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神的死,還可以隱瞞下來。
但戰圣尊的死,卻是有十萬神軍目睹,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下達封禁命令都沒有用。
而且,那些居住在圣山城的人,也多少了解了一些真相,其傳播速度是非常快的,很快整個神都的人還有那些來自天樞的領袖都知道了此事。
戰圣尊裘赫,死了!
被某位天樞領袖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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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存在恩怨,在城外廝殺,最終戰圣尊戰敗,被泯滅了肉軀,只剩下一具骸骨。
而兇手,正是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樓龍宗宗主祝青卓!
本身作為領袖,就已經是天樞神疆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了,按理說這樣一個沒落的宗主根本不可能在玄戈神都這樣的地方掀起什么風浪,誰能想到就這樣一個宗主差點把海給掀了!!
怎一個狂字可以形容!
更令無數領袖瞠目結舌的是,這位殺死戰圣尊的祝宗主一沒被就地處決,二未被通緝,甚至仍舊住在知圣尊府!
“知道嗎,當時兩位女圣尊搶人的畫面,堪比一場史詩級神戰,武圣尊回師第一件事不是去復命,而是到事發現場搶人,并且當著幾十萬神軍軍士的面說,那祝宗主是她未婚夫君,這句話可把知圣尊氣壞了,畢竟這位祝宗主之前就住在知圣尊的府上,不僅多次出手協助知圣尊,甚至還做知圣尊的貼身護衛,關系肯定匪淺啊……但,最后還是知圣尊將人帶回府上了!”
“我的天,我們玄戈什么時候如此混亂了!”
“就是這么混亂,而且我聽說,戰圣尊早些時候是追求過知圣尊的,看到那位祝宗主與知圣尊出雙入對,于是當著十萬軍的面挑釁祝宗主,并想要殺死祝宗主的一條紫龍,結果那位祝宗主爆發出了隱藏多年的實力,將戰圣尊給咔嚓了!”
“一邊是知圣尊第一時間出面力保,并親自帶回府中看管,另一邊又是武圣尊強勢要人,險些在城外就與知圣尊大打出手,無法想象,我們玄戈神都的兩大領袖就為了一個男子差一點爆發內斗!”
“吾神沒有出來管嗎??”
“為得是一個男人,這種事情吾神怎么管啊,神國之事,吾神本就放權給圣尊、圣君,除非神國泯滅、神明踐踏,否則吾神玄戈是不會出面的。”
“都胡說八道些什么,再亂傳小心你們腦袋不保!!”一名巡邏走來,看到了幾個無所事事的人湊在一個露天茶座處,說著一些極其荒唐的話,立刻上前來驅趕!
茶座上的幾人急忙低頭磕起了瓜子,不敢再胡言亂語。
巡邏搖了搖頭,領袖圣會馬上召開了,結果偌大的神都根本沒有幾個人在談論天樞的未來,領袖的決策,全在討論這種大八卦,樂此不疲!
果然還是玄戈神讓這些民眾們吃得太飽了,勞苦大眾哪有心思聊這些東西啊,都在辛辛苦苦為夜晚與冬季奔波。
“別說,出了祝宗主和戰圣尊這事,整個玄戈居然寧靜了很多,那些積怨多年的宗門恩仇居然一下子都相互退讓了,那幾個成天摩擦的神下組織竟也格外的安分,難得出來巡街維穩,竟有些無所事事,都想找一個茶館聽書了。”李望山宗主與小戰神陽冰走在神都大道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秦昨宗主說得那些都是真的嗎?”女夢師芍清池問道。
“當時秦昨是比較早到的,那個時候戰圣尊還沒有死,但既然秦昨宗主都說知圣尊和武圣尊都有意保下祝宗主,那恐怕他們三人之間確實存在著我們并不知道的事情吧,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不過是路途上結識的祝宗主,竟是這般傳奇的人物,當初居然還指點他,汗顏,汗顏啊!”李望山宗主說道。
“我看不像,我聽說知圣尊是想拿人的,結果武圣尊不許,險些因為這件事爆發兩軍廝殺。”
“唉,可惜祝宗主院子不讓進,不然當面問問他好了。”
“好清閑啊,玄戈神都亂了大半個月,突然間平靜了,反而不適應。”小戰神陽冰說道。
知圣尊府,簡竹院。
祝明朗同樣無所事事的坐在庭院中,望著池塘里自由自在的魚兒,再看了一眼旁邊飄來飄去的錦鯉先生。
錦鯉先生看待池塘魚兒的態度,便宛若是神明俯瞰著蕓蕓眾生,那份優越感渾然體現在了它情不自禁擺動的尾巴上。
“外面那虎皮衣是什么人,看上去兇神惡煞的。”錦鯉先生問道。
“看管我們的人,現在我們算半個囚犯。”祝明朗說道。
