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蓮洞府。
幽蓮子極好場面熱鬧,排場盛大。
這次他老師晉升金丹,更是連著擺了十日十夜的流水席。
火云子與黑鯊子帶著個陌生人前來,竟然絲毫沒有引起注意,仍舊在狂歡濫飲。
方仙湊在席間,聽得阿諛奉承之輩甚多。
除此之外,也聊到了修行界的‘大事’。
蜀山劍派與玄光正宗的斗劍,以及福澤真君破境,都是極為轟動。
除此之外,風云宗不知何故被滅門,也有不少人提及。
“那風云宗,可有金丹老祖坐鎮,與我們羅山派雖然沒法比,但也是家大業大,不知道被何人滅了滿門,那個慘啊……出手者必然是蓋世魔頭!”
火云子滋溜喝了一口酒,拉開話匣子。
‘我不是,別污蔑我的清白!明明風云宗才是魔門藏污納垢之地……竹云老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沒有出面澄清……’
方仙心里腹誹了一句。
這時候,又聽堂上一名羅山派弟子討好道:“五蓮子之中,唯有幽蓮師兄最得真人喜愛,聽說老祖這次破境后,還賞了一件法器下來……不知我等可否有幸見見?”
幽蓮滿面紅光道:“有何不可?”
頓時取出一桿黑幡,只是搖動一下,其上就有陰氣森森,化為五個魔頭。
“好教你們知曉……此物名為五鬼幡,乃是師尊他老人家行俠仗義,滅了一個魔修得來,又親手重煉了上面的禁制,如今已經有三十六重地煞禁制于其上……”
幽蓮子得意洋洋,卻沒看到此幡一出現,宴席上的方仙神情就變了。
黑鯊子連連叫好,卻沒忘了方仙,叫道:“我們這里還有一位百草堂同道,有寶物要獻給師兄哩!”
“哦?”
幽蓮子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方仙,不太在意地道:“呈上來!”
方仙大大方方地上前,笑吟吟道:“我有一寶,正要請諸位鑒賞……”
一拍腰間葫蘆,風云扇就浮現在手中。
“這是……法寶?!”
幽蓮子眼珠都瞪圓了。
法器多有,法寶卻少見,畢竟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圓滿,方可生出一道天罡禁制。
不客氣地說,羅山派這幾萬弟子中,有法器的都是鳳毛麟角,特別受師長寵愛。
至于法寶?哪里是他們能覬覦的?縱然是神通境的散仙,都有些不夠格!
“既然你誠心獻上此寶,那我便不客氣地收下了。”
幽蓮子目光中滿是貪婪,就連火云子與黑鯊子對視一眼,心里也滿是懊惱:‘早知道此子如此巨富,就不帶他來了,偷偷找個地方做了他多好?’
“等等!”
坐在上席的一名白發老者突然叫道:“此寶好生眼熟,似乎是風云宗的風云扇?”
“風云宗不是被滅門了么?”
幽蓮子接了一句,表情頓時僵住。
就在此時,方仙輕輕嘆息一聲,扇動風云扇。
這扇子好歹是一件天罡法寶,甫一扇動,就有狂風神砂浮現。
這神砂無物不銷,當頭的幽蓮子被風一吹,滿身血肉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具白骨,慢慢散架,化為飛灰。
方仙出手,便是毫不留情,也不掩飾自身殺意,將扇子向四面一扇。
呼呼!
狂風所過之處,哪里是這些連神通境都沒有的修士能夠抵御?紛紛化為灰燼。
一輪過后,宴席上已經沒有活人。
他這才招招手,將五鬼幡攝拿過來,撫摸著幡面,幽幽一嘆。
‘這件法器,終究又回到我手中了,并且其中還有白陽真人祭煉的禁制,攝取一絲氣息易如反掌……’
當即冷笑一聲,手中無形針浮現,又沒入虛空。
他本人則是飛快駕馭遁光,離開了案發現場。
不久之后,就有幾個神通境散仙過來,為首的赫然是一位金丹老祖,滿臉難看地檢查起場地。
萬云浮沉玄光陣內。
云臺高閣,坐落于白云之上,令其中修士宛若天闕仙人,俯瞰凡間。
當!當!
沉悶的銅鐘聲不停回蕩。
“怎么回事?外門為何如此吵鬧?”
一座白玉樓打開,剛剛晉升金丹,正在鞏固境界的白陽真人飛了出來,皺著眉頭問道。
“啟稟師叔!”
一名神通境的真傳弟子駕馭一片綠葉法器飛遁而來:“有兇徒在外門行兇,天刑長老已經前往查看。”
“又是外門弟子惹的事……”
白陽真人眉頭一皺,對于良莠不齊的外門有些不滿。
下一瞬,一道傳音符飛來,傳出天刑長老的聲音:“白陽師弟,你徒兒幽蓮子被殺了……此次禍事,怕是他引來的……”
白陽真人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陰沉。
沒有人注意到,周圍虛空一動,一口飛針浮現,找準了白陽真人,對著他心口就是一刺!
這針光無形無影,無色無相,卻鋒利無匹,直接將白陽真人斬殺得形神俱滅。
旁邊的真傳弟子臉龐呆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怎么在有大陣守護的內門之中,一位金丹真人,就這么死了?
“哼!”
在白陽真人身死的剎那間,羅山派的洞府中,一個意識被驚醒過來,發出一聲怒哼。
一個三頭六臂、青面獠牙、三張臉都帶著不同情緒的巨人浮現,六只手臂按動那無盡云海,令其不斷翻滾,組成禁制。
這是‘羅浮真君’的法相!
并且,一出手就全力運轉‘萬云浮沉玄光陣’,要將那兇手徹底鎖死在陣內,再慢慢緝拿。
可以說,這位真君反應不可謂不快,思路也很正確。
只是,一口無形針介于有無之間,直接跨越了重重云霧,消失無蹤。
那三頭六臂的法相不斷掃視羅山派宗門,最后只能發出一聲怒吼。
見狀,羅山派的幾大金丹真人,不由面面相覷,心里都是生出一股涼意來。
‘有兇徒竟然潛入了護宗大陣,殺了白陽真人……關鍵是,老祖都未曾抓到兇手!這豈不是說……對方也能輕易滅掉我等?’
‘我羅山派,何時惹了如此大敵?’
卻是人人自危,還對那招惹敵人的白陽真人生出幾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