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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義趕緊表白。他清楚,這時候能救他的也只有這個軍統老同事了。
“還沒有?電臺都搜出來了,那個女的是怎么回事?”
當她看清了褚明義的真實嘴臉,那么之后蒲素在適當的時候對她表明身份,會比較容易讓她接受。
畢竟收發報的密碼還需要她的配合。而且既然確定了是自己人,取得她的信任也很有必要。再說這一路上直到目前為止她也受了不少罪。
而兩人之間的身份也轉變的足夠戲劇。
一個是在此時此地對他擁有完全生殺大權的所謂顧處長,而他自己則是那個躺在砧板上任人魚肉的待宰羔羊,可疑******。
原本他以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顧楫起碼會給他安排一把椅子。只不過看來對方根本沒那個意思,能讓自己站著說話就算不錯了。
如果她的身份有問題。那么既然連褚明義都交代了,之前那一幕也能讓她更加認清形勢。實際上等于告訴她沒有繼續對抗的必要了,這對于下一步對她開始審訊也極為有利。
此時他內心極為尷尬。對面這個曾經懷抱共同理想的親密同志,現在顯然已經落水投敵成為無恥漢奸了。
如果她的身份沒有問題,那么褚明義和顧楫的會面場景,無疑會給她造成很大的沖擊。
作為一名*********員,身邊潛伏著一個軍統特務,不僅一直隱藏在邊區,而且還一路同行……
顧楫假裝看了眼蒲素之前寫的材料,然后皺著眉頭問道:“明義,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投共了呢?”
“雖然我現在脫離了重慶,但是我的信念始終沒有變。汪主席甘愿背負罵名,忍辱負重曲線救國的苦心又有幾個人能理解?”
“而你居然……哎!”
顧楫一臉的失望,非常的恨鐵不成剛。
“云飛,我,我沒有投共啊!”
審訊室里,依然還是一桌一椅。褚明義看著坐在桌后的顧楫,面色陰晴不定。
顧楫把材料一甩,臉色非常難看。
不得不說在巡捕房這么多年一直位居高層,他身上的官威甚重。
“電臺,電臺是這次從邊區帶過來的。那女的是個真共黨,你們要是不感興趣可以把她交給日本人,和我沒關系。
“云飛,你可千萬別因為我的面子壞了紀律,那個女******不能輕饒,身上密碼本……”
這個褚明義確實是個玲瓏人物。口才不錯,表現的還很懂事。
外面李文娟聽到這里時,綁在身后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眼里滿滿都是怒火。
“明義,如果剛才不是我恰好回來,現在你已經差不多快到虹口了。要是落到日本軍部手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審訊室里顧楫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說道。
“是呀,算我命大,遇到貴人了。有顧兄在,我也就放心了。”
褚明義點頭如啄米。表情似乎輕松了不少,大概覺得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吶,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事情說明白。我也知道明義你素來機敏腦子靈活,只是你最好搞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虛頭巴腦那一套就不要再說了。”
“一定,一定。我現在就說!我是35年被……哎,對了,云飛,你是32年還是33年外派的?我……”
褚明義轉著眼珠,又有了東拉西扯的意思。
顧楫直接把材料一拿,站起身冷冷說道:“我真的沒時間敘舊。要么這樣吧,給你十分鐘好好想想要不要說,怎么說。上午我還沒去辦公室,先過去看看等會再來。”
“哎,老顧,顧處長,你別走啊……我想好了……”
褚明義還在里面嚷著,顧楫已經關了房門走了出來,丟下李文娟和看守在門口,和蒲素回到了客廳。
接下來的審訊重點有幾個方面。一是褚明義在根據地的內應,他所掌握的有幾個,都是誰?再是派他潛伏進去的上級是誰?以及聯絡人和具體任務。
然后就是這次他任務是臨時被抽調還是蓄意參與,最終目的何在。
至于李文娟到底是什么身份還需要再次確認,不過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顧楫在巡捕房里待了這么多年,審訊這方面是專業的。現在的審訊策略是打破褚明義可能還存在的那一絲僥幸心理,然后讓他自己主動開口。
如果重要的地方他還是有意回避,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用再提送去虹口了,大不了讓老任再進去一趟。
褚明義現在的心理防線之前已經崩塌了大部分。特別是在交代了一些情況以后,剩余的秘密堅持不了多久。
接著兩人出來后,顧楫讓看守等會送杯水進去。
門外蒲素還給李文娟搬來一把椅子,讓她坐著旁聽。當然,對于他的這番善意,李文娟滿臉都是不屑,在她看來這只是特務對自己使用的伎倆而已。
而蒲素也根本不在乎她什么態度。
顧楫這次進去后拿了一支三炮臺遞給褚明義。點著火以后褚明義瞇著眼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享受的說道:“幾年了,在那邊經常連手卷的煙葉子都弄不到。”
“云飛,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嗎?”
從這句話開始,褚明義開始徹底交代了他的來龍去脈。
1935年秋天,從洪公祠以優異成績結業的褚明義被戴老板接見。辦公室里,戴老板對他宣布即將委派他參與一項代號為《破浪》的秘密任務。
這個任務的具體人數不詳,但褚明義知道絕不是自己一個人。
當得知自己的任務是打進共黨根據地時,他心知這次任務十死無生,只是軍令難違。戴老板隨后交給他一個新的身份檔案。另外只給他三天時間準備,背熟后就要出發。
這個身份就是他后來一直沿用的”許淮山“。
那份檔案里甚至還有十來封陸陸續續在幾年時間里,和一個叫許換山的人互相來往信件。而那個許換山,從那時開始就是他名義上的同胞兄長。
褚明義告訴顧楫這個許換山早在1927年清黨運動之前;國共合作時期就受命潛伏進中共組織了。
門外的顧楫聽到這里眉頭深鎖。
他不記得在蘇北根據地接觸過一個叫許換山的人物。
此時身邊的李文娟表情和他也是一樣,似乎也在記憶里尋找這個人。
雖然發不出聲音,聽覺是沒有問題的。
之前,他安排看守在那個時間把李文娟從關押的房間里帶出來看看褚明義的嘴臉,有著雙重目的。
審訊室外,蒲素和李文娟都在旁聽里面的對話。
況且老任之前也說了,褚明義在里面被他擺弄的************卻還是一口咬定李文娟才是共黨。應該把她送到虹口,交給日本人。
所以現在他才讓看守把李文娟帶過來一起旁聽審訊,無論哪種情況他都比較主動。
李文娟此時雙手被松松地反綁。繩索另一端被白俄悍婦控制在手里。為了以防她喊叫提醒里面的人,她的嘴巴也被布條封堵上了。
迄今為止他還沒有和李文娟做過任何交流,目前還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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