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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大早,顏嵐上班閨女上學之后,邊瑞剛開始忙活不久,邊七人到了,哥倆開始按步就班的干起了活來。
”有碾子沒有?”邊七問道。
邊瑞道:“我家里沒那玩意,怎么非要碾子不可?”
邊瑞沒有想明白現在要碾子做什么。
邊七想了一下,然后這才說道:“沒有也行,反正不是給人蓋房子,估計沒有這么高的要求。那現在你去接水,我這邊把泥土打一下,沒有看到還有土疙瘩么?”
“行,那你這兒忙著,我去旁邊給你弄水過來”邊瑞說著回家把小水泵給拎了出來,扔到了小溪邊上接上了管子,然后一路放到了邊七哥的面前。
邊七看到堂弟把水泵都亮出來,嘆氣的說道:“也就是兩三桶水的事情你還用的上它?不怕收來收去的麻煩哪?”
邊瑞笑了笑正準備說沒事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十七哥的聲音。
“喲,十九弟,七哥,您二位這是干什么,準備壘土灶還是搭土炕啊?”邊十七很好奇的走到了哥倆的身邊,伸出了腳踩了一下地上的土。
地上的土已經被邊七弄成了一個小火山型,一個圓稚堆子中間挖了一個坑準備把水引到這坑里到時候加上稻草,然后慢慢的把外面的干土往里堆成為濕泥。
邊十七這一腳正好把‘火山’給踩出一個槽出來。
“一邊去,不幫忙就別過來搗蛋!”七哥很不開心。
七哥和邊十七、邊十九的歲數相差的大,差不多十來歲呢,兩個堂弟小的時候可沒有少跟著這位七哥玩,邊七的性子又是愛熱鬧的,不像是邊大和邊三他們,差的歲數都太大根本玩不起來。所以邊瑞和邊十七對邊上邊七感情上更加親厚一些。
“你這話說的,七哥,我今天就是過來幫忙的,不就是壘灶么,這事難不倒我!”邊十七笑道。
邊七道:“什么壘灶,壘的哪門子灶,你小子就會胡扯八道,小十九想弄個土坯墻出來,然后給蜂子過冬”。
邊十七聽了望著堂弟邊瑞:“你真是閑的慌是不是?沒事干給蜂子弄過冬的玩意,你十七哥我現在家里還冷的跟冰窖子似的呢,怎么沒有看到你關心一下我?”
邊瑞一點也不客氣,張口笑道:“你要是能產蜜出來,你今年過冬我包了!”
邊十七被邊瑞這么一堵,愣了幾秒鐘,這才伸手點了一下邊瑞,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感嘆了一聲人不如狗之類的。
三兄弟一邊扯一邊干活,小水泵一工作起來,很快水就把‘火山’上的小坑給弄滿了,邊七直接用腳踩了一下鞋跟子,脫下了鞋赤著腳開始踩了起來,一邊踩一邊雙腳還不住的互動著把稻草給踩進泥池里。
“別脫鞋,這活你干不了!”
邊七見邊瑞脫鞋要和自己一起來踩這東西立刻阻止住了邊瑞。
邊瑞道:“這活沒什么啊,不就是踩來踩去的么,我也能干!”
自家的活讓七哥出苦力邊瑞有點過意不去,而且現在這天氣已經涼了,溪水雖然溫但是這么踩那肯定冰腳,邊瑞自然要下去,哪有幫忙的人干重活自家人攏手看著的啊。
“你干不了!”邊十七也伸手拉住了堂弟。
“你也這么說?”邊瑞這下是真好奇了。
邊十七解釋說道:“你知不知道這稻草有多厲害?就你的腳下去沒有一會兒就能被扎成血窟窿你信不信?”
“有這說法?”邊瑞疑道。
邊七笑道:“你沒看十七沒張口要干么,他知道他自己干不了,你們倆都是沒干過重活的,不像我們的腳上一年最少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沒有穿過鞋,腳上一層厚厚的老繭子,自然是不怕扎的……”。
邊瑞一聽這才收回了腳。
邊十七見了問道:“對了,十九,咱們這次去首都你說買點什么帶回來?”
邊瑞聽了這話問道:“你想帶什么?給嫂子帶點名牌什么的?”
“我到是無所謂,但是買那東西背到了村里給誰看啊,幾萬塊屁大點東西背在背上,奶奶嬸子們不得罵缺心眼啊,我是說日常的什么土特產什么的”邊十七說道。
邊瑞想了一下真想不起來從首都回來能帶點什么特產,邊瑞知道的首都小吃真的不附合江南這邊人的口味,什么服裝啊手飾啊之類的,也不見得比省城便宜,至于什么名表之類的,大家都往免稅的地方買誰正兒八經的去首都買這些。
“還真沒什么好買回來的,去首都要不是去看故宮要不就是長城什么的景點看看走走,特意去吃首都的小吃,購物?還真不適合咱們”邊瑞說道。
邊七聽了,沖著哥倆問道:“原來你們倆被抓了壯丁了?”
