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圣師

第一百零九章 人生啊,寂寞如雪

燈火如豆。

站在窗邊的陳慶豐,借助著油燈的光芒,觀看著手中的書信。

上面并未書寫什么詳細的緣由,仔細翻看一遍,唯有危險這兩個字。

手中書信輕輕放到油燈旁,火勢順著書信燃燒,陳慶豐緩緩搖動著書信,火勢迅猛的燃燒,轉眼間已經蔓延到陳慶豐手指旁。

輕輕的一松,燃燒的灰燼在房屋中灑落。

長公主自大乾建立,就一直自神都不曾外出,經營神都近二十年,外加昔年恒王舊部,長公主在神都中樹大根深,這是一股要超越侯府的力量。

所以長公主有秘密渠道,把這一封書信送至侯府,甚至是察覺到了危險端倪,陳慶豐全部都不意外。

只是雙方的關系,不親不近,認識連一個月都不到。

長公主竟然能夠親自示警,冒著不小的風險?

陳慶豐不由輕輕撫摸了一下臉頰,自己無處安放的帥臉,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陳慶豐微微搖頭,自己這種舒緩心中壓力的方式,繼續下去早晚都會迪化,不過效果很顯著,皮了皮后今日大起大落的心情,已經好受多了。

神都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在這里就算不被殺死,也會因為壓力過大猝死。

緩緩端坐下來,手中羽扇緩緩的搖動。

叮,您的好友陳慶豐下線。

叮,您的好友諸葛慶豐上線。

自己陳大先生人設經過最近幾次事件,先后的彌補空缺,不敢說完美無缺,但在長公主眼中,自己就是那位奇人榜第一,九州第一智者,武力疑似法相第三境靈肉合一的陳大先生。

能夠讓長公主認為危險,那么在神都當中,唯有一人才具備此能力。

大乾太祖,姬長空。

只是這其中有一些地方,道理有一些解釋不通。

醉霄樓一戰,真實情況二人都是心照不宣,姬長空竟然不懼怕此點,那么一直以來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姬長空故意示弱。

諸葛慶豐腦瓜子就是好使,已經分析出了一種可能性,姬長空故意借此釣魚,但大魚沒咬鉤,不得已只能夠收網了。

就算是自己是一條小魚,也總比沒收獲強。

是的,在其他人眼中陳慶豐是一條能夠吃人的鯊魚,可在姬長空眼中陳慶豐就是一條小魚。

陳大先生真實情況如何?

旁人不知道,姬長空怎么可能不知道。

陳大先生的一系列戰績,全部都是出自姬長空之口,這是一位被姬長空塑造出來的人物。

看來這姬長空要卸磨殺驢了。

聯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心中有著明悟,趙無極四大名捕的位置,非是王真渡真心看重自己,而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讓自己志得意滿,先穩住自己,好為他們雷霆一擊創造機會。

所以自己明日突然離去,到也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絕對不會預料到陳慶豐要突然離開神都。

回想著白日中自己的一舉一動,陳慶豐心中倒是多少松了一口氣,因為這些逆徒的緣故,陳慶豐要甩掉他們,所以不敢在他們面前露出要離開的意思,所以沒有出現什么破綻。

目光下意識的順著窗戶,朝著遠方瞭望看去,如今已經是深夜,神都城門關閉,大陣已經是半開半合,要比白日中強了三五倍,直接硬闖是不可能的。

明日早上趁勢沖出神都。

不,這樣太急躁了,肯定會引發連鎖反應,直接會在神都中爆發大戰。

神都有大陣,還有護衛皇城的禁軍和城防軍,十大戰兵半數在神都中,姬長空占據地利,就算不親自出手,陳慶豐要逃走也是希望渺茫。

要尋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然后順勢出神都,到時候就算遭遇姬長空攔截,自己往安江中那么一躲,真正面臨的威脅也就是姬長空了。

種種想法在陳慶豐腦海中浮現,最后被陳慶豐一一的排除掉了,陳慶豐站在書桌前,提起筆架上的狼毫筆,蘸了蘸墨水,鋪開了一張白紙。

親自在白紙上面書寫了幾個字。

誰要殺陳慶豐!

略懂能力發動,一個字突然自內心中生出。

不是姬。

是王真渡。

陳慶豐目光微微一凝,判斷有著一些偏差。

伸手抓起白紙,直接的放到火苗旁,看著白紙已經燃燒起來,隨手直接一扔。

陳慶豐深思大約片刻,手持著狼毫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了怎么對陳慶豐動手。

一股刺痛,自腦海中生出。

略懂能力已經發動,但先后的媒介觸發條件,皆是相關一件事情,本就消耗頗大,而且這不似平常下棋等等小事,和不止一位無上宗師相關,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消耗非常大。

陳慶豐猶如被一柄錘子,直接砸在了腦袋上面,誕生了一股暈眩之感。

但相關訊息,卻也是誕生了一些。

宴會,賠罪,李京天。

這是相關的訊息,陳慶豐瞬間就已經把關鍵詞完美連接在一起,構成了一個甕中捉鱉的殺局。

和自己算計金鵬一樣,借助著訊息不對等,把陳慶豐引誘出去,然后突然由李京天下殺手,因為李京天不到無上宗師,自己肯定不會如對王真渡一樣戒備,突然的襲擊肯定建功。

然后王真渡再出手,配合著菜中藏毒,布下殺陣,勝算如何?

去看金鵬怎么死的,就知道結果了。

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陳慶豐拽起白紙再一次點燃,看著一地的灰燼,未曾再去嘗試,略懂下一次發動,陳慶豐有不好的預感,這會永久性的傷害到自身精神。

實力還是太弱了一些,要是具備著宗師實力,還能夠多抗幾次,再獲得一些關鍵性的訊息。

掌握訊息太少,這次兇險了。

目光看著站在門口,猶如門神般的衛侯,陳慶豐伸手招呼衛侯來此,語氣沉聲詢問講道:“王真渡不自量力,想要謀害為師,殊不知一切都在為師掌控之中。”

“明日就給老王好好上一課。”

寬大的衣袖一抖,一個錦囊出現在手中,被陳慶豐交付于衛侯講道:“去。”

“依照錦囊安排明日出城事宜。”

搖動著羽扇,目光浮現出失望之色,嘆息一口氣寂寞講道:“人生啊,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