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
怪石林立,殘垣斷壁。
處處可見法寶和仙術轟擊的痕跡。
陳慶豐站在一塊光禿巖石上面,目光遠遠瞭望著波濤洶涌的海水。
東海水天一色,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良久,陳慶豐突然向前踏出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轉眼間走出七步。
本來在第三步就應該走到盡頭的巖石,不斷衍生出準確出現于陳慶豐腳下,一連七步后,陳慶豐依然踩踏在巖石上面,距離大約只有一米的海水,看似近在咫尺,可卻是咫尺天涯。
這里是花果山東方,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這是最后一個方向嘗試。
但和其他三個方向測試結果一模一樣,花果山被一種大陣籠罩了,想要直接離開花果山,就會造成空間錯亂效果。
看似是不斷前進,可陳慶豐曉得自身是在原地踏步。
又一次嘗試無果,陳慶豐站在巖石上面,此時陷入到了沉思中,想要離開花果山千難萬難,最簡單的方法應該是那天船。
可惜天船被淺陌離操控跑路了,可以說這一次花果山贏家當中,陳慶豐無疑是最大贏家,但淺陌離卻也是一個贏家。
傲來國國主失去肉身,只剩下自身仙靈,這最多也就是仙神層次,已經和淺陌離處于同等層次,最后被淺陌離成功給陰了,陳慶豐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傲來國國主自身有傷。
不要以為上古仙神就要強,當今之世修行艱難,能夠一路臻至仙神層次的強者,絕對不是一位弱者。
以淺陌離資質,換成上古利于修行時期,淺陌離成為一位地仙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如今淺陌離成為地仙,這也不是太難的事情了,傲來國國主身死后,自身演化的福地,卻是便宜了淺陌離。
陳慶豐沉吟一二,這位淺陌離氣數不低,不愧是東土英杰,暗中操控大方,大離,大乾三朝的恐怖人物。
反倒是余下的空相三人,如今是死的干干凈凈。
空相和黑都是陳慶豐徒弟,他們二人身死后,陳慶豐這里自有提示,所以如今陳慶豐這徒弟只剩下三位了。
大徒弟越人,二徒弟陳青,四徒弟趙無極。
陳慶豐心中嘆息一口氣,這詭異的畫風是越來越不對了,別人門人弟子,向來都是父慈子孝,但不知道為何到了自己這里,就是不斷勾心斗角,各個都想要弒師。
三個徒弟當中,大徒弟接觸太少,余下兩位才是接觸最多的。
陳慶豐復雜情緒,持續了大約三四個呼吸的時間,就把這一切全部都斬的干干凈凈,徒弟少了也好,等自己離開了花果山后正好從頭再來。
到時候收幾位心地善良的弟子,其樂融融,父慈子孝,這樣的畫面只要想想,陳慶豐都覺得美好。
陳慶豐微微向后一仰,身后云氣升騰而起,陳慶豐依靠在云氣上面,手中出現了一張圖紙,這是花果山陣圖。
陳慶豐仔細觀看著這一份圖紙,云氣化為祥云,緩緩自花果山上空移動。
花果山這一座誕生于鴻蒙開辟的神山,山川接天連地,像是一道天柱一樣,撐起天和地。
此時自福地中沖出后,陳慶豐位于的位置,就是于花果山山巔。
中央的位置一道瀑布,環繞著花果山轟然落下。
本來山清水秀的仙境,現在是一處荒蕪之地,寸草不生,唯獨有著幾棵歪脖子樹,這等荒涼之地,陣法效果微乎其微。
預想中處處皆是殺陣的情況根本不存在,所以陳慶豐駕馭著祥云,能夠輕松的前往花果山四方,山上山下來回的跑。
駕馭著祥云遨游花果山一圈,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所以陳慶豐才真正的有著一股壓抑。
如今距離淺陌離離開花果山,已經過去了大約一年時間了。
陳慶豐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手段,想要成功的離開這花果山,可每一次都失敗了,這讓陳慶豐心情越來越沉重。
瀑布發出轟鳴聲,陳慶豐站在瀑布下方,感受著瀑布水滴濺射,猶如石子一樣撞擊到臉龐,陳慶豐雙眸炯炯注視著瀑布。
花果山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其中有價值的東西,也就是那一具龐大如山岳的尸體,余下就是坑坑洼洼的戰斗痕跡。