“哦,那到后山馴馴龍沒問題吧?”錦鯉先生問道。
“應該是不行,現在我只要打開圖印,就可能被危險分子。”祝明朗說道。
“好無聊。”
“是啊,我腦袋上的這祥瑞紫氣居然更濃了,不出門的話,我怎么才能夠得到這份天賜福源呢?”祝明朗說道。
“這個戰圣尊,是不是干過很多喪盡天良的事啊,按理說你宰了他,是要損陰德的。”錦鯉先生說道。
“說不好,但這一次獲得的紫氣不是很純凈,帶著一些烏黑,濃是很濃……”
“那多半是魔心了。每一個神明都有魔心,神權導致的,畢竟上蒼的旨意往往是一個方向,有些神明走得是正途,有些神明卻是邪道,但這東西其實壓根對神明造成不了多大的約束,哪怕一個神明黑到了靈魂深處,最嚴重的懲罰也只不過是你這種屠神者殺死他多增加一些天德。”錦鯉先生說道。
“不會給我帶來厄運就行。”祝明朗點了點頭。
“恰恰相反,這東西可能還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好處,至少會讓你修為、實力大增,它甚至會故意多嘉獎你,畢竟你之前是善修為主導,魔心在你這里沒什么地位。所以這一次,紫黑色的瑞氣讓你潛意識的覺得隨性所欲的殺戮是正確的,引導你走向魔心深處,成為類似于華仇那樣的暴神。”錦鯉先生說道。
“聽上去怎么有點復雜。”祝明朗說道。
“那我打個比喻。假如上蒼有兩位,一位是正蒼,一位是邪蒼,兩位老天爺需要打工人,需要業績,你們這些神明就是為老天爺打工的。原本你是為正蒼打工的,屠滅暴神,一心向善,正蒼對你相當滿意,賦予你很多,精心培養你,邪蒼已經放棄你了,覺得你是正蒼的人,結果經歷了這一次事情,邪蒼發現你這人其實不是純凈的善修,個人脾氣非常大,殺戮隨心,于是邪蒼就向你略施好處,將你往他的邪蒼之道上發展。”錦鯉先生說道。
“兩個老板,搶一個能干的伙計??”祝明朗問道。
“對!”
“可做惡事是會遭報應的,這個民間說法應該成立的吧?”祝明朗說道。
“是會遭報應,那是正蒼告訴你的。邪蒼會跟你說,你的報應與得到的好處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錦鯉先生說道。
祝明朗悟了。
兩個老板都會給好處,自己表面上為光芒萬丈的善修,走到哪里都給人一種值得相信的氣場,連上蒼都對自己稱贊有加,背地里干一些小損陰德卻獲得大機緣的事,無傷大雅,淺藏輒止,關鍵在于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爭取做到左右橫跳,左右逢源,以最快的速度壯大自身,終有一天與天比肩,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對待女人,也是如此。”錦鯉先生一邊說話,一邊快活的跳入到了一池子花花綠綠的魚塘中。
祝明朗:“????”
某些玄異俠客故事里,身邊都是一個又一個敦敦教誨的老爺爺,自己的為何是一個時刻在將自己引入墮落深淵的老渣魚呢!
在院子被軟禁了三天,知圣尊終于現身了。
大概宓清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祝明朗這個大刺頭,她也相當后悔聽信了宋神侯與宓容兩位身邊人的話,讓這位祝宗主前些日子一直在自己身邊,不然整個玄戈神都也不至于傳出自己和武圣尊搶男人的荒唐謠言!
那位虎皮衣神秘人站在了知圣尊旁邊,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祝明朗若有什么過分的行為,他會當場格殺!
“沒事的,無言,他不會傷害我的。”知圣尊對那位虎皮衣神秘人說道。
都住在自己府上,要有什么行刺,根本沒有必要等到這個時候,知圣尊也清楚這位祝宗主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敵意。
說是這么說,虎皮衣神秘人還是死死的盯著祝明朗。
“知圣尊,事情了解得如何?”祝明朗率先問道。
“基本與我當初盤問的一致,只是山圣君與龍圣君簡略了一些關鍵的因素。祝宗主,我不太懂得你們宗門是如何行事的,但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將戰圣尊直接殺死,哪怕給他留一口氣,整件事也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當然……也是我們所有人都小覷了你的實力,放眼天樞,你已站在頂點,除卻前十的正神,怕沒有多少可以與你一戰了,戰圣尊不自量力了啊。”知圣尊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