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當妖皇的日子

407.為虎作倀遇故人,相逢已不再相識

春末的柳如煙云,花似紅毯,未至江南的嘆息江上,一葉小舟撥弄開江水,泥黃水流凝不出一縷清光,只能在天光里更顯渾濁。

就如這塵世。

塵世如潮人如水。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至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啦啦啦,啦啦啦...”

船頭的姑娘哼著奇怪的小調,卷著褲管,露出雪白而勻稱的小腿子,腳丫懸空,在甲板往下三分的艙壁處微微蕩著,她撐著把油紙傘,正在擋著不知何時起了的風和雨。

風不狂。

雨不大。

盛夏未到,總歸還是牛毛細雨。

姑娘在輕輕念著詩,怎么看都只是個可入畫、可伴下江南、采蓮弄蓮子、吟詩作對風花雪月的江南美人,但船尾劃著竹竿子的卻是個身高兩米的異域巨漢,明明春末這天已經熏人了,但巨漢卻好似在寒冬臘月里般,一對腿肚子不時的顫抖幾下,也不知為什么,時不時巨漢瞅瞅船頭的那位姑娘,只不過他眸子里卻沒有半點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味道,而是滿滿的恐懼。

見識過她在黑暗中的主宰模樣,就會屈膝對光明里的她跪倒。

孟木鹿已經不是南蠻神話了...

為了配合主子不知發的什么神經,他已經自稱...小鹿!!

曾經的殺劫神話,如今不過成了一個仆人。

而船頭的,自然是孟婆。

她心情似乎不錯,或是又忘記了點什么,而開心了起來,甚至哼著短短的小曲兒,說是要在這江上尋一處隱居的小島。

“尋個小島”這種事,孟木鹿從前都不屑自己去做。

孟木鹿的直屬手下都不屑親自去做。

所以,孟木鹿就是已經很茫然了。

也許,這就是人間刺客世界的地下女皇吧?

雖然心底腹誹著,但他不敢多放一個屁,忽的他神識感受到數十里外,一個彎彎繞繞的水道里,似乎藏著一波水賊,這些水賊大多占了隱蔽的島嶼...

要不然怎么燒殺搶掠周圍的漁村?

完事了跑了,官府還查不到?

孟木鹿開始為他們默哀。

因為他神識探查到了,主人自然也探查到了。

而這島嶼挺適合“隱居”的...

那么,那群水賊在被主人感知的那一刻,生死已經被主人抓在手上了。

不管他們之中有誰,有什么,都無區別。

“小鹿,船開過去。”

“莫愁前路無島嶼,我的主人就是棒...”

白桃花:???

她忽的想起自己說過“多看看詩詞,先從逍遙王的開始看吧”...這蠻子挺聽話啊,已經會活學活用了,只是有點兒尬。

記得當初剛來紅樓,南蠻王剛死的時候,可還是有點兒倔呢。

人啊,總是這么的易變。

她雙手微微合起,一股奇異的結界自她周身展開,這結界的基是夏極灌頂給她的繡花結界。

只不過,她從這繡花結界之中提取出了“結界”的真意,然后糅雜了許許多度的東西,非要說,繡花結界就是個引子吧。

結界百里,隨著小舟隨波逐流,而慢慢覆蓋過了遠處水灣里的那座島嶼。

孟木鹿是揣度著自家主人會如何出手。

登島后,讓自己上?

直接讓他們自殺?

讓他們自相殘殺?

還是讓他們沉到泥土里去?

亦或是讓江里的兇魚跑到島上吃了他們?

太多了...

主人的殺人手段令人猝不及防,一不小心膝蓋就會被射上一箭,忍不住感慨兩句“臥槽,還能這么死”。

主人就是這么牛逼,老實說,孟木鹿寧可自己被犬戎王追著砍死,也不想面對主上。

天色漸暮。

噠...

