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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吐蕃妹妹?”崔破一個愣神,隨即反映過來道:“阿若說的是娜佳金花姑娘嗎?”
菁若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身側的弱衣說道:“妹妹,你看咱們這位夫君,到這個時候還是不肯老實!”略等片刻,見弱衣只是低頭一笑,卻不接話幫腔,乃氣惱道:“罷了,罷了!一見夫君你就跟傻了一般,原也是指望不上你能幫我。”說完,徑直對崔破道:“‘美蕃女傾情投懷,狀元郎揚威異域’多響亮的名字!如今這晉州城中那一家酒樓、茶舍不是說這個故事?英雄美女,夫君真是威風的緊哪!”話至最后,雖面容看去依舊是笑意盈盈,但語聲中的醋酸味兒便是在八里外也能聞著了。
“不癡不聾,不做姑翁”做婆婆的又何嘗不是?當此之時,老夫人固然是微閉雙目,視若未見;便是素來活躍的丫頭石榴也是緊閉雙口,只用骨碌碌的大眼睛偶爾的瞅上自家少爺一眼,渾然沒有要插話的意思;而弱衣更是低垂了頭,用纖細修長的手指反復磨挲著手中的宮扇,明顯的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的姿態。
崔破見狀,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對身側的菁若溫言解釋道“阿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金花姑娘也并沒有隨我前來”隨即,將吐蕃發生之事毫無隱瞞的悉數講來,只是說道娜佳金花時,言下難免有絲絲愧疚惋惜之意。
此前室內眾人所聽都是說書人口中的故事,那中間自然會有無窮夸飾,除了結果以外,其他的事情早已是面目全非。此時,聽崔破這主人公詳述事情經過,分外又是別有一番感觸,當聽到那吐蕃贊普要將崔破拉出砍頭時,雖明知眼前人終歸是無事,老夫人依然是猛的一驚,隨即閉目念佛不止;弱衣那正在盤弄宮扇的手也猛然絞緊,再無一絲血色;而菁若,一個緊張之下,更是猛然伸手將夫君衫角緊緊抓住,生恐他就此消失了一般。隨后,當聽到娜佳金花姑娘苦隨三日、黯然離去時,眾人臉上又難免透出絲絲憐惜,菁若抓住衫角的手陡然一緊,崔破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結束了此次講述。
“哎!這姑娘倒也是惹人疼愛!只可惜,終究是個蕃人”心腸最軟的崔老夫人一嘆說道。
菁若混若無事的收回手指,緊緊盯住崔破的眼眸問道:“六牦牛部第一美女,夫君,那這位娜佳金花姑娘比之妾身……噢!……是若衣妹妹那個更美一些?”自知失言的她剛剛說完,臉上已是有了一抹淡淡的羞紅,只是她這一番模樣倒也惹得眾人會心一笑,快嘴的石榴更是“咯咯”一聲笑出聲來。只讓菁若臉上的羞紅再深幾許,更增三分嬌艷。弱衣聞言,抬頭嬌嗔的叫了一聲:“姐姐”,及見夫君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忙又低下頭去,神情間有說不盡的楚楚可憐之意。
見著身側的菁若、弱衣各擅勝場的艷美,崔破竟是一時沉醉其中,直到石榴的又一聲“咯咯”嬌笑才將她驚醒,老臉微紅的一笑后,開言道:“金花姑娘自然是極美的,只是這美與阿若、弱衣的美又是不同。她的美實在太純,純的就象山間最清澈靈動的溪流,一見之下,你定然會喜歡上它,只是卻不忍涉足其中,愛惜也罷,自慚形穢也罷!終歸是不愿意褻瀆污濁了她。”說道這里,竟是不避母親及石榴等人,輕輕拉起兩位嬌妻的手,深情道:“我崔破既得娶二位為妻,尚復有何求?”
聞聽此言,石榴一瞥之間見靜默在老夫人身后的枇杷姐姐陡然面色一暗,隨即無限哀憐的垂下頭去,心頭一嘆之下,咬牙開口說道:“少爺,若是如此,那思容姐姐可怎么辦?”說這話時,她的臉上盡是神情極是純真。
適才得夫君在眾人面前表明心跡而滿心歡喜的菁若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枇杷,再瞥了一下石榴意味深長的笑道:“你這丫頭還不知道你家少爺,雖然在外邊被傳得心狠手辣、無情無意的,其實最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女子們的可憐,偏又長了一副最好招惹女子的相貌,他這話你也真敢當真?小小年紀,心眼兒倒是不少!”
