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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面前正在一邊梳頭一邊跟他打招呼的晏殊,愣了好一會。
“我絕對不希望早晨一睜眼看到是你這么個東西在跟我說早安。”看了一下衣裳,發現完好無損:“為什么你會在我房間里。”
晏殊暗暗嘆氣:“我早晨醒來一轉頭發現是你的臉時,我幾欲魂飛魄散。但好在衣裳還是整齊,我猜想大概是昨日喝的有些多了。”
揉著腦袋:“好像還真的是。”
別小看度數低的酒,喝的多了也是要命的,昨日跟那幫才子喝到了快天亮,之后好像都趴下了,一個完整的都沒有。
“誰給我們弄進來的。”
面對的問題,晏殊一抬手,順著看了過去,發現小魚一臉溫軟笑容的靠在門口。
“小魚啊,來讓爸爸抱抱。”
小魚皺著鼻子用力搖搖頭,然后開口說道:“王大伴說,明日一早你們這班才子都需去面圣,今日皇上格外開恩,許你們休整一日。”
“面圣啊……”往床上一躺:“索然無味。”
“即便是再無味也是要去的,否則能定欺君之罪。”小魚笑道:“宋大人,若是睡好了,便起來吃午飯吧,我都已經為您張羅好了。”
“這小姑娘是誰?”晏殊看了看小魚:“挺不錯的。”
“人家是個爺們兒。”走下床:“我先去洗漱。”
而晏殊倒是對小魚好奇了起來,來到他身邊左晃右晃了好幾圈,然后被小魚按在了地上。
等出來時,晏殊正在求饒,他歪著頭看著這個這廝:“你干什么了?”
“我就是瞧瞧他……瞧瞧他啊!”晏殊大喊:“莫要按了,手要斷了!”
“小魚,放了。”
小魚很聽的話,立刻就將晏殊給放了開來,而往鏡子前一坐,將梳子遞給小魚,并對晏殊說:“人家是大內高手,湊近三步之內就無理由按你,你這人不知死活。”
晏殊坐在那揉著胳膊:“你到底是何身份?怎的會有大內高手護衛于你?”
“這是護衛嗎?這是監控。”笑著對小魚說:“是吧,小魚。”
小魚只是笑著給梳頭,并沒有回答,但嘴角的小梨渦出現已經足夠證明的話是對的了。
“被人監視還如此淡然?”
“不然呢?我又不造反。”整理著衣領子:“也不會干什么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我為什么要怕?再說有個小魚這樣的高手在身邊,我安全許多,你是不是知道江湖上,我的頭都漲到了兩萬貫了。”
“啊?”晏殊眼睛閃閃發亮:“真有兩萬貫?”
“小魚,拿下!”
被小魚再次按在地上的晏殊爬起來之后,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坐在那不斷的活動手臂,動一下就疼得嗷嗷叫一聲。
“你最好別打我主意,兩萬貫而已,可別見錢眼開。”坐在那教育著晏殊:“我昨日一晚上就叫你賺了兩萬多貫了。”、
“我也沒說什么啊……”晏殊委屈的很:“我就是問問你怎的就值兩萬貫了。”
將自己怎么惹到了那白蓮教的事說給了晏殊聽,而晏殊對這段傳奇一般的經歷也十分好奇,他多少也是聽過白蓮教的,據說那個教很邪氣的,甚至傳說他們專注于造。
不過就惹上這個麻煩的白蓮教,晏殊倒也是沒什么好辦法,畢竟他就是個書生而已,只是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各方面都比不上這個便宜“叔爺爺”,他的生活經歷也太豐富了一些,想到自己那淺薄的青春,晏殊就覺得羨慕。
洗漱完畢,吃了些東西,他們也從天上坊的標間里走了出來,看著外頭淅瀝瀝的小雨,深吸一口氣帶上了一絲寒冷的空氣:“過幾日便是中秋了,一年可是真快。”
而正說話時,一個身穿斗篷抱著琵琶的女子從轎子上走了下來,攔在了面前。
“唉……”
還沒等說話,她就仰起頭嫣然一笑:“宋公子是忘了奴家嗎?”
晏殊看到她就愣了神,他甚至都有些難以想象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艷動人、魅惑天成的女人存在,看著年紀雖然不大,但那風姿綽約、那錦繡如星的模樣,卻是一下就如子彈似的打中了晏殊。
“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來尋宋公子的呀,可打探的好苦,方才問了阿俏才得知你留宿于此。”妙言的眼神由下至上慢慢挪到臉上:“公子可是嫌棄我?”