小舟靠了岸。

孟木鹿一躍而下,單手拖著船,一直拖到了沙地上,就好像是拖著個紙做的小舟。

下一刻,他立刻擺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雙拳一捏,真氣灌動,身形頓時拔高到了八米有余,一步跑到白桃花前面,虎頭虎腦地四處張望,一副逮著誰就要拉著他向主人跪下的模樣。

不跪?

不跪就打到跪下。

白桃花坐在船頭,打了個哈欠:“行了,去搬磚吧。”

曾經的南蠻神話:???

“記得把磚頭砌的方方正正,大小一致,要造莊園用的。”

“千金之子,不坐池塘,主人,這島上...”

白桃花扶額:“我天,是不坐垂堂...”

曾經的南蠻神話:???

他急忙彎腰,九十度鞠躬,“小鹿錯了,可是知錯能改,善摸大眼...”

一邊說著,他一邊很尬地瞪大眼,摸著自己的大眼珠子。

白桃花:???

自己也就是隨口說了句,入鄉隨俗,多學學文化,這孟木鹿也太魔障了吧?

這尬里尬氣的,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

“去吧,這島嶼不小,北邊有座小礦山,去搬搬磚,籌好了磚,我會讓人再來修建莊園。”

孟木鹿也不再說什么“島上還有賊寇”的話,這本就是屁話,也就是他表忠心,顯個態度而已,賊寇?賊寇看到這位姑娘,怕是要統統跪下哀求饒命吧?

他急忙矮著身子退開了,一退開,才放開速度,化作一團殘影...

遠處傳來明媚的聲音:“別把島破壞了。”

孟木鹿立刻縮小,變回了兩米的模樣,只不過他心底總如吊著一桶水,七上八下地。

——那么,主人到底是準備親自去殺了那些水賊?還是讓自己殺?

他在慕容嫣然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此時遠離了,神識這才敢再度放開,細細查探。

這一查,卻是愣住了。

島上所有的屋子干干凈凈,物品擺放整齊,只不過之前他探查還有上百的水賊,竟是消失地干干凈凈。

那些海賊去了哪里?

孟木鹿神識在放開,只見十多里外,一艘艘小船擠滿了水賊...那些水賊眸子清明,每一個人都把自己和一塊石頭綁好了。

明明是春末夏初,遠處還有那如是水墨的美人哼著小曲,但孟木鹿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股冷氣從脊骨直沖腦門。

殺人他會。

屠殺他也會。

但主人的這種手法,真是令他毛骨悚然。

這是一群水賊跑去自殺?去自殺前還順便打掃了一下衛生??之所以去江上自殺,是因為主人怕臟了島?

那么主人到底尋這隱世之地做什么?

還是說奉了誰的命令?

聽說主人從前也有一位主上,似乎是已經死在海外的閻羅天子??

孟木鹿撇開雜念,開始干活。

此時,大周南方重城——泉都。

守城士兵忽的發現了一件怪事:城外的賊寇消失了。

這賊寇是原本的紅眉賊,只不過投奔犬戎之后,也被殺劫所裹,而變得力大無窮,速度敏捷,尋常士兵根本就不是他們對手,只消兩邊對戰,大周普通士兵就會士氣低落,所以城主才決定守城。

四方城門緊關閉,不與周圍通往來,如此已經有了一年多的時光了。

但如今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半個月賊寇竟然一次都沒有出現。

守城的城門都尉把情況報告了城主。

泉都城主思索再三,拍了七批死士斥候分別向八個方向去查探,斥候被分配了探查十里,三十里,五十里,一百里,三百里,五百里,一千里。

無論有沒有信息,一個專業的騎手駕著駿馬往返的路程的時間都是大概固定的,哪個方向的死士斥候如是沒有能及時返回,就表明出了問題,而再通過判斷是多少路程的斥候沒回來,就可以判定敵人在什么方位。