其他再無任何好東西,這一種情況不正常,花果山像是被人給掃蕩過,執行了三光政策。
稍微思索一番,陳慶豐知道這是二皇子干的好事。
而二皇子自身的儲物空間,卻是沒有被陳慶豐拿下,這位剛烈自爆后,怕是十之八九主動給卷入到了空間亂流當中。
仔細回想起來,陳慶豐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三位皇子,現如今已經有著兩位被自己干掉了。
余下只有大皇子沒死了,而他們都能夠算得上是花果山一脈。
不知不覺間陳慶豐就已經招惹到了花果山一脈,所以陳慶豐看著眼前瀑布,真不想前往水簾洞。
可不前往水簾洞,就沒有離開花果山辦法。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要知道實力到了陳慶豐這一種境界,想要再進一步的話,必須獲得天地認可,獲得正果之位。
但這在花果山根本行不通,所以不離開花果山實力無法增強,一個惡劣的循環就形成了。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如今是別無他法了。
自己對于這老豬而言,哪怕是和仙神無異,但依然還是螻蟻。
要是想殺自己的話,那么早就殺自己了。
陳慶豐心中浮現出種種想法,不斷安慰自己,心中多少也有著怨念,要是這花果山中有著外人,不多,三五個就可以。
那么陳慶豐也不會這么急著離開,可以在花果山當中收徒,去開始坑一坑弟子。
陳慶豐向瀑布走去,凌空踏步,一步步走至瀑布前,氣血之力勃發,絲絲縷縷的氣血彌漫,構成了氣罩,赤金色的氣罩,撕裂開了瀑布。
瀑布后方寬敞的洞口,出現于陳慶豐面前,陳慶豐神色肅穆,一步步穿過瀑布,成功來到水簾洞中。
水簾洞后,光芒較為暗淡。
當瀑布缺口逐漸愈合,陽光無法透過瀑布照耀在水簾洞中,水簾洞中光芒消散,四方一片漆黑。
陳慶豐緩緩伸手,一顆拳頭大小明珠,出現于手掌心上。
明珠懸浮而起,立于陳慶豐前方,朦朦朧朧光芒擴散開來,不斷驅散黑暗光芒,借助著明珠光芒,陳慶豐順著道路朝著前方走去。
水簾洞中的隧道不長,大約只有百米左右,伴隨著不斷向前走去,前方視野不斷開闊。
前方類似一處大廳,上方巖石有著缺口,陽光順著缺口落下,猶如光束一樣,不斷交錯的呈現。
中央位置有著一灘池水,上方滴滴的水滴落下。
遠方的位置有著寬大的石椅,石桌,這里相比較其他位置,倒是多了一些人氣。
這里大約有著一百平方大小,陳慶豐目光環視四方,卻是未曾看見其他通道,這里就是真正水簾洞了。
很好,很明白。
這里什么東西都沒有。
陳慶豐要是相信,那么才是見了鬼。
水簾洞中傳出的聲音,外加二皇子遭遇危險率先朝著這里跑來,無不都告訴陳慶豐水簾洞非同一般。
眼前這一切,都不過是有人故意讓自己見到的。
是誰?
這是不言而喻的。
白眼具備破妄之力,但仔細觀看四方,卻是沒有看穿半分端倪來。
如今的白眼可是今非昔比了,陳慶豐實力已經能夠支持白眼完全發揮了,可最后的結果依然一樣。
陳慶豐恭恭敬敬的一禮講道:“晚輩陳慶豐,拜見前輩。”
聲音落下,四方寂靜無言。
陳慶豐對此心中有數,這位不愿意見自己,所以話語落下后,陳慶豐繼續講道:“晚輩想要離開花果山,還請前輩給一個提示。”
“只要獲得提示,晚輩立即離開,絕對不會在此地繼續打擾前輩。”
這一次聲音說出口,根本不等有變化,陳慶豐開始發大招。
撲通一下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嗷嗷的開始大哭。
淚水順著面頰不斷落下,語氣悲苦的講道:“前輩。”
“我苦啊。”
“我太苦了。”
“我小陳乃是地地道道的良家子弟,本本分分的做人。”
“可總是有人要害我。”
“前輩您是上古佛陀,慈悲為懷,心地善良.....得給晚輩一點活路啊。”
“晚輩壽數有限,在花果山當中活不了多少年,您得給個提示,讓晚輩離開花果山啊。”
“不活了。”
“左右離開不了花果山,晚輩也只是多活個幾百年。”
“與其這樣日日遭受折磨,不如晚輩就在這里了結。”
哭嚎的聲音響徹于洞府,但大約只持續三秒左右時間,一聲更加嘹亮的聲音響起。
依然也是哭聲,這聲音較為洪亮,直接覆蓋了陳慶豐哭聲。
痛哭的聲音響起道:“我老豬苦啊。”
“死不瞑目啊。”
“我老豬生前與人為善,為什么死了還要遭受折磨。”
“天道不公啊。”
“苦啊。”
曹尼瑪。
碰到勁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