“是啊!您不知道?”邊十七道。
邊七笑道:“你以為這是好事呢,估計連老十四叔都不想去吧?”
邊瑞和邊十七相視了一眼,然后沖著邊七點了點頭。
邊十七問道:“怎么?我們到門口人家還會放狗咬人不成?”
邊七道:“放狗咬人到還是干脆了,大不了調頭走人,熬著你那才是軟刀子殺人,要不這些人都不去,就落到你倆的頭上,老十四叔是他們家老小,上面還有兩哥哥呢,五伯更沉穩一些辦事還穩重不比老十四叔強,大家都知道這事不是什么好差事,這才推到你們頭上。等你去了就知道,人家那是里里外外臉上都掛著笑,但是誰的心也不瞎,有些禮貌是真的禮貌,有些禮貌則是蔑視,對你保持禮貌不是看的起你,只是他覺得對你不禮貌跌了他自己的身份”。
邊十七道:“我了個去,這同宗走起來還有什么意思,不是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嘛,幾個爺爺不知道?”
“五爺爺知道,但是你們知道這事在大爺爺幾個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那時候他們是最疼那個三伯的,對了,小十九,在你之前,那位三伯就是你師傅師傅的最喜歡的徒弟,那待遇可比你好多了,我聽說前一位老道祖都是捧著這位三伯的,最后呢嘿為了自己的前程什么宗親父母兄弟全都不要了,上趕著巴結了一個領導娶了人家的女兒,呸!什么玩意兒。咱們邊家村不攀他這門親也沒人餓死”邊七很是不屑的說道。
邊瑞自然知道什么老道祖的師傅還是老祖,至于老祖更疼愛那個三伯的事情也根本沒有當回事,再疼你空間也沒有傳你,疼的哪門子疼?
“這活我不干了,我去找大爺爺說去“邊七十道。
邊七伸手一把揪住了邊十七:”你小子犯的哪門子混!大爺爺幾人這么大的歲數聽到這事萬一過不去怎么辦?你小子死一千次都不夠抵的!”
“至于么?”邊瑞有點不理解。
邊七道:“你們知道個什么啊,那時候全國都是一坨粥了,整個村子整個家族都把精力放到了這位三伯的身上,指望他出人頭地,但是人家到好,去了首都讀完了書揣上了鐵飯碗,最后一句我是國家的人,嘿嘿!人家甩開了手連祖宗都不認了……”。
邊七語氣中那份不屑根本就沒有掩藏。
但是邊瑞明白,在這事情上無論是家族還是老祖都錯了,他們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也沒有好好的弄清那個時代,還以封建時代的東西去套那肯定是不行的,這點在老祖留下來的冊子里已經提到了,只不過老祖好面兒用春秋筆法點了一上,但是邊瑞到是看明白了。
“咱們就去露個臉,道一聲說一句大不了的再來幾個躬了事,至于白眼,我和十七哥你估計都沒有少吃吧?”邊瑞笑了笑說道。
邊十七聽了笑著拍了一下大腿:“我說怎么是咱們倆去呢,原來是看白眼看慣了呀。也是萬一別人去了忍不住伸手揍了人打傷了那些小娘皮們怎么辦?”
“反正啊我建議你們到了那里眼觀鼻,鼻觀心到是那里就裝什么都不知道,悶聲不吭的去悶聲不吭的來,最好呢你們到了那位三伯也咽了氣,到時你們在靈前躹兩躬轉回來,就跟爺爺們說沒趕上好時候,老的不在了小的們對咱們也沒有那份心,反正爺爺們也沒見過這些小娘皮,老爺子們傷心也就是傷心一會兒當個遺憾算了。要是讓老爺子們知道這位三伯和他的后代根本沒想過重歸列祖列宗門墻之下,還拿咱們當要飯的,一準得氣出點病來!要是這樣誰擔待的起?”邊七說道。
“好了,好了,別在添水了,再添就成泥漿子了,十七,你去把牛牽過來,讓它來回走一走,把這漿踩透了就可以脫泥坯子了”邊七說道。
聽到七哥的話,邊十七和邊瑞自然結束了話題,邊瑞去找呆牛,邊十七則是把水泵給收了起來。
接下來的活兒,邊瑞也沒有插上手,一直到竹筒子都插進了坯里,邊瑞的手上也沒有沾上一點泥。
泥坯子做好了,接下來就是等著曬坯了,這曬坯還挺有講究的,不能曬的太猛了,也不能曬了跟沒曬一樣,反正熱情的七哥一邊教一邊答應以后時不時的過來看一下。
到這兒家里的事情算完了,邊瑞也要和十七哥,十四叔動身前往首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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