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杰眼睛一轉,然后道:“人人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現在突然降臨幾個交易門,你怎么能確定那些人會大肆利用它?而不是畏懼隱患,而將它封印起來?”
“如果只給一家,那很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歷史上就有類似的事,有些技術被封存起來就是不用,”謝藏月先是點頭,再是搖頭道,“然而現在給了他們6個,一家一個,他們必然會爭相使用,因為不使用它的人,就會落后于世……”
“明白了,這就是囚徒困境啊,”謝燕杰想了想,立刻恍然,“這些人各有矛盾,不可能合作,只能做出一個最差的選擇。”
“我們都是囚徒,這塊狹小天地,短暫歲月的囚徒。”謝藏月端起一杯茶來,沒有絲毫得意。
這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過是一時之勝,哪里比得上悠然在旁,靜觀勝敗之人?
那才是真正跳出牢籠的勝者。
東水城,聞人升家中。
客廳里,正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聞人升一家人齊聚一堂,喜迎剛剛做奶奶的王翠雁。
“你說這個從泰山上抱回來的娃娃就是我孫子?它明明就不是正常人!”王翠雁聲音有些大,但還是能從臉上看出,她在竭力控制著自己。
畢竟這不是她家。
“是啊,雖然從血緣上講,它和你我無關,但這可是天賜,更勝于血緣,伏羲和劉邦,都是這樣誕生的。”王文文振振有詞。
“哼,你少蒙我,等我打個電話。”王翠雁掏出手機,是真是假,用下預言術一看就知。
剛剛對方給她看的那些錄像,什么靠近了漩渦,然后吐出一娃,她才不信,錄像也可以作假,各種拍攝手法她還是知道一點的。
王文文好整以暇地抱著胖娃娃坐在沙發上,胖娃娃口中噙著拇指,好奇地看著那個訓斥自己母親的老女人……
其他人陪著坐,卻是不好說話。
雖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王文文生的,畢竟天天住在一個屋檐下,這點還是能夠確定的。
就沒有一天不胡蹦亂跳的,怎么可能生孩子?
倒是王翠雁打完電話,就向眾人道歉:“抱歉,各位,這是我家的私事,打擾諸位的清凈了。”
“沒事,都是朋友,談不上打擾不打擾的,不過畢竟只是個孩子,就是有什么事,也要商量著來。”歐陽玲開口說著,同為女人,她比較適合說這種話。
王翠雁先是點點頭,然后悄悄狠瞪一眼王文文。
本想著對方在聞人升家中,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現在可好,月亮沒得,近水樓臺先得娃……
如果不是她完全能夠確定人家不會看上自己閨女,以對方人品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她肯定要先懷疑一番。
只是這名聲方面,就有些麻煩。
好在大家都是異種者,這上面的事,也沒人在意,更不會去八卦。
普通人怕八卦,無非還是擔心影響工作和生活,異種者哪會擔心這個?
不知過了多久,在眾人期待中,王翠雁的電話,再次響起。
“王姐,我剛才給你查了,結果是無法預測,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但我保證不是你那丫頭能隨便編出來。”一個有些稚嫩的男聲響起。
“麻煩你了,小黃。”王翠雁謝了一句。
“我就說么,這是天賜,怎么可能被你們隨便預測?”王文文臉上得意,心下卻是松了一大口氣。
沒想到趙涵還真厲害,這個看似普通的丫頭,說的話還真沒錯——涉及到聞人升的事,直接預言的話,就會失效。
這才是她最大的底氣。
“行了,我還是持保留態度,但是你現在還年輕,剛剛成年,孩子我來養,你成為專家后,再說撫養權的事。”王翠雁不容拒絕道。
王文文手中的胖娃娃不知為何,突然感到渾身一冷……
“呃,也行吧,不過你可得對我兒子好一點,不要再那么嚴厲了。”王文文說著把胖娃娃向王翠雁一推。
胖娃娃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似乎在說,這么無情的么?
王翠雁也是一愣,她本以為對方死活不會讓出來,沒想到這么干脆利索,難道真是問心無愧?
王文文則是高昂起頭,暗暗在想:我是對聞人升那家伙有信心,他做出來的東西,不可能被你輕易看穿。
“這不就好了,王老師,留下來一起吃飯吧。”一直沒有喘氣的聞人德,終于松了口氣,他還真擔心兩人在家里鬧起來,那可真是太不體面了。
“那就麻煩幾位了。”王翠雁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向眾人微微躬身,表示歉意。
“哪里的話,大家都是異種者,還是相處融洽一些,比較舒服,畢竟以后要一起過好幾百年。”聞人德笑著道。
王翠雁點點頭,隨后客廳里終于恢復以往那種和煦的氛圍。
一直沒有說話的聞人升,這才站起身來:“那你們忙,我去給學員們布置一下暑假作業。”
“聞人經理,真是勤奮,果然是員工的楷模,功夫都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別人只看到你到點下班,卻沒有看到你從不區分上下班。”王翠雁聞言贊嘆道。
“還可以吧。”聞人升對這種廉價的表揚,那是全盤照收。
聞人升走后,王翠雁才和客廳里其他人熱情地攀談起來。
“東岳之顛上出現的黑白漩渦,幾位應該知道內部情況了吧”她說著當下異種者圈子內,最流行的話題。
“聽孩子們講過不少,好像是說投入手工物,就能獲取一些回報。”聞人德模棱兩可地說著。
“差不多就是那樣,和我掌握的信息相差不多,一個大洋墳場,一個黑白漩渦,前者需要修煉傀儡術,后者需要修煉琴棋書畫這些雜學,倒是給我們提出了不小的挑戰。”王翠雁提醒道。
“是啊,我們兩口子,我還好,還有些藝術細胞,雖然算不上大家,總是能做出幾首詩來,她就不行了,滿腦子都是框框。”聞人德沖著老婆笑道。
“切,說的你多能似的,你那本事,我還不知道……”歐陽玲當然知道他的底細。
她才不相信老公突然就成了大詩人,稍一調查,就知道是兒子的功勞,被這老頭子竊取了。
不過當著外人的面,她自然不會說出來拆臺。
“嗯,詩歌詞賦,這些往日只能用來修身養性的東西,此時此刻,卻是真金白銀了。”王翠雁點頭道。
“老媽,那東西以前也能賣大錢啊,只要做的夠好。”王文文插口道。
“啊,看來以后還要學琴棋書畫啊……我跟你學個畫術,就感到很為難了。”趙涵頓時頭疼道。
“放心吧,咱們是好哥們,以后我好好教你,保證你成為抽象派大畫家。”王文文拍著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