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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攜術道?
張元龍把我想得太高了!
我自己能不能在術道上走下去,又能走多遠?那些事情我不敢去想,也沒有那種情懷。
張元龍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自己繼續往后說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術士可以呼風喚雨,來去江湖。可是誰知道,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世人都說:天道無情。我也相信。可我想問,為什么天道只對術士無情啊?”
張元龍流下了眼淚:“陳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我搖頭道:“不覺得!”
“你不用安慰我!”張元龍悲聲道:“其實,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術士。可我卻想著如何去改變術道。如果是在世俗當中,我就是個瘋子,是個白癡。明明可以吃飽了不餓,可以揣著閑錢,去過醉生夢死的日子。卻非要操心這個世界如何如何?我能改變什么?又能做什么?”
“時間神術對我而言是一個契機,它讓我看到了改變術道的希望。所以我為之瘋狂,為之六親不認。”
張元龍說話之間,葉玄,小錢兒,糖豆一個個的走了回來,默默站在張元龍身后。
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我的心里只有悲哀。
為張元龍,為術道,為寧爺,也為我自己。
張元龍還想再說什么,遠處卻隱隱出現了幾道人影。
術道高手追過來了。
我知道術道中人很快會過來,剩下的事情只能看張元龍如何處理。
短短幾分鐘之后,我們附近出現的術士超過了五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其中領頭的一個老者緩步走了過來:“請問,前面可是陳野陳科長?老夫黃玉山,這里有禮了。”
我正要向黃玉山拱手之間,小錢兒低聲說道:“他是術道上的泰山北斗,威望極高。你說話別太沖了。”
黃玉山說道:“陳科長,老夫冒昧問上一句,這里有沒有神術?”
我側身指向神殿入口:“這里是鎮壓據比尸的地方。至于時間神術,你問他吧!”
黃玉山走向張元龍:“元龍,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張元龍頹然道:“我們被騙了,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什么時間神術。我們經歷的一切都是魔神信徒設下的騙局。他們是騙我過來打開封禁之地,釋放據比尸。”
我低聲問道:“什么叫魔神信徒?”
“回去給你解釋!”小錢兒臉色顯得異常凝重,看向桃小妖的目光里也帶起了幾分冷意。
后來我才知道,術道的構成遠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術士,宗門之外,還一批信仰魔神的人存在。他們被人稱為魔神信徒。
魔神信徒,存在意義只有一個,就是釋放出被封禁的山海魔神。他們執著的相信,這個世界最初的主宰,非仙非佛,更不是圣人,帝皇,而是魔神。他們的力量也正是來自魔神的賜予。
魔神信徒聽起來與巫門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同于巫門,巫門信奉的神明早已經存在。魔神信徒信奉的山海神魔卻相當于一種未知的存在。他們每次釋放一只山海異獸,或者山海魔神,都會從他們那里得到一定的好處。所以,他們與魔神之間的關系更像是一種交易。
魔神信徒最為難纏的一點就是沒有明確傳承,沒有明確的組織,甚至沒有明確的人選。簡單的說,如果一個術士或者宗門弟子,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遇了山海魔神,并且跟他達成了某種交易。那么他就是不折不扣的魔神信徒。
換句話說,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為魔神信徒,潛伏在你的身邊。
術道,宗門對魔神信徒的態度就是斬盡殺絕。
我正在疑惑之間,黃玉山的臉上也露出冷意:“你的意思是何家是魔神信徒?”
黃玉山的話一出口,我就暗道了一聲:不好!
張元龍這不是等于把我往火坑
里推嗎?
我現在是被何家雇傭的術士,如果***了術道公敵,那我不是一樣要被術道針對?
張元龍搖頭道:“何如心是不是魔徒,我不清楚。但是何如意肯定是!他故意留下那么一段有頭沒尾的秘術,就是為了引著我們過來打開封禁。我們上當了,上當了……”
“哈哈哈……”張元龍忽然狂笑道:“可笑,我還想成神。我殺了自己的兒子,殺了自己的親人,為了成神哈哈哈……嗚嗚嗚嗚……”
張元龍像是一瞬之間情緒失控。陷入了癲狂。
黃玉山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去神殿里看看!”
