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眼眸又是一凝!
“轟——”
剎那之間,一股更小、更凝聚的血色劍意直接凝聚出實質,化作了一柄閃爍著烈陽輝光的紅色飛劍。
飛劍不大,僅僅只有二十厘米長,只有三厘米寬。
但,就是這樣的一柄小小的飛劍,卻在此時,仿佛溝通了天地間的無盡至道!
“咻——”
那一刻,飛劍凝聚之后,瞬間飛出,刺破虛空,瞬息殺到了蘇牧的眉心之前!
蘇牧驚駭欲絕,似絕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你你你——”
你什么,蘇牧已經完全說不出來了。
蘇離凝聚的劍意,已經直接刺穿了他的一切防御能力,并讓他空有一身本事,也根本沒有任何發揮的機會。
抑或者說,他哪怕是釋放出了真妙境四重大圓滿級的境界與實力,但是在蘇離的氣勢威凜籠罩的范圍里,卻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說之前的他,還無比自信,還極其自我膨脹的話,那么這一刻,他便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和悲哀。
“求——”
那一刻,瞬息之間,蘇牧已經有所明悟,似乎想到了極其重要的事情——蘇夏怕是早已經覺醒,并擁有了極其強大的能力,有些事情,只是他表現出來的表象而已。
他自己可以隱匿境界實力,那么,蘇夏為什么不可以?
這么一想,忽然,對于蘇夏那極其逆天的天賦來歷,蘇牧反而釋然了。
至于說……
其余方面的一些因果,這些,蘇牧已經無法去想了。
他此時的頭腦很清明,但他知道,他已經要死了。
被這樣的劍意籠罩,死,對于他而言,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
只是,這死亡之前,他忽然之間想明白了很多之前不曾想明白的問題罷了。
他不想死,更不想以絕對天驕的身份,在還沒有真正的崛起之前,就這么的死去。
特別是,他發現了神殿的秘密,發現了絕世的傳承,這些,都將是他將來走向無上榮耀的底蘊。
可如今,這一切,都徹底的沒了。
這一切,都將在蘇夏這一劍、這極道的劍意之中,化作虛無,灰飛煙滅。
大夏將傾。
那一刻,蘇牧忽然又無比的后悔,如果早一些對蘇夏動手,如果,早一些給予蘇夏一些好處,如果早一些籠絡蘇夏,甚至利用那蘇雨柔來施展美人計什么的……
或許,現在,他已經站在了神殿傳承之地,獲取到了極道的傳承了吧?
蘇牧的腦海之中,各種美好的場景紛紛出現,又如同流光一樣,紛紛的消散。
這一刻,哪怕是蘇牧的心中再不甘,他也只能默默的閉上雙眼,等待著最終的那一刻到來。
這所有發生的一幕,都在瞬息之間,瞬息之間,蘇牧甚至覺得,人生,就只有這瞬息之間卻同樣又有些漫長的一輩子。
“噗——”
劍意,終究是沒有任何阻攔的穿透了一切阻礙,洞穿了蘇牧的眉心。
甚至,強大的劍意震蕩之下,蘇牧的靈魂,也在瞬息間,直接碎裂,然后化作一片片的虛無。
和蘇牧的那些同伴一樣,蘇牧雙眼中的神采,也同樣在極速的消散,并變得散亂而呆滯。
同時,他的身體,也同樣直挺挺的倒下,眼中,依然帶著對于生命的渴望,以及對于未來的強烈的不甘。
可,不甘心又怎樣,既然踏出了那一步,既然作出了選擇,那么,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蘇離看著蘇牧身死道消,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蘇牧的死,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而之所以以蘇夏的身份和模樣來完成這件事,其主要的目的,還是在于‘月王神殿’。
