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邱元光給的聯系方式,陳牧總算可以心滿意足的回加油站了。
還沒出X市,張涓涓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我爸說了,他和黃品源已經認識很多年,雖然不敢說這人完全可信,不過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你可以放心。”
微微一頓,女律師又接著說:“不過我爸也說了,在商場上凡事留一手,你最好不要把身家性命交到別人的手里,自己仔細斟酌吧。”
霧草……
正的反的都說了……
那就等于什么也沒說。
陳牧皺了皺眉:“那我問得具體點吧,我要是把兩個億交給他操作奧賽集團的事兒,你問問你爸,這能不能放心?”
輕咳了一聲,他又補充強調了一下關鍵詞:“這兩個億可是我目前手頭上的全部家底,如果被人坑了,可真的要打饑荒的,一點都不帶開玩笑的……唔,關系到你們律所明年的簽約費,所以請你慎重回答我的問題。”
張涓涓說:“不帶你這樣的,事情是你要辦的,人是你要我給你介紹的,臨了還拿簽約費說事兒,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陳牧臉皮厚,很有點“任他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概:“我不管,沒錢怎么要臉,這臉要不來,你趕緊去問問你爸,給我個能讓人安心的回答。”
“這事兒不用再問我爸了,我就能回答你。”
張涓涓沒好氣的說:“黃品漢的作風比較西派,是個尊重契約的人,他混這行本來靠的就是一個信譽……嗯,我說得明白一點吧,我爸說品漢理財的私募資金規模,在百億以上,他大概還看不上你這點錢,要是為了你這兩個億敗了信譽,以后再想要有人信他可就難了。”
這話兒就比較實在了……
雖然老有人說做人要多辨是非,少談利害,可陳牧覺得有的時候“利害”真心比“是非”更讓人感覺牢靠。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人心灰暗,誰知道人家想什么。
反倒有了這層利害關系,陳牧愿意相信黃品漢不會因為這兩個億而動什么手腳。
當然,退一步說,就算這兩個億被黃品漢吞了,陳牧也不會真的就輸了家底。
只要他能弄到貸款,憑著目前牧雅林業的發展速度,不出半年他便又能恢復過來。
唯一的壞處是許多事情要推遲去做,會影響公司的發展速度。
“試一把!”
陳牧心里立即有所決斷。
難得有這么個機會,不把握住去陰李家一把,他的念頭怎么也不通達。
“好,我明白了,幫我謝謝你爸!”
陳牧打定主意,就沖著張涓涓誠心誠意的說了一句。
張涓涓說:“不用謝,記得回去把明年和我們律所的合約簽了就行。”
“嘖……”
陳牧撇了撇嘴:“能不能別老談錢,這多傷我們倆的革命友情啊。”
“哼,我告訴你,這事兒我一說就來氣,今天老娘只談錢,不談其他。”
張涓涓控訴道:“我每天為了你們公司的事兒累死累活,連個貴點的包包都買不起,你現在已經混成了億萬富豪,連家里包養的倆女的都一起換上了路虎,卻還想方設法不給我加錢,你這談的是什么革命友情啊?”
這可真是偷換概念了……
敢情你們律所就只做我們牧雅的業務啊?
陳牧一聽這話兒,忍不住就皺眉起來:“嗌嗌嗌,張大律師,你怎么把話兒說得這么難聽啊,什么叫做我包養的倆女的……阿娜爾好歹是你閨蜜吧,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她要是聽了大概要傷心的。”
“當著阿娜爾的面我也這么說她,哼,她都開上你賣的車子了,那不是包養是什么?”
女律師好像有點暴走了,冷笑道:“你要是給我買一輛路虎,老娘也承認被你包養。”
“我去,你這么便宜的嗎,一輛路虎就搞定了?”
“沒錯,我就這么價廉物美,怎么樣老板,要不要試一試?”
這特么遇上女流氓了……
陳牧可不敢繼續接話兒,女律師臉皮子比流氓還要厚,不要臉起來陳牧覺得自己有可能不是對手。
他想了想,語重心長的賣起了小可憐:“你快別這么說了,合約我回頭就簽還不行?唉……真是的,人家請律師是請人為自己服務,我感覺像是請了個爹。”
張涓涓哼哼道:“你還敢這么說,什么叫做請了個爹啊……哼,我爹今天才問我了,和你什么關系啊,怎么什么事兒都要摻和,問得跟我好像和你有一腿似的,氣死我了……”
女律師喋喋不休的在電話里倒起了苦水,陳牧只能認真的聽著,感覺女律師最近壓力大,大概缺乏人關愛,所以正好抓住了他這個人形宣泄柱。
聽了這么大半個小時,女律師說得差不多了,陳牧才問:“張涓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兒,有點情緒失控的征兆啊?”
女律師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把阿娜爾派到異色烈去了,我想找人說話都沒辦法。”
你打電話啊……
你視頻通話啊……
心里這么想,可嘴上卻不敢亂說,陳牧問道:“這應該不是主要原因吧?”
女律師沉默了一下,才說真話:“家里最近一直給我安排相親,特煩。”
哦……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陳牧覺得這里面有八卦,立即精神一振,假惺惺的問道:“怎么樣,都給你安排了什么樣的人?以你們家的關系網,嗯,應該都是青年才俊吧?”
女律師用很不爽的聲音說:“什么青年才俊啊,全都是歪瓜裂棗,偏偏一個個還自我感覺良好,真讓人受不了。”
“啊,是不是啊,沒那么差吧,會不會是你太挑剔了……嗯,趕緊給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陳狗仔一邊假惺惺說著,一邊把電話緊緊的貼在耳朵上,生怕漏掉其中的精彩內容。
女律師沒有料到某人的八卦之心如此熾熱,不疑有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傾吐的對象,便徑自說了起來:“什么我太挑剔啊,你都不知道,第一個和我相親的家伙,是從默哀國回來的,據說還是什么高分子材料學和應用化學的雙料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