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朗自然記得黎星畫的叮囑,他看了一眼前方。
“祝公子可還有別的顧慮?”這時王北游詢問了一聲道。
“這絕嶺城邦哪怕被攻破了城墻也不見他們有半點慌亂,他們多半還藏著什么,我從高處飛來時,便留意到了那片古遺處有些古怪。”祝明朗對王北游和其他幾名領隊說道。
總不能說我家小姨子掐指一算,指引我前往那里吧,祝明朗簡單說了一個理由。
“確實,這絕嶺城邦太不簡單了,怕是一個我們極庭大陸的大國大勢力都沒有這般雄厚的實力。”皇族的趙遲順說道。
“那有勞祝公子為我們斬出隱患了。”王北游行了一個禮,格外謙遜的說道。
“有勞了,有勞了!”其他幾名領隊也紛紛說道。
祝明朗點了點頭,便攜著小姨子南雨娑前往了那一座被神秘氣息籠罩的古遺之處。
他們剛離開,紫宗林的堂首王北游和趙遲順等人紛紛感慨了起來。
“景臨長老啊,難怪你們祝門這些年來如日中天,你們家的公子乃當世之雄,但為人卻如此低調,哪像我們紫宗林的一些年輕人啊,有那么一點點實力就沾沾自喜,與你們祝門公子相比,差得何止是修為啊,往后多來我們紫宗林做做客啊。”紫宗林王北游贊嘆道。
這樣的大規模戰役里,連他們這些老前輩都很難做到力纜狂瀾,可見這一次祝明朗在各大勢力的聯合討伐中是有多耀眼。
“過獎了過獎了,我們祝門一直都是如此,不太喜歡高調炫技,我們每一個成員皆是如此,我們公子當然就更是標桿了!”景臨長老臉上堆滿了笑容。
其他祝門的侍衛就在一旁,包括之前那幾名忠誠無比誓死保衛祝明朗的高級侍衛,此時他們也是一個個汗顏無比。
有點愧對祝門每年給他們發的巨額俸祿啊,沒能力保護公子就算了,還是公子保住了他們幾個人的性命。
“以后再有人說公子游手好閑、不思進取,我們把他頭給錘爛。”侍衛長低聲說道。
其他侍衛紛紛點頭,何止是錘爛,眼珠子要挖出來丟給狗吃,公子明明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天選之子的七彩霞光,他們竟然看不見,要眼睛有何用!
祝明朗雖然離隊,可天空中還有蒼鸞青凰龍的光輝在照耀著正片戰場,幾位長老、執首剛才那番話可不是虛偽的夸贊,他們心中異常吃驚,在蒼鸞青凰龍這樣的王龍高懸蒼穹為全軍保駕護航的情況下
祝明朗竟然還有能力殺掉一位城邦四雄者
他是不是現在為止還沒有展現出全部的實力??
好恐怖的年輕人!
祝明朗與南雨娑騎乘著火麒麟龍,前往了那座城邦古遺處。
城邦古遺被一些古老的灰石給堆砌成了一個“品”狀
古墻并不高大雄偉
反而透著幾分歲月斑駁的痕跡。
祝明朗與南玲紗闖入到了這城邦古遺中后,兩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個疑惑。
怎么沒有守衛?
如果這里是絕嶺城邦的核心法門
為何沒有人守在這里,難道他們不怕被破壞
或者不怕被盜走嗎?
兩人繼續往里面走
南玲紗時不時的回了一下頭,美眸流淌著靈溪般的清澈光澤,同時也似有什么顧慮。
“怎么了?”祝明朗問道。
“你不覺得我們離進來時的古墻越來越遠了嗎?”南雨娑用手指了指那一道古老的墻體。
祝明朗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從外部看時,這古遺其實并不大
以火麒麟龍的腳力
早就在里面逛了一圈了。
可進來之后,他們卻走了很久不見另外一面墻,而身后的墻離他們現在的距離,不亞于一條城邦的南北主街的長度……
“看來這古遺有空間法則,類似于上古遺跡的小世界。”祝明朗說道。
南雨娑點了點頭
她也是這個看法。
再前行了一段距離,祝明朗與南雨娑看到了一座古舊的石宮
石宮錯綜復雜,布局紊亂
可以看到矗立的破敗之石殿,被無數藤蔓給覆蓋
也可以看到一些古道長廊
兩邊郁郁蔥蔥
被不知名的異樹給遮蔽。
盡管它們展現出了頹敗與遺棄的種種跡象,可還是能夠從石宮的規模、建筑風格、殿堂的數量看出,這里曾經居住著一群文明超越了離川、超越了極庭的人,因為無論是已經破敗的殿堂還是景觀的花壇,都散發出一股圣韻氣息,靠近的時候,便猶如處在一個靈脈之中。
兩人踏入到了一座琴殿,這是保存比較完好的殿堂之一,盡管爬滿了一些藤綠,可那些石料、崗巖、立柱、殿磚、壁彩都還煥發出非凡質感的光澤,如玉石、如水晶、如鉑金……
“噔噔噔噔噔”
在觀摩著這殿堂一切時,內心的驚嘆不知為何在腦海中化作了一次一次波動,似琴弦在自己的耳邊彈奏了起來,并不突兀,便好像自己已經端正的坐好,抿了一口茶,雙眸悠然的注視著面前的琴師,準備好了她的第一首曲子。
琴聲啊。
這個殿堂的每一塊石、巖、柱、梁是經過了多少歲月的琴樂熏陶,才會在破敗遺棄之后,還有琴音余繞,令人身心放空,不帶一絲絲防備的去聆聽,去感受曾經在這里存在過的美妙。
恍然間,祝明朗似看到了一位琴師,身穿霓裳,婀娜多姿,用一雙修長白皙的靈動手指在自己面前彈奏了一曲又一曲。
不知過了多久,祝明朗才回過神來,要不是想起自己還身處在一個殘酷的戰爭之中,祝明朗覺得自己日出站在這里,如夢初醒時便是黃昏落日了。
聽著琴音,會忘記了時間。
“這像是一座神殿,感覺琴的音律中還有某種傳承,只可惜我不是這方面的能力者,無法感悟到其中的……”祝明朗扭過頭去對南雨娑說道。
南雨娑卻站在那里,美眸中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水,修長的睫毛上也有些濕漉漉的。
祝明朗有些詫異。
難道南雨娑聽懂了那跨越歲月的殿余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