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上三竿都沒起來,而他不起來,怕冷的妙言也舍不得起來,倆人就在被子里蹭來蹭去的折騰到了中午。
“不行。”坐了起來:“要餓死了。”
“你別把熱氣放跑了!”妙言快速把被子全給扯了過去:“那你去做飯。”
“隨便吃點吧,等會我還有事呢。”起身穿衣服,拍了拍被子下頭妙言的腦袋:“雞蛋灌餅怎么樣?”
“嗯……”妙言從被窩里伸出胳膊,軟軟糯糯的喊:“老公抱……”
“握草,這么快就到25了?”
“我是gm,暫時給你提高一點,到時候再給你調回去。”妙言嘻嘻一笑:“快點嘛……要抱抱。”
“還能這么操作的?”
話雖是這么說,但還是湊過去給了妙言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實話他也比較喜歡抱著妙言,不光是她香香軟軟,還有一種屬于“家鄉人”的獨特情感加入其中,抱著她的時候心中有特別的安定感。
“今天記得把東西搬過來,以后就住這里好了。”妙言涼涼的手順著的衣襟伸了進去,貼在他熱乎乎的后背:“不然我這個冬天不好過呢。”
“你以前都怎么過的?”
“燒炕唄。”妙言嘆氣道:“可是哪有人肉暖爐舒服呢。”
“好了好了,該起床了,別再折騰了。哎呀……你把衣服穿好,等會得著涼了。”揉了揉妙言的頭:“不然等會又得站起來了,畢竟血氣方剛。”
妙言送旁邊取來衣服塞入被子里讓它暖著,另外一只手揪著的領口讓他壓在自己身上:“你倒是說說,這衣服是誰給脫下來的?”
“好啦,再這么下去你別想吃飯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起床。”
簡單吃了些東西,就帶著一身妙言身上的女兒香去到了皇城司內,過去之后先是把昨天那個親從給喊了過來,踹了兩腳之后便吩咐道:“去張羅些人,把屋中的東西都搬過去,還有那顆櫻樹,那樹可比你值錢。”
那親從當然是問也不敢問的,唯唯諾諾就應了下來,之后便帶了些人過去給搬家去了。而等這邊都安排好之后,他便找到了負責刑訊的親事,走上前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后便去往了一個專門的小房間之中。
不消片刻,三個下屬就押著那白念安進入了那間屋子之中,將他捆在了屋中那個鑲嵌在地上的椅子中,而就坐在他的對面,手上把這一柄茶壺,面前擺著關于這白念安當年考取功名時的答卷,一邊滋滋喝著茶一邊笑盈盈的看著他的卷子。
“你就是白念安?”抬起頭瞄了面前不遠處的犯人一眼:“名字倒是個好名字,白念安百年安,起名字的能耐比我強多了,要是我換成是你,非起個白鐵錘、白狗蛋不可。”
“你便是?”
白念安緩緩抬起頭看著,臉上滿是蔑笑,臉上一副看那野狗的表情。
“對啊,我就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吧?”
輕笑起來,但眼中帶著幾分寒意:“便不用我提醒吧?”
“宋狗的好意,我怎敢領。如今我落在你手中,自是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念安也想通了,謀反大罪如今已是證據確鑿,任憑他百般抵賴也無濟于事,天下之大還未聽說過謀反之人還有活著的道理,不光他活不下來,他妻兒老小恐怕……
“好好好,好一個鐵骨錚錚。”手上把玩著一支毛筆:“白壇主,你這要殺要剮的,倒是有些難為我了。聽聞你自比黃巢?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
哈哈一笑:“來人,喂白壇主吃些東西。”
很快,外頭就來人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碗香噴噴熱乎乎的肉糜子湯,那香味一進屋便涌入了白念安的鼻子中,饑寒交迫的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那進來的牢倌兒走到白念安的面前,開始將手中的肉湯喂給他吃,白念安倒是不疑有詐,反正都是個將死之人,吃上一頓斷頭飯又能如何?下去也能當個飽死鬼,倒也快哉。
想通這一點,他倒是無懼無畏了,張開嘴三兩下就將滿滿一大碗肉湯給全部吃了個干凈,吃完后還大聲叫好:“痛快!舒坦!這滋味倒是美妙。”
“是啊,黃巢也是這么說的。”將腳架在桌子上:“舊唐書記,賊圍陳郡百日,關東仍歲無耕稼,人餓倚墻壁間,賊俘人而食,日殺數千。賊有舂磨砦,為巨碓數百,生納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
說完之后,他輕笑了起來:“令郎滋味不錯對吧。”
聽到這句話,白念安的臉色驟然大變,渾身雖然緊縛卻仍是用足觸地,敲得砰砰直響,響聲甚至百丈開外清晰可聞。
“來人,堵住他的嘴,不能讓他吐出來!”
