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并不存在這么一個虛擬蠢貨,秦弈流蘇都不是沒有考慮過加大流速比例,只不過做不到而已。
這本來就是太清之能,秦弈還只是個無相。即使是太清,讓鶴悼九嬰天隱子玩這套就玩不出來。連流蘇想要單獨作用都很難完成,這是秦弈的特殊性再加上有流蘇幫忙,才能提前用上這樣的手段。
這種勉強用上的前提下,時間流速差異能控制在一比三百左右已經很了不起了,想再多一些都難。
當然這時候沒必要去跟憋著氣的瑤光爭論這個,秦弈默默抗下了蠢貨帽子,虛心求教:“若要擴大時光之差,該怎么做?”
“說了,把劍還我,再讓那女人來配合我。”瑤光淡淡道:“如今我修為距離徹底恢復還很遠,也無法獨力完成。”
秦弈忍不住:“感覺你就是想見她。”
瑤光眼里再度冒起了殺氣。
“好吧好吧。”秦弈道:“其實你也是希望借這樣的機會,多恢復一些?”
“不錯。”瑤光并不諱言:“我還要借門。這小姑娘的修行基礎太廢物,單靠天演流光竟然不夠……真不知道某個做師父的除了會騙徒弟身子,還做了些什么?”
秦弈面無表情:“你還要門不?”
瑤光哼了一聲,不去理他。
MMP,從無仙六歲開始教,到了十四歲就騰云了,你還嫌慢……后面要不是怕你奪舍導致停了修行,至于還是騰云么?
算了不跟她爭。秦弈板著臉道:“門在裂谷,既然要借門,就不是讓流蘇過來,而是你過去。你敢去不?”
瑤光露出一抹冷笑:“你以為裂谷是什么龍潭虎穴,那種古陣在我眼里直如廢品,有什么不敢去的?”
秦弈撕開空間門:“那陛下請。”
李青君撓撓頭,她發現自己老公好像又被“侄女”拐走了,不帶一絲煙火氣的。
秦弈帶瑤光回來,沒先去門邊,顯然是先找流蘇。流蘇此時在鯤鵬紫府不知思考什么問題,忽然虛空裂開,流蘇轉過頭,先是露出喜色:“秦……”
剛說一個字,就感受到空間之中傳來熟悉的氣息,流蘇臉色一下就變了,手中“呼”地變出了一根狼牙棒。
然后讓過鉆出腦袋的秦弈,劈頭蓋腦地往他身后砸。
“南海不揍你,你還敢帶著我男人回來耀武揚威,當我棒子不砸人?”
“砰!”虛空之中伸出一只玉手,架住狼牙棒。譏嘲的聲音從虛空傳來:“怎么,你男人就是喜歡帶著我啊。”
秦弈汗都流出來了,知道見面就是暴走,可沒想到這面都還沒見吶,隔著虛空就打起來了!
等等,不是,瑤光你在說什么啊?這特么都是你上輩子被坑慘的想法了,怎么都轉了世了還來這套呢?
可事實證明,瑤光堅持選擇的套路效果就是特別好。
流蘇聽了這么一句話,差點沒裂開,秦弈甚至能看見她腦袋上都在冒煙了:“就你這丑八怪,誰想帶著你了!”
“砰砰乓乓!”
人尚未見,虛空已經快打崩了。
秦弈用力抱住流蘇的腰:“棒哥算了棒哥,遲些再算這賬,如今我們有事的……”
流蘇怒道:“不是帶她回來上眼藥?”
“不、不是!當然不是!”
流蘇半推半就地被秦弈拉開,瑤光終于跨出虛空門,一臉沒好氣地在流蘇秦弈臉上轉來轉去,最后目光凝固在秦弈大手摟著流蘇的腰的動作上,嗤地一笑:“絕不居任何人之下的人皇。”
流蘇反瞪:“都是我騎他!你才是被他玩過!”
秦弈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這話對瑤光殺傷力一等一,瑤光氣得冒煙:“等我殺了九嬰,看我怎么炮制你們這對狗男女!”