大批術士涌向神殿之后,很快又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術士在黃玉山耳邊說了兩句什么,對方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之色。后者的聲音稍稍提高了幾分:“黃老,事關重大,還是謹慎些的好。再說,陳野也是術道中人,我想他能理解。”
黃玉山猶豫之間,有人搶先開口道:“陳科長,這座神殿是封禁之地,還是神術密藏,事關術道安定,所以嘛……”
我臉色頓時一沉:“所以,你打算搜身是不是?”
那人略帶幾分尷尬道:“情非得已,還請陳科長諒解。畢竟搜一下對誰都有好處,陳科長也不想被人誤會不是么?”
我還沒說話,黃玉山已經開口道:“陳科長,老夫也知道。這個要求顯得過分,但是為了術道,我愿意豁上這張老臉向陳科長討個人情。事后,老夫必定給陳科長倒酒賠罪。”
我沉吟片刻才說道:“搜身可以,但是我有三個條件。”
黃玉山略帶不悅道:“陳科長盡管提。”
我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負責搜身之人必須封住內功!”
黃玉山臉色稍緩:“這是應有之義。”
搜身會密切與被檢對象接觸,如果猝然發力,對方想躲都躲不開,就算不死也得重傷,封住內力是一種安全上保障。
我又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二,由黃老親自檢查負責搜身的人,手上有沒有下毒。”
黃玉山保證道:“這點包在老夫身上。出現任何問題,都有我來負責。”
我再次點頭道:“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第一點。等你們確定我身上沒有神術之后,我馬上離開此地。所有跟神殿有關的事情,我一律不再插手。黃老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黃玉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估計,據比尸被我引進無妄院之后,應該是被宗門弟子用某種陣法給困在了寺院當中。
接下來,怎么消滅據比尸,必然是術道和宗門之間的一場拉鋸戰。我要做的就是抽身事外。
黃玉山低聲自語道:“如果,陳科長退出此地。術道怕是少了不少話語權啊!”
我冷笑道:“我跟術道同仁之間,多少還有那么三分香火情。我跟宗門之間有什么?他們跟據比尸決戰,我只會吃瓜看戲。想讓我插手,門兒都沒有。再說,是宗門弟子韓雄放出的據比尸,憑什么讓別人去送死?按照江湖規矩,應該是誰捅出來的簍子,誰去補吧?”
黃玉山沒有說話,不少術道中人卻在微微點頭,畢竟誰也不想去送死。
黃玉山還要再說什么,他身邊說話那人,趕緊低聲說了兩句,黃玉山這才開口道:“那老夫就冒犯了。”
黃玉山挑出幾個女性術士,親自封住了他們內力,自己走到我跟前:“陳科長,請動手封住老夫內息吧!”
“不用了,我信得過黃老!”我張開雙臂站在黃玉山的面前,后者,向我微微抱拳才仔仔細細的在我身上搜了一遍。
黃玉山收手之后朗聲說道:“老夫可以用人格擔保,陳科長身上沒有任何東西。”
其他幾個負責搜身的人微微搖頭之后,有人站出一步道:“陳野他們來了這么久,說不定早就把東西藏起來,依我看,還是分開盤問一下的好!”
我臉色頓時一冷:“這是黃老的意思么?”
黃玉山也覺得對那個過分了:“胡說八道!貿然搜身已經是犯了江湖大忌,再把人帶回去盤問成何體統?”
那人不依不饒的道:“如果陳野問心無愧,又何懼區區盤問。大不了,我事后給他磕頭賠罪就是了,還能委屈了他不成?況且,據比尸究竟是誰放出來的東西還未可知,陳野說走就走,明顯是想讓我們頂雷,哪有這種好事兒?”
葉玄上前一步道:“你眼睛不瞎吧?網上視頻,你看不著么?”
那人冷笑道:“一段視頻能代表什么?要是我有電腦,分分鐘都能做出同樣的視頻?”
“好一條對宗門忠心耿耿的狗!”我冷聲道:“如果那段視頻代表不了什么,那我這段錄音呢?”
我從身上抽出錄音筆交到了黃玉山手里。
我從出發時,就在想著怎么坑宗門,我們幾個身上全都帶著錄音,錄像的微型設備,我錄音筆里錄下來的就是我藏在懸崖下面的時候,錄到那個宗門弟子的狂言。
黃玉山聽完錄音之后,臉色一片鐵青:“都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