這就是死士斥候,以生命去探測敵人。

三天后,跑最遠距離的八個斥候都回來了。

泉都城主這才明白...那圍城,肆虐在周圍一帶的紅眉賊大概是走了。

只不過還可能騙人。

于是,他又派遣信使,與周邊城市交換信息。

然后,數日之后,又發現賊寇是確確實實離開了。

這樣的情況在好多城市都發生了。

百姓們歡呼鼓舞,卻又疑惑萬分。

“我們防守住了。”

“太好了,再這么下去,我擔心自己都快悶死了。”

“終于可以出城了,可以不用擔心賊寇半路攔截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賊寇為什么會突然離開?這些大寇過去都是占山為營,原本我們就無法剿滅他們,現在更是無能為力,他們完全可以靠著圍城,靠著蠶食鯨吞將我們全部滅了。”

“怎么說話呢?”

“對啊,這是我們全城人齊心協力的結果。”

“怎么,你還想著賊寇把我們全部殺死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為什么忽然撤退了?”

城主府。

一名華袍的威嚴中年人也是舒了口氣,撫了撫長須,笑嘆道:“沒想到真是守下來了。無論這些紅眉賊究竟為什么撤退,這都是好事啊。好事,就值得浮一大白,來人!管事,籌備下,七日后,本城主設一個全城宴,算是舉城同慶。”

遠處管事退下。

而一只唐門量產的編號“信21516”傀儡白鴿,從云層里露出身形,這白鴿外層涂抹了一層特殊材質,所以顯得極難看清,這城主也是個練家子,武學雖未曾達到武徒,卻也是武者里的佼佼者了,真氣充盈,精血流轉,算得耳清目明,但直到這傀儡白鴿落在他面前桌上,他才反應過來。

白鴿一雙金屬腿“咔咔”彈射出腿巢,張嘴一吐便是一條保存完好的信卷,中指長度。

泉都城主抓起信卷,抽出繩絲,攤在手掌看了看其上的信息,忽的臉上露出疑惑:

“紅眉賊去北邊了?北邊有什么?他們的犬戎王不是已經在北方很久了嗎?有犬戎王他們還去北方...不知所謂。”

除了泉都城主,各方都接到了類似消息。

基本上就是說賊寇撤退了。

七天后。

泉都城主已經穿上了晚裝,準備去參加振奮民心的全城宴了,遠處已經很熱鬧了。

就在他要離開時,黑云里又是一道拳頭大小的影子“啪”地一聲落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還是傀儡白鴿...

只不過在夜晚,這白鴿就變色成了黑鴿,這是唐門特殊材料的作用。

噗...

傀儡鴿吐出一條信卷。

泉都城主好奇地拆開看了看,臉色更加疑惑了:

“奇了怪了,除了紅眉賊,居然其他五大殺劫盜寇居然也都往著北邊去了,他們去做什么?難道說,他們要在冬天前趕到北方去看冰雕?不錯,北方的冰雕確實很出名,老夫也很久沒看了。”

泉都城主點點頭,去參加宴會了。

因為南蠻的退出,六大寇的撤離,南方的壓力少了很多,

但直到夏末時分。

整個南方,甚至江湖才后知后覺地察覺了這六大殺劫盜寇的意圖:

應招往北,斬殺劍帝。

犬戎王坐擁十萬巨兵,無數財力,如今他已經洞悉了龍脈所在,只不過他要去龍脈,絕不可以被劍帝追著,所以他下了命令,讓六大殺劫盜寇前去北方。

一時間...

江湖,朝堂,世家,各處都亂了...

“這世上哪有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劍帝他一個人背負起了整個天下嗎?”

“犬戎王調派了六大寇,合計四五十萬賊寇,就去牽制一人,是否小題大做了呢?這蠻子就是不動腦子,對付一個人,辦法多了去了。”

“怎么可能就為對付劍帝一人?這也太給他貼金了吧?怕是道宗請來的仙人來了,亦或是我大周的軍隊恢復了士氣吧?這才要在北地決戰吧?”

“你們...休要貶低劍帝!”

