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見父親應允后,稍稍放心,心思放到找人上面。
一個古代的宗師預言者?
能夠將災害推遲十年?
既然如此,巡察司肯定很有興趣。
他當然不會一個人和做任務的主角一般,傻啦吧唧地自己到處跑,到處找。
找人的工作,自然是交給龐大的組織,效率才高。
而他自己,還是要專注于提升自身的實力,做好各種準備。
他看看趙涵,然后吩咐道“你這些天,不要出去,即便是要開學了,也和學校請個假,在家學習。”
“知道了,老師。”趙涵很聽話,因為不聽話的時候,總是自己吃虧。
吩咐之后,聞人升又在家人群里,發了一個公告,內容差不多,就是宅家保平安……
反正家里也有院子,能做充足的戶外運動。
做好這一切后,他就聯系上劉巡察,將要找人的事情,委托給對方。
“呃,只有一個綽號,外加幾句描述,還是千年前的古人,這有點難辦啊?現在資源緊張,不可能抽出太多人力尋找的。”劉巡察為難道。
“沒讓你動用寶貴的神秘資源,你就讓各地治安所的人留意一下。我說過的話,有騙過你的時候么?”聞人升認真道。
“那好吧,我去讓人從檔案館里查查,順便問問幾位老古董,他們或許知道這個綽號的人。”劉巡察無奈道。
聞人升笑了笑“那就拜托你了,將來你就知道,你做了多大的好事。”
說到這里,他腦子里突然劃過一道靈感,會不會這個衍天老祖,就是西征南竺的那個異種者?
對方自稱抹去了一切痕跡,但臨死時又后悔了,留下了一點尋找他的線索。
這非常正常,要知道人的特征之一,就是總會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來。
而這時,劉巡察“嗯”了兩聲,就掛斷了電話。
聞人升收起手機,對兩人道“行了,人我已經委托給別人去找,你們忙自己的去吧。”
三人于是各自分開忙碌。
等到趙涵和聞人德離開后,吳杉杉又走進書房,顯然是在外面等了一陣。
“不用說了,你要問的事,我都知道。”聞人升擺擺手,然后激活了幻象術。
這幻象術,是將他異化頭發里的一幕展現出來。
一個迷你村莊出現在書房里,一個個小人正在村莊里忙碌著。
“這,這是什么?”吳杉杉驚駭道。
她眼珠子頭一次瞪得老大,仔細盯著那些小人。
聞人升將影像放大,就像游戲中拉近鏡頭一般。
“招魂儀式后,我就建造了一個容納靈魂的臨時居所,供他們溫養自己。”
聞人升解釋道。
吳杉杉已經貼上前來,仔細看著那一幕幕的動作。
如果不是有那么心底的一絲悸動,她真以為是男友用了幻象來迷惑她的。
畢竟對方此時用的就是幻象術。
很快,在那股悸動之下,她就伸手指著一個人,激動地大叫起來。
“媽媽,是你嗎?”
聞人升仔細看去,只見一個和吳杉杉長得有七分像的女子,正在一處廣場上,和人聊著天。
面對吳杉杉的召喚,對方充耳不聞。
聞人升作為天堂之主,當然聽得到對方的話。
“抱歉,村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我總覺得自己還惦記著某個人……”
“可是我們都是轉生過一次的人,沒必要對前世那樣在乎吧,放棄未來,才能有更好的結果。”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不依不饒地勸說道。
聞人升聽到這里,毫不猶豫地給這個村長的頭上來了一發閃電……
“村長被雷劈了!”
廣場上,一堆人叫嚷道。
“這是得罪了老天啊,我們趕緊換一個村長。”有人落井下石道。
果然,即便是到了天堂,一樣會出現明爭暗斗。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階層,就有上下,就有鄙視鏈條。
聞人升當然得劈這家伙,不劈的話,自己的女友和岳父,將來知道真相后,就得來劈自己……
吳杉杉見狀,卻是擔心道“怎么回事?你建造的這個地方,難道也有天災么?”
“呃,這個圣人心動,便會引發天災。不過你不用擔心,不會傷到好人的。”聞人升敷衍道。
這里面的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他也不可能將自己建造天堂的事,現在就說出去。
那樣的話,波及范圍太大了。
“我能不能和媽媽說說話?她剛才好像在和一個被雷劈的人說話。”吳杉杉接著眼冒星星地懇求道。
“不行的,你能看到的影像,已經是我轉播出來的,你見過有人能用電視和轉播里面的人說話么?”聞人升一本正經道。
這里面的技術含量可是很高的,他要進行編碼解碼,將信息通過神秘之力,實時傳遞。
“不過,你想說什么,我可以給你用留言的形式交給伯母。”聞人升轉口說道。
吳杉杉本來已經死心,現在一聽,當下驚喜過望。
她趕緊道“那我就說,我是她的女兒,我很想她,還有我想問問她,她是怎么恢復的,能不能想起我們?”
“呃,我覺得你這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靈魂碎片就和細胞一般,有著自愈和恢復自我的能力,但如果貿然施加太多刺激,可能會破壞這一過程。這就像人骨折后,就要固定和封閉,而不是三番五次地去揭開來看。”聞人升搖頭道。
“好吧,我都忍了十年了,現在這點時間我還能忍。”吳杉杉咬牙道。
“呃,不是9年么?”聞人升糾正道。對方應該是13歲失去的母親,今年22歲,那就是8年不見。
“說十年,是為了湊整啊。”吳杉杉沒好氣道,接著又興奮起來,認真盯著那個影像在看。
她似乎要將自己母親的一舉一動,都記在腦子里,就和童年時的小孩,一步都不能離開母親那樣。
聞人升很理解對方的感情,也不去打擾她,只是繼續維持著幻象。
幻象中的吳母,此時儼然一個二十歲的少女,并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
對方從廣場上出來,又去了村外一處農田上耕作。
用耕作來形容不恰當,確切的說,是在種花,種的是一片向日葵。
“我母親最喜歡向日葵,她說,每天都在向往光明的人,活的是最開心的。”
吳杉杉幽幽地說著。
“嗯,她是個溫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