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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邊就得到了回應。上級非常重視,已經開始部署秘密排查工作。并且針對所謂烈士“許換山”的真實身份加緊排查。
后來他們才知道,發送的這則消息不僅震動了蘇北邊區,整個蘇中和蘇北都極為重視。接下來所有根據地都進行了一次徹底清查。
“什么?”
蒲素和顧楫這時都抬起了頭,看著已經被重新綁縛結實的李文娟。
蒲素從受訓以來接受的就是孤狼狀態下完成任務的培訓。原本只是想擺脫可能的內部隱患而要求直接和上級單線聯系,只是要一個看門的,結果給他派了個報務員。
出發點當然是好的,但也險些釀成大禍。
而且這個女人還這么擰巴。
“金剛同志,讓我來吧,我用暗碼發送。”
還是顧楫會說話,畢竟是租界里廝混的。看到蒲素仍舊扳著那張臉,也只有他打圓場了。
這個男人能在“燈塔”那里接到這個任務,顯然除了“金剛”不可能還有別人。
于是,就在蒲素調試完畢,接上電源準備正式用明碼發送電報時,李文娟小聲地說:“讓我來吧。”
雖然態度能理解,他心里還是覺得很麻煩。
一想到以后要長期在一起工作,他巴不得沒有這么個人。
誰知道以后還能惹出什么亂子?
不過現在這個李文娟既然想通了,他也只能讓她坐到發報機前。看著她熟練的戴上耳機,對著報文和密碼本抄寫,然后自信地敲動電鍵,“滴滴……滴滴滴滴……”
隨著李文娟嫻熟的手勢,電波在空中傳遞,瞬間就傳到了遠方。
顧楫離她最近,這時一步就邁了過去給她松開身上的繩索。
“李同志,讓你受委屈了。只是情況特殊,想必你也能理解!”
對于蒲素下一步行動的報告,上級更是給與了全面支持。囑咐他在保護好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可以見機行事,只需事后匯報即可。
同時因為蒲素這里不可能隨時開啟電臺,還和他約定了今后的固定收報時間。
而他這里只要有情況隨時可以發報,邊區24小時有人值班。
最后蒲素請示了對褚明義的處置,上級的答復非常明確:“查清問題,就地處決!”
有些事情如果不在意看似都順理成章。只是一旦懷疑了拿出檔案再看,就處處都是疑點。
比如褚明義的口音問題。
作為蘇北人許換山的胞弟,褚明義有著明顯贛州口音。而他們之前的解釋是褚明義幼年離開蘇北去武漢求學,所以口音駁雜……
這只是一個方面。事實上接到匯報后再從頭查看兩人的檔案,可謂破綻百出。當初到底是疏忽還是人為,這就需要慢慢排查了。
結束通報前,上級勉勵李文娟和蒲素要好好配合……
收發報時李文娟無比專注,關閉電源摘下耳機后的她多少有點窘迫。坐在發報機前不知如何是好。
蒲素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只是轉過頭和顧楫商量明天的布置,以及對于褚明義的最終處置。
褚明義是必須要解決掉的,決不能留。
這家伙不是個省油的燈,一旦出現疏忽被他脫逃就是致命的威脅。
他如果投到76號和日本人那邊對根據地的破壞就太嚴重了。而且他在這里見過顧楫,光這一點就注定了他的下場會是如何。
更別說他手上有著累累血債。這幾年潛伏邊區從他手里傳遞出去的消息,又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了。
蒲素這邊想要和顧楫聊工作,顧楫卻不想在此時說這些。
之前幾十個小時情緒一直緊繃,現在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子言,李同志既然來了,還是先去你那邊安頓好了再說。等會我們也順便做個正式的介紹,想必李同志現在對我還很有顧慮,哈哈……”
顧楫笑著對蒲素和一旁局促的李文娟說著,緩和著氣氛。
“也好,我們現在就過去。晚上就在我那吃飯,算是給……給李同志接個風。”
“我給白大夫打個電話,讓她也來!”
“咦,云飛,你這是……”
顧楫剛要阻攔,見到蒲素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也只能不說了。
接著老任帶著刀疤去飯館叫菜,蒲素和顧楫帶著李文娟開車去接白大夫。今天算是雙喜臨門,一個是老任高升,二是李文娟正式加入。
嚴格來說其實還不止雙喜。今天從褚明義這里拿到了重要口供,不光是解除了隱患這么簡單。可以說是喜上加喜。
所以臨走前,顧楫還假惺惺去了關押室安撫了一番褚明義。說是日本方面現在逼著這邊把他交過去,他需要去虹口和日方交涉。
這個消息讓褚明義驚懼交加,擔心最后還是會被送到日本人手里。患得患失之下,一晚上都沒怎么睡。
第二天早上就喊過看守,表示還有情報要告訴顧楫。
而當晚在蒲素的石庫門里,大家歡聚一堂氣氛非常不錯。阿廖沙也被邀請從隔壁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聚會。
原本在一幫老爺們中間李文娟很不適應。好在白大夫在場,一晚上都在和她介紹上海這邊的情況,總算是不那么尷尬。
之前蒲素他們粗心大意,也沒想起來要準備鋪蓋。所以今晚只能將就一晚,明天白大夫還要陪她去購買各種生活用品,包括衣服。
這就牽扯到李文娟的定位了。
蒲素是單身,而這個李文娟和他年齡接近。此時哪怕穿的非常粗陋,也掩蓋不住她的清麗氣質。
她原本是燕京大學的進步大學生,接受過良好教育。出生于傳統士紳家庭,一口嘎嘣脆的京片子。
如果把她當做粗使娘姨在這里落腳,李文娟的氣質和形象跟這個身份都極其不符。男女之防哪怕在租界也極其講究,免不了要引起別人注意。
而他們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注意。
那是她離開邊區之前發送的最后一篇報文。
接收方是“燈塔”,根據地在上海的一個重要聯絡站。作為報務員她和對方已經聯絡了很多年,偶爾和“燈塔”還會在電波里互相問候。
蒲素這個回話,讓李文娟終于可以確定這個看起來冰冷沒有溫度的男人是自己的同志。
這一次李文娟抬起了頭,迎著他兩的眼神。
聲音雖只比剛才大了一些,神情卻很是堅定。
她當然知道上級最近給金剛下達的任務是什么。
“好好好!我來給你松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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