可惜,這一次,蘇離獲取的信息,并不多。
但,即便不多,也確實已經夠用了。
“看樣子,月王神殿的勢力滲透,已經很嚴重了。而且,最可安排的是,利用一種‘傳承’抑或者是‘奇遇’,在各種誘惑修行者,讓他們想盡辦法前去自投羅網。”
蘇離沉思之間,抬手匯聚一片烈陽火焰,席卷四方。
“轟——”
烈陽火焰的強度,自是十分驚人。
不過幾個呼吸,原本躺在地上的蘇牧等人的尸體,立刻如煙消云散一般,被焚燒得連骨灰都沒了。
蘇離做完這些,才神色平靜的開啟了神隱天賦,同時再次恢復了他在‘三千年后’的那種容貌。
相比較于丟失了大部分記憶的‘三千年前’,蘇離對于‘三千年后’的他的一切,更有歸屬感一些。
至于以后……
蘇夏這個名字,蘇離也并不打算使用。
而是,繼續以‘蘇離’這個名字以及這個身份,活下去。
存檔1還在,這就是他的最大保證。
存檔2,也處于存檔1差不多的時間段,安全性,還是有很大的保證的。
蘇離如今達到了玄元境,再加上因為自身蛻變獲取的一個存檔位置,總共有三個存檔位。
第一個第二個,他都已經封鎖,不再使用。
唯獨第三個,他才會經常性的使用,以備不時之需。
基于這種情況,在很多事情出現苗頭的時候,蘇離就可以直接將苗頭,完全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比如說眼下,他就需要再次使用到一次存檔。
第一個存檔,就是之前那個存檔1。
第二個存檔,是他回到了三千年前之后,和存檔1,幾乎完全相同的時間點。
但,其中還是有一些細節上的不同的。
論安全性,存檔1,比存檔2更加的安全。
存檔3,則是自由化的。
目前,存檔3被蘇離設定在了他服用‘完美級光靈本源’、完成了極道蛻變之后的時間點。
這個時間點,蘇離的選擇,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接下來的一系列發展,都需要步步為營。
而且,在獲取全新的存檔之前,蘇離也不打算動用這個存檔了。
月王神殿,是一個很神秘很強大的勢力,這個勢力,遠遠超乎蘇離的想象。
面對這樣的勢力,若是一個不小心,將,萬劫不復。
此時,蘇離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檔,而是直接開始查找鶯鶯如今所在的位置。
鶯鶯如今雖然已經滿了十歲,但是因為雙生靈魂的原因,她的智力,大打折扣,僅僅只有五歲的小女孩的程度。
而這個時間點,鶯鶯會在什么地方,蘇離是并不知道的。
所以,他需要花時間去找。
蘇離直接去了方家,但是此時,方月凝還在家族的禁地里打磨基礎,磨礪血脈之力,并沒有出關。
或者說,這個年齡的蘇家弟子,有潛力的,都會進行一次類似于‘祖地傳承悟道’的閉關修煉,以打磨修行基礎。
至于鶯鶯,此時的鶯鶯,哪怕是在方家,是不是跟著方月凝,蘇離也都并不清楚。
蘇離以神隱天賦,在方家大肆尋找了一番,卻并沒有找尋到方鶯鶯的蹤跡。
這過程之中,他倒是看到了他今后的道侶方月凝。
方月凝如今也就十一歲,已經生得如小家碧玉一般,亭亭玉立,氣質卓絕。
只不過,她在很認真很努力的閉關修行,蘇離遠遠看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悄然的離開了。
他原本是想度一口完美光靈本源給方月凝,讓她成長一些的。
但,他終究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如今最主要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方鶯鶯!
