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上去踹葉玄一腳,剛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帶小錢兒走,這貨把小錢兒給帶回來了,這不是給我添亂么?
小錢兒一出來,錢永寧就上前一步:“錢落落,你要還是錢家人,現在就給我回來。一塊找異調局討公道。”
小錢兒開口道:“爹,這件事兒現在還沒弄清楚,至少我知道的情況,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你……你……”錢永寧氣得渾身亂抖:“你爺爺都死了,你還幫著異調局說話,我錢家沒你這個女兒。”
我本來以為小錢兒會著急,沒想到小錢兒卻表現的異常平靜:“事情真不像你們想的那樣。這件事兒除了葉玄,陳野之外,還有夏稷可以證明。”
我聽小錢兒開口,心里才長疏了一口氣。
如果,小錢兒不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孩,今天的事情還真就麻煩了。只要,小錢兒沒亂,事情就好辦多了。
錢永寧紅著眼睛道:“錢落落,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執迷不悟?你到底是不是錢家人,被害死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爺爺?”
小錢兒爭辯道:“我只是想弄清事實,你們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你給我住口!”錢永寧忽然身形暴起,一步出現在了小錢兒面前,抬手往她臉上打了過去。
“去你媽的!”葉玄就站在小錢兒身邊,哪能看著她吃虧,抬手奔著錢永寧的巴掌迎了上去。
錢永寧只不過是低階命數師,論修為根本沒法跟葉玄相比,兩人掌風一觸就被葉玄給打了個踉蹌。葉玄雖然是在攔著錢永寧,但是下手也有分寸,把對方對方擋開之后,就推著小錢兒往后撤了一步。
葉玄的本意是要擋開小錢兒,錢永寧卻在挨了一掌之后不依不饒的沖向兩人,舉掌拍向了小錢兒。
“快躲開!”我喊的不僅是小錢兒,也是葉玄。
葉玄要是真一沖動,把錢永寧給打出個好歹來,真就沒辦法跟小錢兒交代了。錢永寧就算再怎么不對,也是小錢兒的爹,葉玄未來的老丈人,女婿把老丈人按地上一頓臭揍,那還了得。
我這邊喊著讓葉玄躲開,自己錯開腳步撲向了葉玄的方向,伸手往錢永寧的腕子上扣了過去。
我動手或許還能好些,管怎么說,我沒有追小錢兒的心思,就算揍了錢永寧也不用擔心別的。
我這邊一動,我奶也跟著動了,目標同樣是錢永寧。
我和我奶出手雖快,可是錢永寧距離葉玄太近了,一掌直接拍在了葉玄身上,葉玄悶哼一聲嘴角里也流出了血來,看樣子是受了內傷。錢永寧不等葉玄再動,就是一掌排向了葉玄頭頂。這一次,錢永寧還沒碰到葉玄,我和我奶兩個人就一齊抓住了錢永寧的肩膀,同時發力把人給扔了出去。
錢永寧的身子剛被扔上半空,我心里就跟著一涼——我分明看見,人群當中閃出了一條人影,對方一只手伸在懷里,快步接近了空飛來的錢永寧。
我腦子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要殺人。
“注意那人!”我話音剛落,心顏就從墻上挑了下來,人剛一貼近地面,便斜向舉槍扣動了扳機。子彈從還沒落地錢永寧身邊擦飛而過,當即貫穿了那人胸口。錢永寧幾乎是壓著對方的尸體摔在了地上。
手按尸體從地上爬起來的錢永寧,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們敢殺人。”
我沉聲道:“我們是在救你。”
“放屁!”有人錢家人沖上去把尸體翻了過來,那具尸體的手里竟然是空無一物。
我心里頓時猛然一沉:中計了!
錢永寧厲聲喊道:“你們說要救我?你們是在草菅人命。”
錢家也有人跟著喊道:“錢落落,你現在還想說什么?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異調局打死,還想說什么?這是誤會么?”