“貶低又怎么樣,有本事他證明了給我們看啊,如果他真的能殺了那四五十萬人,我就承認那么多人去就是為了對付他,哼,愚蠢。”

“別理他們,智者止于謠言,什么一人追殺十萬,完全是放屁,老子練武這么久,看的多了去了,別說犬戎的十萬巨兵了,據算是普通士兵一萬年,哪個江湖高手不是被追的跟狗一樣?劍帝還能多好?”

“這世上啊,欺世盜名的人太多了...哎,沒辦法呀。”

酒館里。

有人感慨,有人卻嘲諷。

然而,忽的一道驚雷般的黑光閃過!

酒樓里,坐在角落的黑衣老者“啪”的一聲把劍拍在桌上,那劍竟是剛回鞘的劍。

老者雙眸冷漠,暗藏精氣,而膚如少年郎,顯是內家高手,而剛剛那一劍何時出鞘的、又做了什么、竟然沒人看的清楚。

嘭嘭嘭。

之前貶低劍帝的三人直接軟軟跪倒,雙手拼命去抓脖子,面帶驚懼地撲倒在地,化作了三團血泊。

這三人已被老者一劍凌空斬殺,可謂玄奇。

酒樓里,有人認出了那老者...

“劍邪!!”

“你怎敢當眾殺人,這里可是城中。”

老者淡淡道:“老夫不是劍邪。”

“修要抵賴,這三人罪不至死...你就是劍邪。”

“老夫近日悟道,已破超凡武宗之境,來去自如,只是心底生了執念,見不得人去貶低我劍者之師。

老夫不是劍邪,也確實沒騙你們,上有劍帝,頭戴冠冕,君臨天下,世上有誰還敢與他并列?

老夫配不起,所以改了名字叫劍不二,也希望諸位有些自知之明,不要亂嚼舌根。掌柜,結賬。”

老者將一粒銀豆子丟在桌上,抓起一壺酒便是掀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眾人驚顫不已,而空氣里依然流著血腥的味道。

“劍邪竟然突破了超凡之境...真是天賦異稟,福緣深厚,怕是要重登風云榜了吧。”

“這天地二門,佛道三宗,四大世家,五方刺客,六大宗門,這劍...劍不二正是六大宗門里天劍宗的人...”

(六大宗門:魔門,浩然正氣宮,天劍宗,地刀宗,唐門,風云樓)

(魔門與浩然正氣宮乃是正邪勢不兩立的死對頭;天劍宗與地刀宗則是爭著刀劍誰才是百兵之首,唐門專心搞科研,風云樓專心搞信息)

“真是奇了怪了,這天劍宗的人居然服了劍帝?這讓他家門主,那位剛登正道盟主之位的九天劍圣情何以堪?”

北地。

小城。

這是一座才被肆虐過的城。

此處蠻夷太多,已不僅限于犬戎。

除卻一些重要城池有著法家“畫地為牢”,重兵把守,其他小城小鎮以及各處村落,都已經處于淪陷的狀態,是為蠻夷狩獵的后花園。

能夠逃入大城市的早就入了大城市,能夠藏入深山的也早就入了深山,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可憐人。

血衣人白發垂肩,緩緩走過這破碎到已成廢墟的街道。

他雖有著強大的意志,明確的目標,縝密的謀劃,但這一世上一世他卻終究是人類之軀,這一世更是在大周生活了足足20年,若不是記憶蘇醒,他怕是會一直以大周人身份自居,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他皺眉而神傷?

他忽的身形一閃,宛如神龍般的身影矯健地落在了遠處的一處巨石堆前,雙手抓住塊極大的巨石邊緣,隨意施展,宛如大河的真氣便是從經脈灌輸到了他的右臂,運到了他的手掌之上,然后猛地一抬。

那約莫數噸的大巨石就被掀空了,他再撥開里面的大石頭,才在石堆底部發現了幾個人影。

男子雙臂張開,正護著三個暈過去的孩子,似乎察覺到亮光,其中一個稍微大些的女孩睜開眼,眼角猶有淚水,這一睜眼就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看著那男子喊著:“爸爸,爸爸,爸爸...”