可,蘇離到處尋找,足足尋找了三天三夜,將整個烏璃鎮區域,烏桑鎮區域等附近的小鎮,全部尋了個遍,期間他甚至在荒郊野外遭遇過成群的詭異。
可惜,他依然還是沒有找到。
第四天,依然沒有結果。
第五天,蘇離回到桑秋村的時候,那青衣詭異,已經抓捕到了方鶯鶯。
并且,他依然獲取到了‘烈陽之血’,并將其凝練成了蘇離所見到過的‘火焰囚籠’。
也就是說,哪怕是他擊殺了那蘇牧,他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蘇離查詢了很多相關的信息,卻也沒有結果。
到這一步,蘇離便知道,自己的這次讀取存檔,目的并沒有真正的達成。
是以,蘇離當即重新選擇了存檔3,并在讀檔之后,直接以‘神隱天賦’,率先鎖定了‘青衣詭異’。
然后,一路跟隨著‘青衣詭異’,視野,始終保持在五米以內。
如此,在一天之后的黃昏,青衣詭異竟是凝聚出了一個如實質般的白衣劍服青年,并朝著烏桑河所在的區域飛去。
蘇離當即跟上。
很快,青衣詭異衍化出來的白衣劍服青年,便進入了烏桑河下方的那片神秘區域。
蘇離跟著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他在烏璃鎮遭遇過的‘漁家女’事件。
一時間,蘇離覺得,他隱約像是抓住了什么。
很快,蘇離便跟上了青衣詭異,并發現,在原本的那一一座座廢墟般的宮殿里的鏡子里,出現了鶯鶯的身影。
鶯鶯,原來已經被抓了,只是還沒有被真正的‘提取雙魂’,所以,此時還只是被關押的狀態。
蘇離見狀,倒是略微松了口氣。
隨后,他環繞著這片區域,仔細的分析之后,便已經掌握了破解之法。
接著,他又等待了片刻,見鶯鶯的情況越來越差,見青衣詭異已經開始要對入侵此地的蘇牧等人動手,蘇離當即選擇了讀檔。
讀檔‘存檔3’。
選了存檔3之后,蘇離再次回到了境界提升到玄元境五重大圓滿那一刻。
隨后,蘇離直接離開了此地,先是找到了正準備出發的蘇牧等人。
這次,蘇離沒有以‘蘇夏’的身份出現,而直接以‘蘇離’的身份出現。
所以,蘇牧在見到蘇離、并被一招鎮壓之后,還在詢問是不是弄錯了之類的。
不過,蘇離這人果斷之極,本著能打絕不多嗶嗶的原則,直接以領域一震,將蘇牧一行人全部震死。
接著,蘇離施展烈陽火焰一燒,蘇牧一行人便全部化作了劫灰。
至于說反抗什么的,不存在的。
眼下,蘇離看似僅僅只有玄元境五重圓滿之境,但是他的功法《紫霄奇門引》,已經達到了八重圓滿,這種功法層次,是之前他近乎于達到神變境九重大圓滿、并獲取了無數的光靈本源蛻變靈魂之后,才達成的功法境界。
這種情況,導致他的功法威力,何其強橫逆天?
所以,哪怕他只有玄元境五重,目前無法完全釋放出《紫霄奇門引》功法的真實威力的萬分之一,但對付區區真妙境的蘇牧,那的的確確完全是吊打。
蘇離幫蘇牧一行人解脫之后,順便做了一件好事,將他們的骨灰都給揚了,給大地添加一些營養。
同時,幫蘇牧的伙伴們解脫,也讓他們避免遭到蘇牧的背叛,被蘇牧親自鎮殺,以至于痛不欲生,死不瞑目。
想到這里,蘇離便覺得,自己當真是太善良了。
做完這些,耽擱的時間,甚至不到百余個呼吸。
隨后,蘇離直接前往烏桑河所在之地。
很快,蘇離就看到了那片神秘莫測的區域。
蘇離通過自身對于陣法的掌握能力,無比輕松的進入這片區域,并找到了處于被困鎖在銅鏡雕像中的鶯鶯。
鶯鶯被困鎖在鏡子里,那是一個類似于‘奇門世界’的小世界,里面一片混沌,光線晦暗。
但,這種小世界,自然遠遠不可能和‘奇門世界’相比。
蘇離也不去破解,而是直接釋放自身的輪回劍域領域,以無敵領域,碾壓一方小世界。
在這種碾壓的威凜沖擊下,那雕像中的世界,直接開始崩塌。
而蘇離,則直接靈魂升華,化作虛影,進入即將崩碎的小世界,將其中的方鶯鶯,直接的帶了出來。
鶯鶯被帶出來的時候,眼中還充滿著呆滯、茫然以及源自于靈魂深處的恐懼。
她不茍言笑,呆呆傻傻的。
蘇離的靈魂歸位之后,身體蘇醒。
而鶯鶯,則在見到‘陌生人’的剎那,立刻神色緊張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害怕壞人搶走他心愛的玩具一樣,那種顯露出來的恐懼,是那么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