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線沿途所有的雷達數據轉到指揮部這邊的同時，首長也知道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他開著這架不知道什么時候做的飛機，去前線救我們的戰士？”

首長說到這里，沉默了好一會，忽然問道：“如果你們是前線的戰士，面臨現在的情況，你們希望不希望我們的祖國這樣營救？”

首長連線是連通了空軍指揮部和前線指揮部的，匯報的人當中有何將軍，有劉將軍，此刻聽到首長的問話，何將軍和劉將軍兩人都沉默了，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大家心里都知道答案。

前線的戰士誰不想隨時能夠被祖國在大后方支援，可是現實有時候是不允許啊！非不能也，實不能為也！“雷達還沒發現嗎？”

既然不需要答案，首長也就不問了：“紅外掃描呢？

六馬赫，紅外特征應該足夠明顯了吧？

沒有發現？”

“還沒有發現。”

雷達軍官不等詢問立刻就大聲匯報道：“所有雷達掃描都沒有發現目標，包括最新型的實驗型反隱形雷達。”

黑鳥號稱隱形飛機，但是飛到三馬赫的時候，全機身外蒙皮超過三百度，在紅外掃描下，簡直就是一個閃耀著的小太陽，只是大家能看到卻追不上，沒辦法而已。

同樣的，按道理六馬赫的高速，哪怕在高空空氣稀薄，飛機外蒙皮溫度也應該達到數百攝氏度，可是現在，紅外掃描沒有發現，連最新型的反隱形雷達都沒有發現，這是什么隱形效果？

“這架飛機怎么來的？

什么時候造的？”

首長沉吟了片刻問道：“有沒有報備過？”

“報備過！”

何將軍苦笑著回答道：“他通過小趙報備過，說要單獨秘密研制一款高速飛機，很多材料都是通過軍方采購的。

我們了解過，那次報備前幾天，小趙曾經出任務受了輕傷。”

得！這一聽就是早有預謀，可是人家還真的是報備過，只不過當時絕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只是要造一款大玩具，包括現在正在通訊的他們幾個在內，都沒想到能這么夸張而已。

“能阻止他嗎？”

首長又問了一句。

“不能！”

何將軍和劉將軍都是苦笑，連影子都找不到，怎么阻止？

何況，就算能發現，四萬五千米高，六點三馬赫的飛機，怎么阻止？

最好的防空導彈都追不上啊！苦笑的同時，所以知道這個情況的人其實心里都在抽抽。

飛行速度六馬赫的隱形飛機，這是什么概念？

說句不好聽的，從西北軍區靠近邊境的機場起飛殲十或者蘇27，跨越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趕到前線也需要一個多小時。

而從姑蘇起飛的這架飛機，五千多公里，卻用不了一個小時，不到五十分鐘就能趕到，這就是區別。

更關鍵的是，殲十也好，蘇27也好，可不隱形，那邊的雷達分分鐘能夠發現，而郭泰來這款飛機，直到現在，國內沿途的所有防空雷達，都掃不到一點影子。

在這架飛機面前，全世界最好的戰斗機偵察機，什么F22，F15，什么黑鳥，什么米格25米格31，蘇33蘇35，什么陣風什么幻影，全都是渣渣。

最重要的是，這是我們自己的飛機，不是別人家的。

以前我們只能看著別人家的好飛機流口水，現在這架飛機要是能安全返回，國內估計在十年二十年內都不會對外透露這架飛機的半點風聲，國外想流口水都不知道有沒有這東西。

只這一架飛機，就能讓國內的戰斗機技術直接提升數十年的水平，對于國防安全上的意義，已經超越了現在所有正在研制中的新型戰機。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首長動心了，更別說，郭泰來的出發點，如果從私人角度來看的話，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唯一的麻煩，就是從組織紀律以及國際關系的處理方面，會是很嚴重的問題，非常的嚴重。

“接通黑鳥01的通訊。”

首長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心中也做出了決定，直接下命令道。

“黑鳥01！”

首長上來也不廢話：“這次新型飛機的首飛測試，起飛之后發生了無法有效控制飛行方向的技術錯誤，作為設計者和制造者，你責無旁貸！”

“是的，首長！”

郭泰來也聽出了首長的聲音，同時也聽出了首長話語中包含著的另一種隱含的意思，立刻解除了通訊靜默，會意的回答道：“飛控系統設計不夠嚴謹，出現了問題，我負主要責任。

我現在正在努力的解決飛控系統的問題，相信很快就能修復，安全返回。”

首長一句話，先把所有的問題歸結為技術問題，飛控系統出現了錯誤，飛行方向無法控制，只是技術問題的話，那郭泰來要面對的錯誤的性質就完全不同，嚴重性可就大大的降低了。

姓郭名泰來的這個人，只是普通群眾，覺悟低，也沒有積極向組織靠攏，還不是黨員，也不是軍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違抗軍令和違抗組織命令的嚴重錯誤，技術錯誤難道還不允許犯了？

這樣一來，最嚴重的后果也就是經濟損失和時間損失。

處罰？

罰款！至少得兩年的工資獎金！不罰到肉痛這幫技術人員不知道設計嚴謹的重要性！這么大的技術問題也能出？

這話一出，何將軍和劉將軍都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剛剛何將軍還假模假式的通過威脅要把郭泰來打下來側面提醒首長，現在終于不用再擔心了。

想想也正常，既然阻擋不了，難道還能把胖子徹底推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飛機要飛多遠？

能不能安全返回降落？”

首長平靜的問道：“需要什么救援？”

“滿載最大航程七千公里，完全可以等飛控系統問題解決之后安全飛回國內。”

郭泰來知道首長關心的是什么，飛快的回答道：“保險起見，可以在合適的區域空中加油增加航程。”

“加油機！”

首長聞言，直接扭頭沖何將軍說了一句。

“已經安排起飛！”

何將軍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有了首長剛剛對于郭泰來這次擅自行動和起飛錯誤的定性，他當時就直接就下命令讓加油機起飛了。

“需要我們向鄰國通報飛控系統失誤的消息嗎？”

得知加油機已經起飛，首長又平靜的問了一句。

“不需要，首長！”

郭泰來依舊還是平靜的回答道：“他們……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