血衣人輕嘆一聲。

這男子生命跡象早就消失了,似乎是先被掌力擊中了后背,真氣鉆入他五臟六腑里,震碎了一些經脈,勉強逃跑,卻又被巨石砸中,他生命的最后關頭,卻是選擇護住了幾個孩子。

血衣人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布包,這是今早從犬戎那邊搶來的一些干肉脯,雖然有納戒,但該搶的還是不能少。

他緩步走上前,小布包放在了三個孩子面前的石頭上,只不過那女孩卻驀然臉色變了,發出驚恐地尖叫,“壞人,你...你不要過來...”

血衣人這才恍然自己周身的血煞之氣濃郁無比,從五臟六腑,到毛孔,到自己每一個角落都是凡人無法承受的煞氣,這些煞氣鉆入,化作如有實質的蒸騰紅霧將他籠罩其中,所以使人害怕、畏懼、恐懼、視他為魔神。

就在這時,小城城門前忽的傳來女子聲音。

“劍帝?”

夏極聽到聲音,側過頭,只見破碎的路口站著一個裹著灰色斗篷的身影,那身影也不隱藏直接解開兜帽,露出其后若是罌粟花般的臉龐,雪白、年輕、美艷、沒有半點膚淺,反倒是有些歲月雕琢的氣質添加在她眸子里,這女子往前走了幾步,夏極看到她還背著一把琴。

來人他認識。

不僅認識還很熟。

所以,他點了點頭。

女子自然無法認出他,但能感受到他的強大,而可以如這般籠罩在濃郁血煞氣息里的白發少年,這輕而易舉掀開數噸巨石的少年,若他不是劍帝,確實沒有天理了,于是她直接自我介紹道:“我是紅眉軍的前大當家——年紅妝,只是不愿降于犬戎,所以已經脫離了紅眉軍。”

紅眉軍就是紅眉寇。

夏極看著她。

年紅妝也不藏著:“犬戎破入中土,我勸紅眉軍協同官兵一同抵御犬戎,眾人虛與委蛇,表面答應,背地里卻是不愿。

后來一次宴會,二當家下藥害我,卻被我識破,然后我們就鬧開了,只可惜到那時候我才發現,所有的紅眉軍都已經站在我對面了。

從前的紅眉軍都不過是些難民,無法生活,被逼做賊,如今,他們早就能夠生活了,卻還是不肯罷休,想著去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覺得這樣比勞作來得更快。

我去勸過好幾次,卻都是無功而返,甚至有一次還差些被他們設計擊殺,所以我與他們早已是敵人了。

劍帝,你可以不相信我,因為我確曾是紅眉軍大當家,而紅眉軍又投靠了犬戎,你懷疑我是應該的。

但我只是來告訴你,紅眉軍,黃巾軍,還有其他四大大寇,攜高手無數,各有士兵十余萬,受犬戎王秘召,向你包圍而來,而先鋒的強者已經化作了無數支小隊,開始阻截你了。

所以...如果劍帝你有什么要緊的事要去做,趕緊去。”

夏極露出了微笑,這些信息他自然知道。

犬戎可以濫殺無辜,以坐實自己的劫主之位,但他不能。

而這些襲擊而來的,可不是無辜之人。

年紅妝見他從容不迫,竟不由急道:“劍帝,我知道你很強,但人力終究有時而盡,你若是真被這五六十萬人包圍住,又被無數高手進行截殺,等你真氣耗盡就是死亡之時。

所以,我才急忙來尋你。”

一邊說著,她一邊從身后小包袱里取出了灰白的假發,戴在了頭上,然后低下頭,竟然有幾分劍帝的模樣。

白發的年紅妝道:“我留在這里,設置疑陣,引開他們。”

見到那血衣少年眼里還有疑惑。

年紅妝露出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回憶,然后解釋道:“我也是大周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