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外灘游艇會。
韓魏借的船,是艘有些年頭的老飛橋。
相比林凝世人皆知的豪宅,名車,飛機,游艇,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大少名下,真正的財產并不多。
“就這么放棄,我做不到。”
船艙內的韓魏,悶了杯酒,直言道。
“那你想怎么著?論家室咱倆旗鼓相當,論武力,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
翹著二郎腿,癱坐在旁的寧軍,輕蔑的笑了笑,
“趙瑞說林老板是你妹妹,這事兒你跟她說,只要能讓我們綠城集團參一腳,我法國的那座酒莊,還有里面停的布加迪和法拉利拉法,差不多兩個億,送你那還未出生的孩子。”
“陸家嘴那棟爛尾樓,了不起一年幾個億的營收,你即便是參一腳也不可能拿大頭,你這是圖什么?”
賬不難算,韓魏為了入局能拋出兩個億,肯定是另有所圖,寧軍皺了皺眉,直接問道。
“綠城集團是上市公司,地產是夕陽產業。”
韓魏點了根雪茄,沉聲道。
“裝什么深沉,說白了你就是想高位套現。陸家嘴那棟,炒作好了,有的是傻缺接盤綠城。”
寧軍撇了撇嘴,不留絲毫情面。
“所以說嘛,蓋房哪有割韭菜來錢快。消息一點點往出放,水軍,股評人一起吹,十個漲停,還是有的。”
“真當那些監管是吃素的。”
“實打實的合作,屬實的消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買賣,他們管不著,也不會管。”
這件事兒韓魏籌劃了有段時間,若不是那棟樓牽扯的境外勢力和資本實在太多,不想橫生枝節的韓魏也不會等這么久。
“既然如此,你早干嘛去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棟樓差不多上百億,我特么的有那么多現金,還割毛的韭菜。更何況,我特么哪里知道會出現這么個情況,一點風聲都沒,整棟樓就成你妹的了。”
“你韓大少開口,有的是人愿意跟綠城合作,何必等這么久。”
“拿了那棟樓,我還怎么抽身,真當那些境外資本和勢力是吃素的。你考慮下吧,我再給你一個億的現金。”
韓魏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那個林老板是怎么做到的,一棟牽扯那么多的樓,說拿就拿,還一點麻煩都沒有,簡直是匪夷所思。
2個億的海外資產,一個億的現金,誘惑不可謂不大。
寧軍默默的抽了口雪茄,說不心動是假。
船艙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船艙外的甲板上,卻是熱鬧非凡。
“哇,快看,好大,好長啊。”
“話不能好好說嘛?”
“粉色的游艇,嘖嘖,老娘嫉妒了。”
“甲板上躺著的那個白色沙灘短褲,白色背心的是林老板吧?”
“那顏色,還能是誰,船頭不是寫了嘛,Ninglin號。”
“粉色的飛機,粉色的游艇,粉色的嚴家花園,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不帶這么寵的啊。”
“馬爸爸家的?私生女?”
“游戲馬的?跟他老婆姓?”
“游戲馬他老婆叫什么?王思明他媽好像姓林。”
七八個姑娘,七八張嘴,七八條泳褲,七八雙腿。
躺椅上的林凝,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沖著身旁盤著腿坐在甲板上的零問道。
“你確定寧軍在船上?”
“確定,就在船艙。”
“嘖嘖,無上裝游艇趴,這幫人真會玩。這樣,想辦法把人從船艙騙出來,等那倆和那幾個女的站一起,拍點照片和視頻,給老頭發過去,我倒要看看老頭這次怎么說。”
林凝嘖了嘖嘴,沖著一旁的零吩咐道。
嘴角掛著壞笑的零,也不墨跡,當即模仿起海警的鳴笛。
不得不說,零的口技,真是有夠逼真。
“特么的,還有完沒完。。。。額。”
隔壁船上被吵得不行的大少們,罵罵咧咧的出了船艙。
待看到一旁粉色的游艇時,不約而同的收了聲。
“這是在干嘛?誰放的鳴笛?你們都是豬嗎?旁邊有船過來了,不知道穿個衣服?”
最后一個出來的韓魏,看了眼對面船上舉著手機的女人,低喝道。
“他們剛過來沒一分鐘。”
打頭的女人,應該跟韓魏關系不淺,抱著韓魏的胳膊,嬌聲道。
“你妹,你負責。”
韓魏遞了寧軍一個眼神,摟著女人快步回了船艙。
“林凝,你這是要干嘛?這玩笑可不好笑。”
回過神的寧軍,有些尷尬的收回搭在姑娘身上的胳膊,高喊道。
“發吧。”
側過身的林凝看都沒看寧軍一眼。
京都的林保國,手機里多了不少香艷的畫面。
寧軍是寧家的孫子,趙瑞是寧家的親家,講道理和林家真沒什么關系。
書房里的林保國,苦笑著搖了搖頭,順手轉發給了寧忠軍。
沒有馬賽克的照片和小視頻,就像是扇在臉上的一個個巴掌,寧忠軍的老臉燒得厲害。
“林黑子,你發這些是什么意思?派人跟我孫子有意思嗎?”
電話里,寧忠軍的語氣并不怎么好。
“別誤會,是凝凝發我的。她還問我了個關于你家的問題,還挺難以啟齒的。”
“凝凝問家里什么啦?別管什么難以啟齒,你直說就是。”
“原話是:孫媳婦在家備孕,孫子和小舅子在外面鬼混,寧家人怎么看?”
“寧娃子,你說,我怎么給凝凝回復。”
“這事兒弄得,寧家的臉都讓這倆貨丟盡了。”
寧忠軍錘了把面前的桌子,恨恨道。
“怎么管教孫子是你的事兒,你最好別把我孫女帶壞了,先忙。”
林保國說罷,直接掛了電話。寧忠軍的臉,黑的厲害。
“林凝,我只是跟他們說個事兒,什么都沒做,真沒必要這樣。”
顯而易見,寧軍這會兒還不知道林凝的動作有多快。
“聒噪。”
林凝撇了撇嘴,起身進了船艙。
這艘粉色的飛橋游艇,遠比老蔣那艘奢華的多。
“現在怎么做?”
跟著林凝進船艙的零,問道。
“還用做嗎?別人的家事兒,關我們什么事兒。”
林凝笑著給自己斟了杯酒,貴腐甜白的口感,一如既往的綿滑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