錢永寧雙眼發紅:“錢落落,你要還是錢家的女兒,你要是還姓錢,就殺了那個女人給你的親人報仇。”
小錢兒這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葉玄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一步:“麻了隔壁的,你們一起欺負一個小丫頭算他么什么本事?有種沖我來。”
我也跟著站了出來:“心顏,回去架機槍。一分鐘時間到了,誰再不走,格殺勿論。”
站在墻上的桃小妖不等心顏回到機槍口,就拔槍對天開了三槍:“最后一次警告,繼續留在異調局門前的人一律射殺。”
我轉頭喊了一聲:“玄子,把小錢兒給我拽回去。快點!”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錢家人逼走,先把局面穩定下來,再說其他的事情。但是小錢兒不走,我總覺得畏首畏尾,真要動起手來,小錢兒夾在中間也難做人。還不如趕緊把弄走。
“陳野,你太霸道了……太霸道了……”錢永寧氣得渾身亂抖,指著我大罵道:“今天錢家人就算都死在你們異調局門口,也得討一個公道。”
錢永寧轉身高喊道:“錢家的老少爺們兒,跟異調局拼了。咱們錢家不是沒有血性!”
錢永寧一句話就把我逼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我只能硬著頭皮喊道:“開槍!”
我知道心顏有分寸,第一次開火肯定不能往人身上打,最多是打在他們腳前面。一次掃射下去,能把人嚇唬住,就嚇唬住;嚇唬不住,就該我們幾個掄刀上了。
錢家人剛要往前,就聽背后傳來幾聲槍響,張安國帶著人大步闖了進來:“都想干什么?陳野,你先把機槍撤了!”
“不行!”我沉聲道:“現在機槍不能撤,誰敢硬闖異調局,我絕不答應。”
我倒不是跟張安國來勁兒,而是現在決不能退縮半步。
我不退,錢家人才不會硬來,我縮了,錢家人就會覺得有人給他們撐了腰,后面的事情就更麻煩。
張安國當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可是,跟他一塊兒來的歐德海卻怒聲道:“陳野,現在不是跟你商量,是讓你執行命令,把槍收起來。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現在老百姓來了,你得讓人說話。”
我看向歐德海的時候,眼睛里已經冒出了怒火:“你算老幾?”
“陳野,你怎么說話呢?”張安國不能看著我跟歐德海發生沖突:“誰都說不了你了是不是?我現在讓你放下槍。”
我正要反駁的當口,我爺走了過來:“野子,聽話,把槍放下。”
我這才抬手道:“槍口壓低一寸,關上保險。有人敢闖異調局,就給我開槍。”
心顏雖然關上了保險,但是手指頭卻一直壓在機槍的保險上,隨時都能再次開火。
張安國的臉色這才稍好了一點,轉頭向錢永寧說道:“我叫張安國,是異調局的直屬負責人,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我會妥善處理。但是,不要聚集在異調局門前,這里是軍事禁區,異調局有權開火。”
錢永寧顯然是對張安國的處理方式極為不滿,開口就說道:“我們信不著你,我要跟他說!”
錢永寧說的是歐德海,歐德海道:“當然可以,這樣吧!我先安排一間酒店讓你們住下,你們選幾個代表出來,我們找個會議室坐下來慢慢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舞弊。”
“行!我相信你!”錢永寧一揮手帶著錢家人走了,張安國板著臉道:“還不撤了機槍,是不是準備連我一塊突突了。”
“那哪能!”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張叔里面請。”
張安國大步走進會議室,開門見山的說道:“陳野,這次事件你非常被動知道么?錢家的事情倒還好說,上面收集到了錢家的情報,關于這次行動的報告,上面也幾次研究過,對錢家的感觀非常不好。所以,我說問題不大。但是,有兩件事兒,你得合理解釋一下。”
張安國道:“第一件事兒,上面對你放棄女丑尸體的事情非常不滿,這點你怎么說?”
我說道:“女丑是上古大巫,就算是死了。尸體也不能輕易觸碰,否則,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甚至有可能禍及九族。我們研究員不太適合研究女丑的尸體,就算我們異調局派人出面防范也不行。放棄女丑的尸體,對宗門反倒是一種牽制。或許,還有可能禍水東引。”
張安國微微點頭道:“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那科考隊的事情呢?”
我搖頭道:“這件事兒,我確實辦得有些欠妥,按照我的推斷,科考隊不可能生還也就沒帶人搜山。”
張安國道:“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證據呢?你有證據能證明你的判斷,我要是的實際證據,不是判斷。否則,你經驗主義錯誤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我再次搖頭道:“我還真能沒有什么證據,要證據的話,只能從科考隊的尸體上找。”
陳三金也跟著說道:“我們都找不到科考隊的尸體,那些術道中人怎么找到的?這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據么?我都懷疑是那些術道的人,把科考隊弄死了,給我們栽贓。”
張安國用手指隔空點著我道:“你們哪!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人家給你下了扣兒,你們都不知道,瞪著眼睛往里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