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船隊回來了?你怎么會知道?”張縱聽到李光順的話也震驚的上前幾步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先生咱們坐下來慢慢說!”李光順這時也十分的興奮,拉著張縱坐到位子上,薛紹與李旦這時也圍了上來。
“先生你們也知道,我對海外的事情十分著迷,所以對去美洲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上心……”
隨著李光順的講述,張縱也總算知道他為什么第一個知道了,原來李光順自從知道去美洲的船隊出發后,他就派了人去了南方沿海的幾個大港口,專門盯著船隊的消息,說起來李賢也有不少的產業,一些南方港口本來就有他們家的生意,所以倒也不費什么力。
就在半個月前,廣州那邊的港口忽然迎來一支破舊的船隊,正是錢達海那支派去美洲的船隊,雖然船只相比去的時候破舊了許多,船員也十分的疲憊,但他們畢竟安全的回來了,而且還回了不少美洲的特產。
“現在這件事已經在廣州傳瘋了,所有人都在討論著船隊能拿到多少懸賞的消息,而我派去的人也立刻以飛奴傳信,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送到京城,我也是今天才剛收到消息!”最后李光順再次興奮的道。
“竟然真的回來了,那他們是不是找到了土豆、玉米和地瓜這些高產作物?”薛紹先是贊嘆一聲,隨即就好奇的追問道。
“對啊對啊,還有黃金、白銀,如果能把這些東西拉回大唐,那咱們大唐就不用擔心缺錢了!”李旦這時也興奮的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廣州那邊送來的消息有限,只是說船隊回來后,立刻被朝廷派人保護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外人也只能站在碼頭上遠遠的打量,根本不知道船隊的情況。”李光順雙手一攤無奈的道。
“船隊有沒有傷亡,錢達海是不是安全回來了?”張縱這時卻再次追問道,相比那些外物,他更關心錢達海等船員的安全,畢竟就算是這次失敗了,但只要人還在,日后就有希望。
“錢達海應該安全回來了,據說船隊回來的時候,有人看到他出現在船頭,不過船隊卻損失了一條船,也不知道船上的人是不是轉移到其它船上了?”李光順說到最后也嘆了口氣道。
張縱聽到這里也是心中一沉,錢達海這次出海去美洲,一共帶了五條船,每條船上有三五十人左右,現在損失了一條船,如果船上的人救回來還好,如果沒有救回來,那就是最少三十條人命,這讓張縱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先生你也不要太擔心,錢達海他們既然敢出海,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而且雖然船沒了,但并不意味著人也沒了,說不定他們已經轉移到其它的船上,并且安全回來了。”李光順看出了張縱的擔心,這時也十分貼心的安慰道。
張縱聞言也勉強一笑,隨后拍了拍李光順的肩膀道:“我知道,當初與錢達海商量出海的事情時,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真的有傷亡,我也不會意外,不過我會讓人好好安置他們的家人,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是大唐的英雄!”
李光順聽后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有出過海,但這幾年從張縱這里聽了太多關于海洋的故事,再加上他讓人收集的一些海上的消息,這讓他對大海也有一個十分清晰的認識,對于那些敢于出海的人,他也十分的敬佩,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很想親自駕船出海,領略一下海外的風土人情。
“世兄你也不要光往壞處想,說不定錢達海他們這次滿載而歸,把咱們需要的高產作物全都取回來了,甚至還帶來滿滿幾條船的黃金和白銀,到時咱們就要發大財了!”薛紹這時也開口勸道。
錢達海的船隊是張縱和長公主府共同出資,他們兩家對朝廷的懸賞沒有任何興趣,不過船隊畢竟屬于他們,如果真的從美洲帶回什么金銀財寶,他們也會占大頭。
張縱聽后也微微一笑,他這個人的確有些悲觀,考慮事情喜歡從壞處著想,不像薛紹這么樂觀,不過現在消息還沒有傳回來,誰也不知道船隊的情況如何,現在亂猜也沒什么用。
不過船隊歸來的消息也打亂了張縱的講課計劃,李光順和李旦、薛紹三人都興致勃勃的討論起船隊可能帶來的東西,以及日后的影響,估計就算張縱講課,他們也不會有心去聽,于是張縱索性就不講,而是以這次船隊歸來為課,讓他們自由討論,他也時不時插入一些自己的觀點,這種寓教于樂的方法反而能讓三人學到更多的東西。
等到下午的課結束后,張縱卻把李光順單獨叫到一邊,然后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光順,聽說前幾天太子召你入殿考較你的學業,你表現怎么樣?”
聽到張縱問起這件事,李光順也立刻露出高興的神色道:“我的學業先生你也清楚,大伯問了我一些問題,我也對答如流,為此大伯還特意夸贊我一番,甚至還留下我陪他一起吃飯,叮囑我跟著幾位先生好好學習,萬不可懈怠!”
“太子留你吃飯?”張縱聞言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隨后再次開口問道,“光順,你覺得太子對你怎么樣?”
“呃?先生你為何這么問?”李光順聽到張縱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也愣了一下問道。
“這個……”張縱聞言也猶豫了一下,隨后這才笑道,“沒什么,我也是聽別人說太子夸贊于你,所以就隨便問問。”
李光順年紀小,對于張縱的這個解釋也沒有多想,只見他考慮了片刻也再次回答道:“大伯對我當然是很好的,特別是我來崇賢館讀書之后,大伯也經常召見我,關心我的學業與生活,說句不孝的話,我感覺大伯比我爹都要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