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別的地方不好說,這玉衡神疆誰敢欺負你,姐姐我一定為你撐腰,來,再叫句姐姐聽聽。”女子笑得燦爛無比。
盡管她時常臉頰上都會掛著笑意,但這一次笑容看上去特別的真誠,好像發自內心的。
祝明朗撓了撓頭。
多了一個姐姐,這也是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的。
但既然是已經有血緣關系的,該認還是要認。
“姐姐。”祝明朗起了身,鄭重的行了一個禮。
“方才你與那些星宮的弟子斗劍,你的劍法是與你母親學的嗎?”女子問道。
“不是。”
“哦,難怪……”女子思索了一會。
“有什么不對勁嗎?”祝明朗不解道。
“沒什么不對勁呀,你母親不傳授你劍法很正常,因為玉劍劍訣適合女子學習,你如果從小學習我們的玉劍劍訣,就會變得和令狐申一樣……令狐申就是帶你來的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一點都不可愛,嗯,嗯,沒你可愛。”女子說道。
可愛……
聽聞過各種華麗的辭藻來修飾自己的盛世美顏,卻從未聽過可愛這一詞,祝明朗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話。
“你身上沒有修為,卻精通劍法,能與我說一下緣由嗎?”女子接著問道。
“我其實是一名。”祝明朗說著,喚出了劍靈龍來。
劍靈龍飄在了女子面前,仿佛也在好奇的打量著女子一般。
“原來如此。”女子點了點頭,她又接著說道,“你的飛劍起手勢,倒是與我們玉衡星宮的飛劍流派有些相似,盡管你為,但一樣可以施展劍法對嗎?”
“是,我從令狐玲那里學了一些玉衡的劍法,但只學了幾招,這一次前來玉衡星宮,其實也是想讓自己的劍法能夠有所進階,過去所學的那些招式已經不太適合現在這個層級的戰斗了。”祝明朗說道。
“你底子很好,我有些好奇,誰教你的劍法?”女子問道。
“這個……”
“不能說也沒有關系。你母親不傳授你劍法是正確的,你的老師境界更高,她給你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女子說道。
“其實我對我老師的身份也很困惑。”祝明朗直言道。
“學劍,關鍵不在于學劍法、劍派,而在于劍境。境界高了,無論多么繁復的劍派劍法,都可以在朝夕間學會,你顯然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玉衡星宮的天階劍法也難不倒你。”女子說道。
“我才使用幾劍,姐姐就能夠看出來?”祝明朗有些驚訝道。
“自然,境界高與低,在抬手那一刻便可以辨別。你所學的劍境為——礪境。劍需要打磨,打磨得古寒銳利,打磨得如雷火一般霸道,打磨得如蒼穹烈日一般輝煌。劍心亦是如此,從堅毅不屈到不可一世,再到萬道獨尊,只需要到下一個境界,便可以傲視一切神凡!”女子說道。
祝明朗認認真真的聽著。
這位姐姐顯然是懂自己所學劍境的,三言兩語幾乎點破了劍境的真正奧義。
礪劍,也是礪心!
祝明朗很明白這種感覺。
“但,你好像放棄了劍修。”女子說道。
“……”祝明朗也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只是他并不會后悔。
更何況,祝明朗現在也不算放棄劍修,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在朝著更高境界的劍境攀升,已經過了不斷去練習的階段,如今更重要的是礪心。
“我知道你的老師是誰。”女子說道。
“可能我只知道她名字,其他一無所知。”祝明朗道。
“名字可能也是假的,她看守著龍門,自然也需要一個比較低調的身份。”女子道。
“看守著龍門??”祝明朗愣了一下。
“呀,你不知道的??”女子驚呼了一聲,然后急忙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宛如一個冒失的少女說漏了嘴。
祝明朗全身卻像是觸電了一般。
龍門……
界龍門出現在離川。
而當初祝雪痕正是離川的秩序者!
她是最早進入離川的極庭之人!
而在那之后不久,龍門就誕生在離川上空了!
因為黎南姐妹特殊的神格緣故,祝明朗其實一直都覺得龍門的出現是與她們姐妹兩有關。
唯獨卻是忽略掉了這么重要的一個事情!
原來祝雪痕才是開啟龍門神選之門的人!
祝明朗腦袋嗡嗡作響,感覺信息量有些太大,自己難以在短時間內消化。
這么說來,自己的姑姑兼老師祝雪痕,自己的母親孟冰慈,都不是凡人,就自己和自己爹,是正經凡人修仙者?
“龍門,又是怎么誕生的?”祝明朗詢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啦,我又沒有被上蒼選為龍門神守,但相傳,龍門看守者是游歷在人間的,他們每隔十年就會更換一個身份,他們也會盡可能的保護好自己,因為他們身上藏著眾神垂涎的天機,正神由龍門選拔,如此龍門看守者便是離上蒼最近的那個人,所有的神明都希望真正得到上蒼的青睞,亦或者也想要成為這個龍門看守人。”女子笑了笑道。
祝明朗回想起自己從龍門中跌到離川草原時,看到了被月輝籠罩的龍門上,有一位女子的身影,猶如廣寒宮的仙子,身姿綽約、朦朦朧朧。
難不成……
就是祝雪痕站在龍門上,凝視著自己??
“難道……冰慈就是挑戰了你的老師,敗了之后才被貶為凡人的?”女子自言自語了起來。
“她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一樣被貶為凡人。”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孤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祝明朗倒是對這個聲音很熟悉,不需要轉身便知道是那位打小就沒有見過幾次的親媽來了。
“原來如此,你們兩敗俱傷,跌到了極庭。一個從新修行,還娶了夫君,有了孩子。一個獨自修行,重新登仙……可她怎么就收你為弟子了呢。”女子困惑的道。
祝明朗起了身,看到孟冰慈依舊冷若冰霜的走了過來,她和過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歲月更不曾在她美麗的臉頰上留下一絲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