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的臉上也是一片鐵青:“老班,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先別說咱們吃的虧得不得找回來?光是山海異獸被東洋人拐跑了這一點,咱們就不能罷手!老班,咱們得去東洋把山海異獸弄回來。”
“是得去趟東洋!”我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瞇了起來。
去東洋事關重大,東洋術士雖然不比華夏,但也獨樹一幟,其中也不乏各路高手。以西宮家族在東洋的號召力,如果跟對方硬碰,我們占不到任何便宜,唯一有勝算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
想要一擊必中,再遠遁千里,我必須挑選精兵強將。
我心里還在盤算著該挑選誰去,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門聲,有人把小錢兒叫出去低聲說了兩句話,小錢兒拿著一封信走了回來:“有人給你拿了封信。”
信封上寫著:陳兄親啟,落款是:肖夢城拜上。
我剛要去接信,就被葉玄給攔了下來:“讓流光試試有沒有毒?”
“不用!信上下毒瞞不住葉流光。沒人會多此一舉。況且,我也不相信肖夢城會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情。”我伸手把信接了過來,拆開了信封,頭一眼看見的就是:陳兄,果然是直爽之人,這封信上只要沾上驗毒藥物就會化作飛灰,陳兄自然看不見后面的內容。
此次,與陳兄交手,在下感慨頗多。陳兄不愧為術道翹楚,在下與老四,老妖,兩人聯手堪堪略占上風。若在下單獨對陣陳兄,在下未必是陳兄之對手。我想,陳兄已經看破在下伎倆,準備趕赴東瀛了吧?
在下雖然期待能與陳兄再于東洋一決高下,但是,在陳兄動身之前,我必須提醒陳兄。我們三人布局是假,秘術奪命令卻是貨真價實。而今陳兄已經被秘術纏身。不破奪命令,陳兄命在旦夕。一旦遠赴東洋,陳兄必會埋骨他鄉。
在下欣賞陳兄之才,實在不忍見陳兄死于秘術之下,提醒陳兄能破解秘術之處,唯有水云寺。希望對陳兄有所幫助。
我把信看完之后,遞給了我奶。
我奶拿信看得直皺眉頭,葉玄卻在旁邊說了一句:“胡他么的扯!我們幾個全都進了巖洞,怎么就只有老班中了秘術?老班昏迷了三天,我們在外面跑了三天,怎么就沒遇上什么事兒?”
我奶沉聲道:“小錢兒,你馬上聯系一語天晴,問問他水云寺是什么地方。野子,你收拾東西,我們回局里找林妍。我倒要看看,奪命令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點頭道:“行,咱么這就走!”
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我奶一把給抓了回來:“你就這么走了啊?出門連把臉都不洗啊?去洗個臉再走!”
老太太的通病啊!生怕孩子出去,不利不索的,讓人看了笑話!
誰能笑話我?認識我的人都在這兒,
我什么德行他們還不知道么?不認識我的人,誰笑話誰啊?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最多說一下,我在街上遇上一男的。上街遇上的男的多了去了,誰知道他說的是誰?再說,我就沒有沒事兒走街上看看對面那人洗沒洗臉的習慣。除非,他往我身邊湊合。
我心里這么想,可是嘴上不能說,一說出來,我奶非得尥蹶子不可。
我只能走進洗手間里乖乖的洗臉,我剛才臉上擦了兩下,卻忽然覺得燈光和一暗,等我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時,在鏡子里看到一條人影。
對方雙腳開立,站在馬桶上,居高臨下看向我時,我也看向對方的相貌,那人全身都被籠罩在黑袍之下,頭上戴著一張圓頂的漆黑頭罩,只露著兩只泛紅的眼睛,手中握著鋼刀已經高舉過頂,雪亮的刀刃已經對準了我的后頸。
劊子手?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遇上了法場上劊子手。可我不知道,他是要斬人還是要斬魂,
斬人,劊子手人在鏡子之外,手起刀落,把我的腦袋給砍在水池里。
斬魂,劊子手在鏡子之中,一刀斬向我的影子。人影頭斷,尸首卻是完好無損。
對方想要斬人,我該出手向后攻擊對方本體。
對方想要斬魂,我就該雙手向前攻擊鏡面。
如果,我是開著洗手間的大門,或許還能有人替我攻擊另外一個方向,可我偏偏把門關了。就算我開口呼救,等我聲音傳出去,葉玄他們也只會看見一具沒了腦袋的尸體。
我只有一次機會,選錯了肯定要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劊子手!鏡子!
