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陳牧坐在辦公室里想了想,起身走向女醫生的辦公室。
女醫生正在辦公室里和維族老人說話,看見陳牧進來,說道:“你來正好了,大叔說牧雅公路已經修好了,問我們這個通車儀式要怎么搞,要不要把市里的領導請過來。”
陳牧怔了一怔,回心一想,發現不知不覺間,這路已經修了一年,現在大概是修好了。
在荒漠上修路可和普通地方修路不一樣,工程期間經常要避開沙塵暴之類的突發天氣狀況。
而且沒水沒電,不說工作人員扎營時生活、喝水、洗澡之類的事情,就說施工的時候需要用水用電,工程隊必須自己搬水搬電:每天搬運幾十臺發電機,還有就是每天運送好幾大車子水……這些都是難題。
雖然從牧雅村修路的沿途沙子并沒有沙海里那么多,可平常時候還是會有揚沙的現象,施工的時候必須先筑起防風沙袋,然后才能正常施工。
種種這些,都造成了這條路修建起來速度不快,經過一年的施工,才終于完工。
陳牧想了想,對維族老人說:“艾孜買提大叔,這事兒我回頭就給邱哥打個電話,問問他怎么看,如果市里領導有意來的參加我們的通車儀式的話兒,我們就把他們都請來,不然的話,我只請一下薩迪克大叔他們好了,讓鎮上的領導過來慶祝一下,吃頓飯,也就行了。”
“好的哩!”
維族老人今天的精神頭很高,顯然路修好這事兒讓他特別高興,他又接著說:“還有哩,昨天博斯坦村的村長來找我,和我說他們也想學巴扎村那樣和我們合作種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他們哩。”
博斯坦村和之前的巴扎村一樣,是最靠近沙海的三條村子之一,現在巴扎村已經被沙海包圍,博斯坦村也成了沙海下一個包圍的目標。
不過博斯坦村和巴扎村不一樣的地方是,巴扎村是維族人的村落,博斯坦村是回族人的村落。
因為兩個村落的人并不是一族,據說從前回族人和維族人還因為水源的問題打過架,所以都是很多代以前的事情了,可兩族人在這一片的來往算是比較少的。
眼看著因為陳牧和牧雅,附近的維族村落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發展,博斯坦村大概是坐不住了,終于求到了維族老人這里來。
風沙侵襲的惡劣環境,讓這里的人生活的苦不堪言,博斯坦村也不好過,他們想要種樹保護自己的村落,可錢對他們來說是大問題。
陳牧之前聽維族老人介紹過博斯坦村,說他們村子雖然沒被沙海包圍,可其實環境比巴扎村都要差。
他們村子下面的水井并不好,出水很少,所以缺水。
反倒人家巴扎村底下的水井出水很多,而且還形成了一個小水潭,就算被沙海包圍了也是綠洲,比博斯坦村好得多。
這一年多來,巴扎村和牧雅搞合作種樹的模式,治沙很有效果,村子周邊種了上萬畝的樹,都快讓村子“逃”出沙海的包圍圈了。
相比之下,博斯坦村就越來越難,自然對巴扎村無比羨慕。
“博斯坦村的村長昨天晚上拎了一只大羊腿上門哩,這老家伙可是鐵公雞,平時小氣得很的,想不到臨到老了,終于讓他放了一回血,哈哈哈……”
“小牧啊,之前你不是和我說,發動周圍更多的村子加入進來,大家一起種樹嘛,我本來就想找個時間去博斯坦村的,沒想到我都還沒去哩,他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我當時心里一動啊,就假裝為難,博斯坦村的村長費了好一頓口舌,我才假裝答應他的哩,你都沒看到那老家伙的樣子,像是占了我多大便宜似的,嘿,這老回回太精了,可最后還是被我騙了哩,他答應把村子周圍的地,都包給我們……”
維族老人一邊說,一邊自個兒樂呵,好像吃了人家一條羊腿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像老小孩了。
陳牧就喜歡看見維族老人高興,便湊趣的說一些“您可真厲害”、“幸虧大叔夠機智”、“您太高了”之類的話兒,不留痕跡的哄著老人。
等到事情說得差不多了,陳牧才又一再申明立場:“艾孜買提大叔,想辦法讓更多村子和我們合作種樹,只要他們愿意加入進來,我們都歡迎。嗯,不過有一樣,必須監督好了,不能偷奸耍滑,不然我們這個好事兒就做成壞事兒了。”
維族老人點點頭:“放心哩,我都和他們說好的,誰敢把這樣的大好事兒辦差了,這一片其他村子以后都容不下他們的,到時候他們自己都活不下去哩。”
合作種樹這事兒事關陳牧的生機值,他一直非常重視。
從巴扎村開始,已經陸續又有四條村子加入了進來,原本這已經是極限了,不過隨著地圖升級以后,地圖覆蓋面積更多了,又有更多的村落進入了陳牧的視線。
所以,這事兒他現在交給了在這一片人緣很好的維族老人,讓他去勸說更多的村子加入進來。
現在這幾條加入合作種樹項目的村子都普遍受惠,對他們來說這就是陳牧和牧雅對他們的照顧,誰要是敢把這樣的好事兒辦壞了,真的會遭到其他村子的抵制。
以這里的彪悍民風,那條村子分分鐘有可能無法在這一片荒漠生存下去,只能遷徙離開。
過了一會兒,維族老人心滿意足的走了。
陳牧終于可以和女醫生單獨密談,他謹慎的先把門關上,然后才坐回到位置上,準備和女醫生說一下品漢理財那邊的事情。
沒想到他都沒開口,女醫生卻被他“淫笑”著關門拉窗簾的動作羞紅了臉:“這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呀,我知道在公室里……雖然刺激,可你這樣亂來被人知道了可不好。”
啊?什么?
我……我真沒這樣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