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狂婿

第六百零三章 她變了

抬棺人憑經驗和說明書,在浴室內洗了個熱水澡。近三十年來的第一次熱水澡。

然后,在專人的伺候下,他剪掉了頭發,剃掉了胡子。穿上楚云為他準備的休閑裝。人模狗樣地出現在了酒店餐廳。

當楚云再一次瞧見抬棺人時,唇角不由自主地掠過一抹笑容。

“您年輕時一定是個英俊的男人。”楚云端起一杯酒,抿了兩口。

“難道現在很不堪嗎?”抬棺人摸了摸頭上的發膠。

他梳了一個大背頭,飽滿的額頭,挺拔的五官。雖然年齡大了些。臉上也留下了許多風霜的痕跡。可整體氣質不俗。一看就是個有魅力的大叔。

“現在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楚云說道。

“要不要臉?”抬棺人斜睨了楚云一眼。“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吧。要不是你爸也長的一般。我真要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她的兒子。”

“說我就行了。不準抨擊我爸的長相。”楚云嚴肅道。“他在我心中,是天下第一帥。”

“一家子不要臉的!”抬棺人冷冷說道。“你爸就是這么自封的!”

楚云樂了。

原來老爸還是個風趣幽默的男人啊?

笑了笑。楚云邀請抬棺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但讓楚云意外的是,抬棺人對這些食材并不陌生。吃起來也有模有樣。一點兒也不像是當了近三十年野人的家伙。

“您平時在山上都吃些什么?”楚云好奇說道。

“龍蝦鮑魚鵝肝魚子醬。我只吃貴的,不吃對的。”抬棺人很猖狂地說道。“就那個神秘少女給你送?”

“近幾年是她。”抬棺人說道。“以前是別人。”

“那您知道是誰安排的人嗎?”楚云問道。

答案看起來顯而易見。楚云卻不敢確信。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你媽安排的人?”抬棺人抿了一口紅酒,挑眉問道。

楚云沒有否認,點頭。

“不知道。”抬棺人說道。“也許是她。也許不是。反正我上一次見她,是十年前。”

“那您在此之前,就沒有聽說過有關我母親的消息?”楚云緩緩說道。“當年,我父親力戰而亡。母親也下落不明。”

“眾神會議干的。那一戰,眾神會議損失慘重。會內的頂級強者折損大半。要不,耀老這群沒什么武道天賦的老狗能上位?”抬棺人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母親,應該就是那一次失蹤的。不過外界以為她死了而已。”

“那您有什么辦法能夠找到我母親嗎?”楚云不甘心地問道。

“我要能找到,至于在上山待這么多年?”抬棺人皺眉道。“你繼承了你爸不太好看的五官基因。卻沒能繼承你母親強大的智慧。凈說些廢話。”

楚云笑了笑。也不在意抬棺人的抨擊。

如果自己能化解母親與他之間的這場恩怨,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酒足飯飽。抬棺人卻主動問道:“現在的楚家,是你說了算。還是楚中堂?”

“我二叔。”楚云抿唇說道。

抬棺人沉默了下,點頭說道:“也對。這老東西的武道境界不在你父親之下。智慧也僅次于你母親。是連你母親,都非常欣賞的男人。”

“二叔卻很討厭我母親。”楚云苦笑一聲。

“很稀奇嗎?”抬棺人挑眉說道。“這世上討厭你母親的大把人在。包括我在內。喜歡她的,卻沒幾個。”

“也許你們只是嫉妒她。”楚云隨口說道。

抬棺人聞言,卻愣了愣。琢磨了半天,吐出口濁氣道:“你說的對。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您對眾神會議了解多嗎?”楚云遞給抬棺人一支煙。

“一個黑暗組織罷了。”抬棺人撇嘴道。“不過的確很強大。強大到連你父親都無法對抗。連你母親,都栽跟頭了。”

楚云心頭一顫。

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父親已故。

而母親,卻還活著。

她思念父親嗎?這些年,她又是如何度過的?

為什么從未出現在自己面前?

難道,她根本不在意自己這個兒子嗎?

“前輩。十年前您見到我母親時,她是怎樣一種狀態?”楚云意味深長地說道。情緒頗為凝重。

抬棺人聞言,臉色卻變得有些復雜。

那雙渾濁的眸子里,甚至閃爍著恐懼的光芒。

“她變了。”抬棺人語氣遲緩地說道。“曾經的她,意氣風發,星光熠熠。可十年前見她。坦白說,我感受到的只有害怕。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或許,你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太大。至今無法消化。”抬棺人吐出口濁氣道。

楚云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如果母親也過世了。那這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就全壓在楚云身上。倒也無妨。

但現如今,母親還活著。

這二十多年,她又是如何度過的呢?

當年的仇恨,她又是否放下了呢?

或者說,她一直在等待復仇?

楚云恨不得立馬找到母親,與她一起承擔這一切。

楚云又遞給抬棺人一支煙。還塞給他一只手機,一個錢包。錢包里有一張卡。卡里有很多錢。至少憑抬棺人現在的消費觀念來說,很難花光。

“未來您想去哪兒,做什么,您自己選。不會再有人介入您的生活。”楚云抿唇說道。

“如果你母親讓我重回雪山呢?”抬棺人問道。

“如果我母親找到您。”楚云微微一笑道。“您最好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幫您說服我母親。”

抬棺人看了楚云一眼,猜到了他內心的復雜與矛盾。抿唇說道:“你也不必太沉重。你母親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她能看穿世人,世人卻無法看穿她。習慣就好。”

“我記得,您一直對我母親恨之入骨。”楚云莞爾笑道。“現在怎么反過來寬慰我,替她說話?”

“我恨她。也敬她。還很怕她。”抬棺人點上香煙,摸了摸順滑的頭發,起身道。“在你見到她之前,你永遠不會懂我。”

“出門消費去了。”抬棺人大搖大擺走了。三十年苦悶的生活,并沒有太過扭曲他的生活態度。

但楚云母親在他內心留下的陰影,卻是終身難忘的。

目送抬棺人離開酒店,楚云來到了神秘少女的房間門口。

也沒得到少女的允許,他推門而入。面色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