兩者在我腦中不斷飛旋之間,那道尖銳的刀嘯聲已經向我身后飛襲而來。
千鈞一發之下,我雙拳暴起,猛然砸向了眼前的鏡子,人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我的雙拳與鏡面接觸之間,一米多寬的鏡子應聲而碎,裂開的鏡片在拳風力道的沖擊之下,反彈而起形同刀鋒往我身后飛射而去。
我現在唯一能賭的就是,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能有一兩塊直奔對方雙目,只要對方撤刀,我就有勝算。
我閉上眼睛的瞬間,密如暴雨般的玻璃也在我臉上擦碰而過,在我臉上撕開了一道道的血口,可我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身后的刀聲上。
銳利的嘯聲,即將貼近我脖頸的剎那之間驀然停頓,我跟著反手一拳往身后轟殺了過去。
我直到轉身也沒來及睜眼,可是猛烈拳風卻封死了馬桶四周。轟然一聲巨響之后,墻上瓷磚成片脫落。整個洗手間被弄得塵土亂飛,烏煙瘴氣。
直到這時,才有人拽開大門,把我給拖了出去。
等我再睜開眼睛,洗手間里除了遍地狼藉的玻璃,碎磚,哪還有什么黑衣劊子手的影子?
我奶護著我道:“剛才怎么了?”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之后,我奶當機立斷:“別管這里,快走回去找林妍。”
我奶護著我往外走時,我卻看見小糖豆悄悄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開的瓷磚,揣進了兜里。
那時候,我臉上全都是血,眼皮也被玻璃割開了口子,看了小糖豆一眼之后,視線就被臉上流下來的鮮血完全封閉。我往回趕的路上,小糖豆一直在幫我擦血,可為臉上的鮮血就像是怎么也止不住一樣,一串串的再往下流。
我奶不斷催促葉玄:“快點!車再開快點。”
好在葉玄他們當初為了救我,把我送到了距離山莊不遠的醫院里,
沒用半個小時就趕回了山莊。
可我下車的時候,卻只感到一陣好似失血過多似的頭暈目眩,差點沒站穩腳跟。
我能感覺到,玻璃在我臉上造成的傷口并不深,甚至還沒割開我眼皮,可我臉上血卻怎么也止不住,一直往外淌。
我奶拿著一塊毛巾死死捂著我臉上的傷口,葉玄背著我拼命往山莊里跑:“林大姐,林妍,你趕緊出來啊!要出人命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見林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林妍看見我時,也是微微一驚。接下來二話沒說,拿起水晶球在我身前撥動了兩下,我只覺得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從我身上被剝離了出去,我臉上的血也不再往外流了。
林妍卻臉色煞白坐在椅子上:“你先換件衣服,出來我們再說。”
等我換掉了血衣,林妍的臉色緩過來不少,她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中了子午喚魂?”
“對!”我笑了笑:“還好不是閻王詔書,不然,我可就回不來了。”
林妍搖頭道:“事實上,沒有什么所謂的閻王詔書,只有子午喚魂。相傳,這種秘法出自于術道十八殿,但是沒人知道究竟是來自于哪一殿?子午喚魂解釋過來就是提前釋放目標身上沾染的因果,讓人接受刑罰。而且,所有刑罰當中只有死刑,區別就在于人是怎么死?”
林妍道:“傳說,古代處決囚犯,除了午時之外就是子時,被秘法纏身的人。必然會死在這兩個時間里。而你,就成了待斬的死囚。”
誰都知道,午時三刻開刀問斬的說法,刑場殺人選擇午時,是為了化解死囚身上的怨氣。但是,古時候也有不上刑場直接在獄中處決的囚犯,在獄中行刑,往往會選擇子時。監獄本就是陰氣匯聚的地方。子時殺人,陰上加陰,一定會化成厲鬼,但是,監獄本身就是一國刑罰的所在,完全可以壓住邪祟。亡魂也會被困在監獄里不得而出,等于是永遠被鎖在了獄中。
原來,子午喚魂的刑罰出在了這里。
葉玄反駁道:“我說林大姐,你弄錯了吧?老班干的那些事兒,哪件也沒跑了我。他被纏上,我怎么沒事兒?”
林妍道:“死囚問斬也分先后,陳野不死還輪不到你們。只有先斬了他,才能再去斬你們。”
葉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子午喚魂不是秘法么?秘法就應該有解吧?子午喚魂怎么解?”
林妍道:“子午喚魂的確能解。但是。對于你們來說難如登天。”
葉玄道:“就算難登天我們也得聽,總不能坐著等死吧?你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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