這番話固然是讓石榴心下一驚,便是狀元郎也是無言以對,正不知該如何說話的時候,所幸卻有負責膳食的下人來請眾人用餐,崔破當即如蒙大赦一般,起身攙扶著母親向外行去,將這話題借機避過。
用過午膳,連日縱馬奔馳的崔破美美的大睡了一場,將素日來的疲乏消解的干凈,再起身時,已是紅日西斜時分。吩咐過準備晚間宴請之事后,隨即鉆入書房翻閱起半年來少有接觸的書香典籍來。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正在崔破沉迷于手中所執《道德經的精妙奧意時,門外輕輕的幾聲“公子”的叫喊聲將他喚醒,抬眼看去,卻是半年不見,已是長高了不少的滌詩肅立門旁。
“滌詩,有什么事情嗎?”心中感到一陣親切,但面上卻依然肅然的崔破開言問道。
“公子,客人們已經到了,夫人讓我來請您過去。”滌詩恭敬答道。
“已經到了嗎?那就去吧!”說完,崔破起身悠悠向正堂行去,走了幾步,見往日不肯片刻安生的滌詩竟是沒有半分聲響,好奇之下,開口問道:“滌詩,今日你是不是又惹出了什么事來?”
“沒有”滌詩無精打采的說道。
“說!到底什么事?”崔破微帶怒意的問道。
“公子,往近了說,我是您的徒弟,至不濟也是您的書童吧!無論從那一層來說,公子走到那里也應當把我帶上,執馬牽蹬、伺候飲食,這本來就是我的份內事。可是您倒好,天天把我扔在家里,去吐蕃這么遠的地方也不帶我,這算怎么回事呀!”滌詩原本也沒有這么大的怨氣,只是后來聽到說書先生們宣揚自家公子在吐蕃的英雄事跡,再看到聽客們滿臉驚羨的嘖嘖贊嘆,直覺如此揚名天下的事件中竟然沒有自己的名字,簡直就是大大可惜且不可原諒。每聽一次,腦海中浮想連翩的就是若自己也隨公子到了吐蕃,憑自己的聰明,那些吐蕃蠻子還不更加丟盔棄甲,介時這說書先生們再說起此事時,斷然也就少不了加上他“滌詩”的大名了。聽的越多,想的越多,心中積郁自然也就更深,時至今日,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出乎滌詩意料之外的是,自家公子聽了這滿腹牢騷的話后,并沒有如自己所想一般狠狠的訓斥他一頓,反而是破顏一笑道:“你能有這想法,倒也算是有心了,只是若想出去,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難不成本公子天天走到那里還要帶上一個累贅不成,你好自為之吧!你本事真要是到了,本公子自有安排。”激了他這一句后,再不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哈哈一笑,加快步伐向正堂而去。
今日這家宴宴請的只有高崇文及郭小四兩人,一則是為半年未見,做一小聚;更多的卻是崔破想借此機會安排一下自己走后的州軍之事。
略一寒暄、見禮后,隨即開席。酒過三盞,崔破譴走所有侍侯的仆役,便是滌詩也被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打發開去。
見室中更無別人,崔破放下手中酒盞,緩緩開言道:“本官已得中書制敕,委為工部主司員外郎,近日接了家眷便要上京赴任了”
這句輕描淡寫說出的話只讓二人一愣,片刻之后,那郭小四方才拱手為禮道:“工部主司員外郎,那可是六品大員了,恭喜大人再得升遷,只是這晉州新軍……”他轉入軍籍是由崔破牽引,隨后更是憑借他的保薦方才得以由吏為官,郭小四自知自己這一生的前程多半是冀望于眼前這位年輕的大人了,此時突然聽聞他要上調京城的消息,心下難免震動;高崇文見郭小四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也即停著靜侯崔破的答復。
“我雖將履新職于工部,但是這晉州中鎮將的職事卻并未交卸。二位大可放心”持箸夾起一只初夏新菱,品嘗著這清新的滋味,崔破看了二人一眼后,如此說道。
聞言,郭小四懸起的心頓時安然落定,也如崔破一般夾起一只菱角放入口中道:“如此說來,大人竟是身兼文武雙職了!朝廷這安排倒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朝廷欲借我這‘投石’來探‘募兵’之路是否可行,有什么難以捉摸的?只要這晉州三千州軍一日不上戰場,我這中鎮將的位子就不會卸任,以我料來,這其間大約還有兩載時光,如此時間足夠我們打造出一只真正的鐵軍出來,介時,一旦朝廷有事,便是我三千虎狼新軍揚威天下之時,戰功愈大,發言權也就愈多,即便本官要交卸這職差,也還是要交給自己人才真能放的下心”借著解說之機,崔破已是投下一個大大的誘餌于其中。高崇文臉上倒是還看不出什么,那郭小四聞聽此話,卻是眼神頓時猛的一亮。
看到這一幕,崔破心下一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自懷中掏出那疊取自族伯處的委任狀,遞給高崇文道:“崇文兄,我走之后,這州軍繼續操練之事就全權委任于你了,本官保你為權代晉州八品錄事參軍,至于軍中其他帶兵官的安排也由你一人做主,總之,一旦朝廷有事,你須得還我一支無敵鐵軍出來才行”
