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山里尋了一段后,四人找到了一處山洞暫時停下,秦清風回去掩蓋行蹤的痕跡,以免讓王家人追來。
洞內,王思敏將韓三千放下后,韓三千便趕緊原地而坐,進入入定。
韓三千體內異常的混亂,自己的五臟六腑正在被瘋狂的撕咬,這種鉆心的疼痛讓他非常的難受,就如同有無數只被關了許久沒有進食的餓貓被關在體內一般,但同時,又有一股極其燥熱的力量在自己的身體內瘋狂亂竄。
這股燥熱的力量,如同牛一般,橫沖直撞,韓三千本就沒怎么好的身體幾乎被它撞的搖搖欲墜。
如果不是龍族之心在體內一直維持的話,韓三千相信,自己幾乎會直接無法抵御它的亂撞,然后來個爆體而亡。
想想自己也真夠悲催的,先前被他娘的爆了新凝結的金身,現在又差點被爆了身體,這一內一外,簡直都要極品死了。
韓三千試圖去控制這股力量,但奈何自己體內空無能量,用無可用,唯一所能做的,便是利用龍族之心來吸收能量,穩固身體。
但韓三千的進展并不順利,因為劇毒此時也在瘋狂的發作,這讓本就已經雪上加霜的身體更加難以承受。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韓三千相信,自己要么就會被這股劇毒給活活毒死,要么便會被這股力量直接給生生爆體。
唯一最好的方法,那便是用這股力量去壓制毒性,這樣一消一合,是最好的辦法。
但韓三千沒有選擇這樣做。
他中的毒很深,如果用這股力量去壓制毒性的話,韓三千不知道到底結果會是如何,況且,他不想就白白浪費體內這股忽然出現的巨大能量。
成年人才做選擇,韓三千全都要!
韓三千要的是孤注一擲!
既要劇毒在身體內自然退去,又要這股能量收為己用,盡管這很貪婪,但韓三千現在偏偏就是一個對能量貪婪無比的人。
他太需要增長自己的實力,去見蘇迎夏。
哪怕這會冒著生命危險,韓三千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韓三千直接將那股能量慢慢的引導至丹田處,然后將龍族之心提供的能量用以控制那股力量,讓它盡量呆在那里。
經過無數次的嘗試與失敗,韓三千對它的控制,終于開始有了那么一絲的管制,但就在韓三千要再接再厲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心中一痛,呼吸也驟然停止,接著整個人直接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韓三千的這一倒,竟然足足倒下了整整七天。
再睜眼的時候,韓三千首先聞到的便是一陣芬芳,低眼一看,一件紅色的衣服正搭在自己的身上,旁邊不遠處,王思敏身著白色的素衣,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蹲在一角蜷縮著身體。
看到她臉色蒼白,韓三千知道,她這是將衣服給了自己,自己卻獨自承受寒冷。
韓三千試圖起身,將衣服還給她,剛一起身,卻驚動了王思敏。
看到韓三千醒了,王思敏頓時欣喜的沖到了韓三千的面前:“你醒啦?怎么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么東西?喝水嗎?”
韓三千看了看她的衣服,搖搖頭:“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王思敏雖然凍得嘴唇都發白了,但依然堅決的搖著頭:“我不用,畢竟,你才是病雞,我身體好的很,用不上。”
此時,秦清風和小桃也拎著一堆野果回來了,看到韓三千,兩人也欣喜若狂的跑了進來,秦清風更是有些老淚縱橫:“三千啊,你總算是醒了啊,這七天,你可真是急死我了,我真怕你就……就……”
韓三千眉頭一皺:“七天?我昏迷了七天?”
小桃拼命的點點頭:“是啊,這七天里,你一會又喊熱,一會又喊冷,有時候甚至直接假死過去,可嚇死我們了。不過,還好王小姐這幾天一直悉心照顧你,冷了把自己的衣服加給你,熱了就一直幫你敷濕毛巾,就算你假死的時候,也每天都堅持給你喂水。”
聽到小桃的話,韓三千訝異的看向王思敏,他還真沒想到,這個潑辣到飛起的大小姐,這七天里竟然這樣照顧自己。
難怪自己醒來的時候,她的衣服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韓三千望向自己,王思敏臉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別向一邊,倔強道:“別跟我道謝,我只是不想變成殺人兇手而已,不然的話,才不會照顧你呢。”
韓三千笑笑,知道她嘴硬心軟,也就不再說些什么了。
從地上坐起來,韓三千輕輕一笑,望向秦清風:“師父,咱們趕路吧。”
“可你剛醒……”秦清風為難道。
韓三千搖搖頭:“沒事,小意思,出發吧。”
秦清風點點頭。
四人再從山洞里出來時,洞外已然遍野白色,韓三千昏迷的七天里,天湖城內已然氣溫驟降,飄起了鵝毛大雪,也算秦清風頗有先見之名,早早的便將幾人的行蹤痕跡打掃干凈,這場大雪,倒是無形給了韓三千幾人,更加好的遮擋。
王家不是沒派人往城東找過,但在外圍時看到雪地毫無痕跡,倒是放棄了對這邊的搜尋。
出發前,韓三千看向秦清風,小聲的問道:“是不是可以讓她走了?”
“大雪封山,你讓她往哪走?”秦清風搖頭道。
畢竟是故人之子,秦清風又如何能將秦思敏丟置于危險中不管呢?
韓三千想想也同意了,重新踏上了往深山里去的路程。
按照秦清風的記憶,要尋找那支盤古族遺跡的最好方法,便是透過韓三千之前跳進的溪流,一路隨溪而上,山中錯宗復雜,而且很多地方遍布迷宮,順溪流是最不會迷失方向的一種方法。
一路約行了三天,韓三千等人翻越數座山之后,忽見前方兩山之底,雜草叢生之中,有一處非常隱蔽的口子,而一絲光亮也從那里傳出。
“一線之巔,盤古之巔,三千,咱們到了,咱們到了。”秦清風褪去疲憊,神情激動又復雜的望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