一聲令下,周遭數名壯漢捂嘴的捂嘴,壓舌的壓舌,生生把白念安給定在了椅子上,死活動彈不得。
而看到他那變得如厲鬼一般的眼神,絲毫不為所動,晃著腳丫子笑嘻嘻的模仿著剛才白念安的語氣喊道:“痛快!舒坦!這滋味倒是美妙。”
聽到這句話,白念安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幾個壯漢甚至都有些按奈不住,手指甚至因為掙扎而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角度,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
也不說話,就是這么笑著看著他的表演,折騰一番之后這白念安實在沒有力氣了,耷拉著腦袋坐在那,喉嚨里發出像野獸一樣的聲音,看著倒是駭人。
“不忙不忙,令郎也算壯實,余下的可供你和你那班兄弟吃個幾頓的,令嬡我看倒也是還行,就等令郎吃完了,你在享用令嬡吧。”歪著腦袋說倒:“當黃巢哪里有那么好當的,你說是吧?吃得苦中苦才方為人上人,你別說吃苦了,就是吃些肉都如此掙扎。你還當黃巢?”
“宋狗!你不得好死!”
白念安的聲音似是從深淵地獄中傳來,嘶啞中帶著絕望,就像只被困住的野獸一般。
“不勞您白壇主操心,我好死與不好死,都與你無關。”滋了口茶水,晃蕩著腳丫子,看著白念安的死相喜笑顏開:“我反正不打算從你口中問出些什么,就想看看你這副死樣子,看著開懷,令人捧腹。來人啊!”
外頭那方才管牢的親事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籃子,籃子中是一副下水,散發著古怪的味道,他將籃子放在白念安的身邊對抱拳道:“大人,請吩咐。”
“在爐子上架一塊鐵板,讓白壇主看看他那可愛幼子的肚腸怎得變成美味佳肴的。”擺擺手:“都洗過了吧?莫要弄得亂七八糟。”
“回宋大人,那自然是洗過了。”那親事從籃子在中將下水取了出來,按照的吩咐將鐵板架在爐子上,然后再將下水用剪刀剪了,一片片的丟到那滾燙的鐵板之上。
隨著滋滋聲和香料產生的味道冒了出來,白念安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他嘴里喊著聽不清的話,眼淚順著臟兮兮的臉滴落在衣襟之上。
則在旁邊一只手撐著腮幫子:“白壇主啊,這就怕了?你可是要當黃巢的人呢,等晚些時候,給你弄一套人頭豆腐湯吧?放心,定然會將毛發弄干凈,保證鮮美無比。”
“……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啊……”
“嗨。”輕輕敲了兩下桌子:“你一個要當黃巢的人,罵我是畜生,這一開口就是老雙標了。來來來,再給你加把料。來人啊,去將這位忠肝義膽自詡黃巢的義士的愛女帶來。”
“!”
聽到他的嘶吼,更是開心了,他索性站起身圍著白念安轉了起來,輕輕拍著他的頭:“你想想,你當了黃巢,可有不少人都是這個下場呢。怎么?許你吃人家兒女,就不許人家吃你兒女了?你這等人可是低劣。”
正說話間,外頭的門被打開了,接著一個兇神惡煞漢子牽著一個小姑娘就走了進來,那小姑娘三四歲的年紀,長得粉嫩嫩的,看著尤其可愛。
走上前牽起那孩子的手,來到白念安面前,蹲下身子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指著白念安說道:“你看那是誰啊?”
“那是爹爹!”
柔弱稚嫩的小奶音一出來,白念安沒有任何懸念的崩潰了,他哭喊著說道:“你放過她!你放過她!!只要你放過她!我什么都聽你的,什么都聽!”
“哦?”起身笑道:“這么簡單的嗎?”
“……宋大人,求你網開一面,孩子還小……還不懂事啊。”
“嗨,她不懂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懂不懂事。”坐回位置上,懷中還抱著那個小姑娘:“白念安,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想當黃巢不想?”
“不……我不當了……我有罪,我該死!”
而正在這時,外頭又走來一個人,手中抱著一個那孩子,大大的眼睛里頭都是好奇,嘴角還掛著飴糖的殘渣。他進來之后看到白念安就高興的喊起了爹爹。
而白念安看到他之后,當時就昏迷了過去。
“這什么人啊,吃個羊肉湯都你媽能昏過去?”指著他對懷里的小姑娘說:“你看你爹爹,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