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76號特務活動瘋狂擴張,人事增多,接著又增添了四個處,發展到八處四室。
增加的四個處為:機要處,處長傅也文,副處長錢新民;總務處,處長葉耀先,副處長孫時霖;情報處,處長唐克明,副處長王道生;電務處,處長晉輝,副處長先后有余玠、這人還先后擔任過無線電偵察總臺臺長。
蒲素現在的“軍統上級”陳功書,將要給蒲素安排的位置極有可能就是機要處。如果不是這里,就只能是情報處,也只有這兩個部門更他的翻譯身份最為對口。
四室則為:督察室,主任楊杰、,副主任王佩文;專員室,主任沈信一,副主任季慶仁;審訊室,主任汪瀚章、;化驗室,主任姚任年,副主任岳光烈。
此外,76號還設有修械所、看守所、招待所、警官訓練班、警犬訓練班、女特務訓練班等附屬機構。
這些看似繁縟的部門之間,其實內部分工十分明確,都有著相對應的具體職能:
第一處,處長萬里浪,主要負責對付軍統。
第二處,處長胡均鶴,負責對付中統;內部附設CP股對付共產黨和新四軍。
第三處,處長張勁廬,對付忠義救國軍。
第四處,處長潘達,對付租界。
機要處,處長傅也文,亦是李土群的妹夫,管人事、文書、檔案、收發等。
總務處,處長葉耀先,他是李土群的小舅子,管事務、財務、會計。
電務處,處長晉輝,他是被俘軍統電臺負責人,管電臺、電報收發。
情報處,處長唐惠民,管情報收集、編審、指導。
起先,對于76號的成立,各方面都沒有引起足夠重視。
事實上沒用多久,這幫由散兵游勇以及變節分子組成的特務機構就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上海租界內外人民都積極抗日。除了少部分是軍統、中統以及中共的職業抗日分子,其他百姓也可以說個個都業余抗日。
當時的社會輿論,全上海的報紙都把矛頭指向汪未經。沒有一張報紙、一家輿論對他的賣國行為表示理解和支持,全部都是口誅筆伐,讓他狼狽不堪。
而且汪未經那邊吸收的行動人員只要到了租界,往往很快就丟了性命。各個行動隊和鋤奸團起初的刺殺行動非常活躍。
于是汪未經那邊后續在展開行動時,就非常看重76號的槍手,對異幾的人,就是用一個“殺”字。
那段時期,上海天天有暗殺事件,有時候一天數起,首當其沖的暗殺地區就是租界。雙方都在租界內極盡所能的絞殺對方。
只是隨著國民政府在正面戰場上失利,留在上海進行破壞的抗日組織也只能轉為地下。憑借著占領軍支持的特務機關76號必然占據著上風。
而且租界當局在其轄區內發生暗殺事件時,勢必要遭受日本軍方的譏難和追責。
比如他們會勒令租界交出兇手,限定日期破案,否則就威脅他們將派遣兵力入駐租界以保護自身權益……
作為東亞新興軍事帝國。面對英美法這些老牌世界列強,日本人因為軍事上連戰連勝,絲毫不憷他們,而且在上海時刻對租界施加著強大壓力。
此前在郊區被76號槍斃的潛伏組組長何國度,就是公共租界迫于壓力交出去的。
更令國民政府憤怒的是為了自保,公共租界還曾經在外白渡橋上,把刺殺日本人后在租界落網的軍統行動組隊員,引渡給日本軍方。
相比之下,法租界自從成立始跟公共租界相比就更加獨立和封閉。加上界域不和虹口接壤,中間有公共租界緩沖,情況好了很多。
晚上蒲素和老任見面時,老任說他接到了一個護衛請求。
這時的76號一方面開出上百人的黑名單,一方面派人利誘黑名單上的人。
其中有不少膽怯的上了鉤,或者是避到內地去,不上鉤的人就在槍殺之列。
還有許多被76號暗殺的人,根本不是黨政軍界的人員,僅僅是報社里的記者。上海報紙的立場,始終站在反日反汪的態度上。只不過大的報社有報格,有些態度的表達就不是那么過癮。
到是幾份下午四點以后出版的晚報,里面的新聞,不光標題刺激,而且內容辛辣,上海因此還創出了一句俗語:“夜飯吃飽,快買夜報。”
在汪未經緊鑼密鼓準備登場的時期,各報紙對汪派人物攻擊的非常厲害,抖落出了很多丑聞,所以汪未經那邊就恨之入骨。
76號里的“神槍手”成了偽政府的開路先鋒。他們起初的暗殺對象,是以國民黨內沒有撤退的人員為對象,那段時期槍口就指向了新聞界的人物。
汪未經手下這幫特務手段實在也算的上靈活。黑名單列出來并不保密,而是直接派給名單上的人看,目的自然是讓他們自己衡量。
所以這份名單傳播的很快,包括一些保報館都在名單上。于是大家都提高警惕,在報館門口構筑防衛,堆上沙袋,深溝高壘,有的還裝上大鐵門和鐵絲網,如臨大敵,日夜派人看守。
只不過這種防衛,就算防的了報館的安全,那些新聞記者卻是保護不了的。就算這些新聞記者帶著鋪蓋睡在報館里,他們的家眷也早被76號調查的清清楚楚,所以76號的這份名單,對各界的心理震懾非常大。
老任在法租界是有點名氣的。平時為人雖然不跋扈卻也算的是招搖,尤其喜歡要個面子。所以幾家報館托到他這里,請求租界巡捕是不是能加強安保防衛。
法租界公董局這時候已經自身難保,這樣的渾水自然不愿趟。
而且理由上也講得通。他們表示如果在法租界上發生了案子,他們必然追查到底,但是事前提供保護屬于無稽之談,巡捕房沒有這樣的服務。
巡捕房這里雖沒了辦法。但那些新聞業者知道老任和白俄有些交情,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想讓老任出面找一些白俄充當保鏢,給他們提供保護。
老任說完之后,蒲素想了想,問他都有哪些報館。對于抗日事業來說,報紙的威力不比一只軍隊要差了多少。
報紙上的政治觀點和態度很大程度上可以左右民意。
民眾對待抗戰態度或者消極或者積極,報社的影響非常重大。
淪陷區以及租界內數百萬民眾大多數都只能在報紙上了解局勢。如果向老任發起求助的確實都是些進步報館,他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