高崇文接過文書,略一看顧之后,語調不改的淡淡道:“這本是當日舊話,操練州軍是我的分內之事,只要大人能保證我這錢糧供應,我自然會給大人一個交代”
“怎么!錢糧又沒有了嗎?”崔破一驚問道,上次,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違洗劫一十三座寺廟,后來雖惹來眾多后患,但他從不后悔,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油水實在豐厚,讓他覺得即使惹上這些麻煩也是值得,不成想僅僅半年時間后,這高崇文又是再提此事。
“若是收縮操練項目,還可勉力支撐五月;若是將這些項目盡數展開,則支撐三月已是極限,大人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再則,大人上次出使之前許諾的戰馬一事還要早些到位才好,精銳騎兵的訓練更是耗時,如大人所言的兩年已是最短之期,不可再省。”說道這里,高崇文一張冷面看也不看面色越來越黑的中鎮將大人,繼續說道:“但是一旦戰馬到位,這常年的麩豆馬料,更需增加一大筆開支,這個大人也要思慮在內才是”
養軍最是花錢,這個道理崔破自然明白,但是他也不曾料到竟然是耗費如此之巨,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再有半步退縮,也只能按下滿心的煩躁道:“戰馬之事我尚需與沿路節度協調,大約還需費時兩月方能到達,這已經是最快的了,你再逼我也是沒有辦法。至于錢糧之事,本官自然會想辦法,便是賣了宅子,我也絕不會少你一文。只是以養萬軍之資來供養三千州軍,崇文兄可千萬莫要讓我失望才好!”說到最后,被逼的滿心火起的中鎮將大人話語聲中已是有了森然之意。
得到答復的高崇文聞聽此言,臉色變也不變的恢復了沉默,自斟自飲起來。
此次吐蕃之行,崔破自康延川部落大王手中購得四千匹上好戰馬,但若是想將這些馬自康延川一路運抵晉州軍中,最短也需要穿越劍南、山南西、東三道之地,在如今朝廷馬政廢壞,良馬難求的情形下,這一群蕃地名馬穿越如此長的距離而來,其間的難度可想而知。雖然借老令公的名義往各道府頻頻去信借道,但是崔破心中實在沒底,不知道四千匹戰馬到得自己手中還能剩下多少!再加上購馬這一筆天文數字的巨款還沒有著落,崔破現在實在是滿腦門都是官司。
郁郁的喝了幾盞酒,強行將“錢”這個字眼放到一邊,崔破收拾了心情,對側坐的郭小四說道:“據兵部令,非戰時武官遷升間隔不得短于一年。郭校尉自流外入流,升任陪戎校尉不過半年時光,此次河北四鎮之事雖頗有功勛,然則時間過短實在難以呈文,依本官的意思,只待一年期滿,即行呈文,保郭大人一個八品仁勇校尉如何?”將錄事參軍交給了高崇文,即將離此的崔破不得不安撫郭小四一番。
“多謝大人栽培,下官必當結草銜環以報!”郭小四起身施禮謝道。大唐官職分為九品三十階,他素日所見這晉州尋常官員都是兩年一階四年一品的依資歷往上升,而他半年之前還是一個流外小吏,半年之后便可升至八品,一年之間已是走完別人數年的水磨功夫,況且自己這還是吏部落擋的實授官,沒有那令人討厭的“權代”二字,那里還不滿意!
淡淡一笑,崔破搖搖手道:“本官不要你結草銜環以報,本官要的只是情報,還是那句老話,賞必酬其功,郭大人好自為之吧!”一句說完,剛待舉盞,驀然想起一事,手中一頓說道:“明日,你便選兩個精干靈便之人前往長安,以備日后不時之需”
公事處理完畢,三人又飲了幾盞,高崇文便即辭行,因著晚間有事,崔破也不再留,起身送他出府門而去。
再回轉正堂時,廳中已是多了幾個身著唐人袍服、正席地而坐的卷發回鶻,崔破一見,哈哈一笑道:“本官出使吐蕃,倒累得各位遠客久居山中,實在是怠慢了,怠慢了!”
“那里,那里!只要能傳揚明王圣輝,拯黎民于苦海,便是舍了性命我等也是不懼,這區區半年幽居又算得什么?只是明王從不寬恕那些敢于欺騙他的人,想來崔大人是定然不會如此的”說出這隱帶威脅話語的正是當日的老熟人多邏思。
“都這等模樣了還敢威脅人!”崔破心下微微一曬。面上卻是笑意愈切的開言道:“客人這是那里話來,本官向來言出必踐,何來欺騙明王之說?”
“如此最好,那當日崔大人許諾之事卻不知該何時才能兌現?”多邏思跟緊問道。
“當前,我大唐皇帝陛下龍體欠安,朝中紛亂,是故此事若是想由皇帝御批欽準實在是難”說道這里,以手示意已是聞言暴起的回鶻眾人稍安勿燥后,續又說道:“唯今之計,也只有行當日所言的變通之法了”
“如何變通”
“本州多有回鶻商人在此久居經商,本官自會找人與他們商量,由他們具名呈文本道節帥衙前,懇請于這晉州建一胡寺,這之后的事情也就好辦了。諸位既是在我轄下落身,任他佛門、祆教齊來,本官也自然會護得你們周全,只是……”說道這里,崔破欲言又止的頓住。
聞聽即將安身大唐,從而結束逃亡生活,更有官府強力保護,多邏思心頭一陣狂喜,一見崔破猶豫,惟恐更有變化,當即著緊問道:“不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