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看到那大鉗子,以及從‘半島’邊上升起來的兩只巨大的螃蟹眼睛,眾人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么半島。人家是在一只超乎想象的大螃蟹背上招呼他們啊!
沒有讓那虎人淹死,魔化藍環章魚的觸須把半死的虎人擰了上來。
那貨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渾身濕漉漉的。他整個人都是稀軟的,至于死不死……現在姑且還有呼吸。
“啊!抱歉!剛才你的這位隨從驚到我的寵物了。如果他跺腳不是這么用力,我家霸道不會打飛他的。對此我深表遺憾。當然,如果他有意見,我不介意用他換掉霸道今天的晚飯。”王昊一副深表同情的口吻。
黑爪使者:“……”
流沙城使者:“……”
秩序之光使者:“……”
大家都看走眼了。進來這個地下大廳后,他們所有的感知都被恐懼靈氣干擾了,又坐上了劇毒章魚的觸須椅子,居然沒發現自己腳下是一只巨大的螃蟹。
那種小命隨時被對方拿捏的狀態,顯然令他們判斷失誤。
黑爪使者是震驚,沒想到他報出了自己家門,對方居然還敢如此拿捏他的人。
這不是打臉是什么?
秩序之光的人本來看應該是邪惡陣營的杰森很不爽,但是當使者的,早就過了那種‘遇惡即殺’的沖動年紀。秩序之光最怕的是新出來的邪派領主跟黑爪會合流。這意味著惡勢力進一步強大,秩序之光危險系數大增。
如果雙方撕逼開架,那就最好不過,反正是邪派狗咬狗。
隆哥*巴斯特反而雙手抱胸,坐著看戲了。
而流沙城幾個使者則是好奇。
格拉*蠻爪全身都在發抖,蜥蜴嘴磨牙似的咯咯作響,偏生放不出半句狠話。
狠話還有意義嗎?
他表明了身份,自持老大是三條空間回廊之主,然而對方鳥都不鳥他,明擺著拿黑爪會開刀。他可以表明黑爪會的立場,但對方殺不殺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自家事情自家知道,黑爪會還真是一時半刻無法奈何杰森*莫瑪。
王昊冷笑著又打了個響指,大橘和折耳托著兩個托盤飛奔出來。使者們赫然看到,那是兩個首級——他們不認得幽鬼勇士和鬼蟹魔將,這不妨礙他們感受到頭顱內曾經蘊含的力量。
下一秒,一條美女無聲無息地順著霸道的甲殼邊游了上來,輕輕從黑水寶座后伸出一張美絕人寰的妖媚臉蛋,以及一條柔若無骨的玉臂,溫柔地摟住了杰森的肩鎧。
她頭上戴著厚厚的黑色頭紗,讓人看不到她的秀發。這個角度看上去,眼睛都快閉上了,仿佛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的情郎臉上。
杰森再次開口:“或許,你們都對我有所誤解。我所奉行的,原則上是最基本的海洋法則。若是按照你們的九大陣營理論,我想,我應該屬于守序中立才對。來的是朋友,我們可以有很多東西談。來者對我亮出刀劍或者爪牙,那么等待他的,只會是死亡或者是……”
那個美麗的女人淺淺一笑,接口道:“臣服!”
那勾魂攝魄的笑容,讓雅各布老頭都不由心臟猛地一跳。
杰森*莫瑪的宣言,無疑讓一眾使者都感到意外。
本以為深淵者至少是邪惡陣營的,就算不是混亂邪惡,至少是中立邪惡,能有個守序邪惡就不錯了。
誰知竟然是守序中立?
他們不可能想象到,天朝人大多奉行中庸之道,骨子里就這德性,改都改不了。
看似邪惡的外表下,有著這種態度,至少流沙城的使者們很高興。
陣型這種東西,可不是說改就改的。
好比是老鄉。
‘老鄉見老鄉,背后放一槍’的事也不少,終究是少數。陌生環境里,有著近似理念的人或者勢力選擇抱團,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流沙城使者們是是驚喜,黑爪會是驚怒了!
“呵呵!這就是深淵者的待客之道,我蠻爪領教了!”蜥蜴人站直了身體:“如果閣下不打算留下我們的命,那么就此告辭了。”
自有黑爪會的隨從架起那個虎人。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穿著全身黑甲的杰森。
王昊冷笑:“既然是惡客,那還是送送你們吧。”
一揚手,一道水柱猛地從水池里噴出。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準確無誤地‘嗞’在黑爪會一行的身上,順著來路,如同沖水馬桶沖水,嘩啦啦地將這些家伙沖出城外。
“噗通噗通!”落到池子里。
“混蛋!居然敢這樣對我!你等著!黑爪會必定會以牙還牙的!”放狠話是一回事,夾著尾巴逃是另一回事。
黑爪會使者蠻爪其實內心并無太大的沮喪。作為黑爪會里比較有腦子的存在,他很清楚,只要大體弄清這個新勢力主人的態度,他這次出使就是成功的。剩下怎么做,那就是自家老大們的事了。
看到黑爪會使者如同屎殼郎推糞球——滾他們的蛋,秩序之光的人也告退了。
隆哥*巴特斯站起來,微微欠身:“看樣子,我們雙方至少暫時不是敵人。”
王昊眼芒一閃:“也不見得會成為同盟者。”
“的確。那么就此別過吧,就不勞煩閣下相送了。”隆哥的話,不軟不硬,不卑不亢,相當有骨氣。
“帕拉娜!替我送客。”杰森讓帕拉娜送客,真的只是以禮相送。
前陣子他在流沙城外的伏擊戰中,弄到了不少情報。
立場決定了雙方不可能成為朋友。杰森算是看透了,秩序之光就算不是‘你不信光明我就揍你丫’的類型,至少也是發誓要凈化地獄的光明系狂信徒。
這幫標榜絕對正義的家伙,或許會有不少單體戰力強大的存在,但他們的理念注定了在這里吃不開。
王昊注定跟這些家伙尿不到一壺里。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幫家伙在神棄之地。只需要明確對方會提防,但不會對他主動出手,那就足夠了。
礙事的家伙走了,接下來自然是賓主盡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