的身上。商無恨可以控制他人為己所用,也可以輕易潛入黑牢當中,如果,我沒猜錯商無恨已經來了。”
影子聲音微微一沉道:“你繼續說!”
夏稷說道:“我故意說要爭取黑牢囚徒,實際上就給商無恨一個機會,我相信,她很快就能控制顧文康。把黑牢的囚徒交給陳野。所以,我想將計就計,把囚徒帶給老師。”
影子微微點頭道:“尊主,知道你的孝心,一定會非常高興。你需要我做什么?”
夏稷道:“請你回去通知老師,讓他帶人過來接應。我能控制囚徒,卻沖不開步幽冥的防御。我不想囚徒損失太多。”
影子再次點頭:“很好!你等我的消息。”
影子離去之后,夏稷再次靠在了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陳兄,你我之間的較量,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這一次,希望你還能有讓我驚艷的表現。”
夏稷在說話之間,耳根輕輕的動了兩下,似乎是在捕捉著什么聲音。不過,他很快就陷入閉目養神的狀態。
沒過多久,顧文康就帶著人走了進來:“名單,我已經選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稍等!”夏稷說道:“來人,通知下去按名單上的人準備好酒菜,我要請他們吃飯。”
夏稷坐起身來:“顧兄,你我喝杯茶如何?等那些囚徒吃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下去。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看見一群人在狼吞虎咽的情景吧!”
“嗯!也好!”顧文康坐了下來:“還是你想得周到,那些人沒進黑牢之前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膩了,進了黑牢一只老鼠對他們來說都是珍饈佳肴,看他們吃東西簡直就是種折磨。”
夏稷和顧文康喝光了一壺茶才帶人走下了黑牢,黑牢的第一層的大廳里面已經杯盤狼藉,上百名囚徒,一個個懶洋洋的躺在地上,就算有人進來,他們也沒起身。吃飽了之后躺上一覺,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多年沒有享受到了奢侈了。能夠享受片刻,就多享受片刻。
夏稷倒背著雙手走進了滿是酒味的大廳里:“諸位,這頓飯吃的還好吧?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有人在全力攻打黑牢。”
黑牢囚徒明明聽見夏稷說話,卻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仍舊是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夏稷再次說道:“本來,我的任務是堅守黑牢,不過,現在我任務變了。因為有人已經炸平了五絕峰,長老會全部身死,人頭也被做成了京觀。”
夏稷的聲音剛落,大半囚徒就坐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