“喂喂喂……別鬧。”把晏殊往旁邊一推:“你這樣別人頂不住的。”
妙言摘下兜帽,輕嘆一聲:“你們這些臭男人。”
說完,她伸手勾住的脖子,讓他彎下腰來,而自己則湊在他耳邊說道:“晚上來找我,我就住在天然別苑里。”
“嗯。”點點頭,然后突然一驚連忙阻止:“別……”
可到底還是晚了,妙言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便款款的走入了天上坊并留下一句飄飄然的話:“我與幾位閨中密友有約,就不留宋公子了。”
“知道啦。”
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妙言,而當他轉頭時發現晏殊正以一種不共戴天的眼神看著自己。
“干什么那么看著我?”
晏殊指了指的側臉,用力蹭了兩下,發現了手上的口紅色。
“你到底有幾個?”
“那個不是……那個……”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行吧,沒了。”
“那等絕色……”晏殊嘆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是應了古人云。”
“行了,別酸了。”推著他往前走:“哎呀,你們這些酸臭文人,真是令人作嘔,還想不想那趙相家的女兒了?”
“想!”
“那就隨我來,剛巧有空。”
而在他們去想辦法勾搭趙相家的女兒時,趙相此刻正站在朝堂上因為低血糖渾身顫抖,只能趁著趙性不注意時偷偷塞了一塊飴糖進嘴中。
“此等羞辱我大金國體,還望宋國皇帝陛下能給出一個公道。”
趙性一只手撐在龍榻的扶手上,眼眉低垂:“若是按金國使臣的意思,該是如何是好?”
“自是需要一個交代,這等比試雖不上國格,但辱我大金卻是實在,還望大宋皇帝陛下定奪。若是宋國無法給出交代,那恐怕會傷了兩國之間的和氣。”金國的使臣在那述說著委屈:“還望宋國皇帝做主。”
趙性沒說話,這時恢復一些的趙相走上前對金國使臣說道:“此為文章事,若是以此論罪,怕是不妥。”
“可辱我國格,可不是文章事。”
反正雙方就在拉扯著,誰都不肯松口,大金那頭甚至威脅要斷了與大宋的貿易,而且從此再無往來。
朝堂上一些人到這就開始松動了,因為若是斷了與金國的買賣,他們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于是就有人開始想那折中之法,有人說讓那晏殊與當著天下人的面給金國使者磕頭認錯,并且朝廷再給金國使者一定的補償。
趙性在上頭冷笑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能如此不知廉恥,讓、晏殊給金國人磕頭認錯?滑天下之大稽,這等事若是干了就是自己打斷了大宋的脊梁,千金買馬骨買的便是那一口氣,如今孱弱疲軟的大宋終于在自己的土地上誕生了一批硬骨頭的人。
現在他們卻生生要將人家骨頭打碎掉去。
可笑!可恥!可悲!
趙性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好了起來,趙相連忙走上前:“黃大學士,你莫要再說了!”
“為何不說?這些年輕士子實在有辱國體,既是有錯為何不認。”
而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鴻臚寺丞曹大人眼睛輕輕翻了起來,來到趙性面前行禮道:“昨日我便是在比賽之中,此時斷然不可如此論處。事由起是那金國使者用了一句‘笑看門前孫子鬧’來辱我大宋子民,后由多有輕蔑,這才惹得我大宋才子胸臆難平。”
趙性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出來,轉頭問道:“金國大使,可有此事?”
金國使者眉頭緊蹙,他拱手說道:“那不過是一句玩笑。”
“玩笑?”鴻臚寺丞笑了起來:“大使可是說得有些輕巧了,身在我大宋卻口出這等玩笑,現如今卻是逼迫我大宋懲處反擊學子,天下何處有這等道理?”
金國大使語塞一陣,但很快又強硬了起來,就翻來覆去的就用國家實力施壓,而趙性心中的火氣卻是越來越大。
不過有些事身為帝王,他也沒辦法,只能強忍著全部的憤怒,笑著說道:“這位大使,今日朕也乏了,三日后再做定奪,可否?”
“可。”金國使節朝趙性抱拳:“那我等便先行告退。”
金國人走了,趙性氣得渾身發抖,不過卻是未說太多,只是顫顫巍巍的指著大門,咬緊了后槽牙,眼眶通紅的說:“一國朝堂,讓人來去自如。可悲啊!眾位愛卿,可悲啊!”
說完他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堂前一種朝臣在那里或面面相覷或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