明明是放狠話還兼侮辱性的人身攻擊,流蘇反而樂了。
因為徹底確認了,確實不是秦弈帶這最難接受的狐貍精回家,那就沒事沒事。你想炮制我們這對狗男女?我們這對狗男女還想炮制你呢。
流蘇笑嘻嘻地收了狼牙棒:“你來干嘛的?是不是覺得被我男人鞭撻得很懷念,要再來試試啊?”
瑤光眼皮一翻:“就那牙簽?”
“喂!”秦弈站不住了:“你確定?”
“確定,沒感覺。”
“我特么……”
流蘇迅速打斷:“閑話休提,你會出現在我面前對話,必有所求,直說吧。”
到底誰先提的閑話啊?瑤光氣笑了。
但偏偏流蘇這個態度她反而更習慣——作為一個男人的隨身小幽靈,那不是她心中的流蘇。當她說出這句必有所求直說吧,反而讓瑤光找到了當年流蘇的氣度。
秦弈也這么覺得。
好久沒見棒棒裝逼了。
卻見瑤光也平靜下來,淡淡道:“你們要時間,我要門,各取所需,不啰嗦。門在何處?”
流蘇心中過了一遍,很快理解了秦弈為何帶她來,確實大家都要時間,而且很巧合的,基本上都在突破邊緣,這一出會有極大的價值。
“門之前是狐貍和蛇在玩,現在不知道換人了沒……去皇宮看看便知。”
“你們就把門隨便丟給人玩?”
流蘇不露痕跡地偷看了秦弈一眼,淡淡道:“那東西……本來就是大家都在玩。”
瑤光微微蹙起眉頭,看了看秦弈,也若有所思。
秦弈嘆了口氣,又來了,我真的不是門靈……
秦弈一共四個石墩,自己原有兩個,分別得自紅巖秘地與昆侖虛,天樞神闕一個,已經被曦月送了秦弈。還剩最后一個,是原先壓在鯤鵬尸骨之下,如今鯤鵬已經給了程程,程程也直接給了秦弈。
如今形成了兩根短柱子左右擱置,越發接近一個殘破的門型。門型留在裂谷妖城,說是給秦弈,當然其實就是共用,之前是程程夜翎在用,當秦弈流蘇帶著瑤光到了門邊,卻發現此時是曦月明河師徒倆在用。
見到“李無仙”過來,曦月明河神色都變了。曦月在西涼之戰見過李無仙的臉,明河則是非常熟悉天帝氣息,兩人第一反應就知道,這是瑤光來了。
看著師徒倆下意識做出的防御姿態,瑤光淡淡掃過兩張絕美的容顏,吐出了這樣一句:“那什么表情?曦月,你一身的周天星辰之法、天樞儀軌之律,幾乎是我后期道法的完整傳承者……難道不該喊我一聲師父?”
曦月傻了。對于傳統觀念,哪怕沒見過面的,可你接受了人家的衣缽傳承,那就確確實實是弟子,走到哪里都說得通。
明河也傻了。師父要叫你做師父,那我要叫你做什么?從平起平坐的天帝與冥河,變成你徒孫?
是不是得想個辦法弄死她?
秦弈又覺得有什么詭異的氣氛在上空蔓延,冷汗都快掉下來了。
“得了。”流蘇在一旁冷冷道:“離天亮只剩幾個時辰,把劍還你,你能做到多少流速之差?”
瑤光收回心思,看著門柱默默思量了一陣:“你跟我合作,以此門為基,造就一個空間……大概……十年。沒法再多了。”
她頓了頓,瞥了秦弈一眼,冷笑道:“十年時間,若你不能太清,那就自己吊死吧,也別考慮什么乘龍御天了。”
敢情她也算過這一卦,不知道有沒有對應在自己身上。
但她似乎根本懶得考慮……包括此時秦弈在內,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句“你跟我合作”上面。
這是天地之間最大的宿敵,時隔八萬八千年后的攜手。
就像那一年的流光閃逝,現于今日的夜空。
意義重得撼動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