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把魚燒了,等會兒咱爺仨喝點!好好嘮嘮。”
葉國平倒也沒在兒子面前露怯,拍了拍葉謹肩膀,提留著魚奔廚房去了,只是在進廚房的時候差點被門檻子絆倒,暴露了他的內心并沒有那么從容。
葉謹也樂了。
然而對于李鳳琴來講,兒子突然顯出這么一手嚇人的絕活兒,自然也少不了一番盤問和憂心。
李鳳琴一連三問:“這就是你說的國術?跟誰學的?沒跟別人打架吧?”
兒子學武,她本身就是持有反對意見的,以前兒子跟人打架,打不過別人,挨打了她心疼,現在兒子有了本事,又怕兒子把別人打壞了,吃官司。
葉謹自然是一通瞎話,報喜不報憂,并強調了“以德服人”的崇高理念,除非受辱,不然輕易不會動手。
至于早晚都得暴露的事兒,葉謹持有一種鴕鳥心態,能混一天是一天,混不下去也能編。
這個時候葉謹還真覺得用拍電影來混淆綁架事件,可能對他來講也稱得上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起碼不用挨拖鞋,更不用給他媽喂速效救心丸。
王文定則是在一邊灌著熱茶,一邊鄙夷的咧嘴。
編,接著編。
以德服人?
李鳳琴算是接受了兒子的說法,頓了頓便提出道:“既然你已經學到了功夫,那就回學校念書吧。”
在李鳳琴看來,練武練的再好,能有什么出息,不如好好念書實在,現在夢都圓了,該踏實了吧。
葉謹半真半假道:“我被星探看中了,近期會去央戲進修,武校那邊我已經退學。”
“你說啥?”李鳳琴聞言差點跳起來,表現出比親眼看著兒子活活彈死兩條魚更大的震驚。
“我說我……”
葉謹帶著笑又重復了一遍,并說自己上學不用交學費,公司還給開兩萬塊錢工資的時候,李鳳琴差點喜極而泣,急忙招呼道:“老葉,老葉,快出來……咱兒子出息了!”
葉國平在得知葉謹要去央戲學習之后,也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有這好事兒?”
只是很快葉國平就臉一沉,按住想要給親戚打電話報喜,順帶顯擺的李鳳琴,凝重的看著葉謹道:“供你上學,還給你開錢?這娛樂公司是搞慈善的?你別以為我倆老了就啥都不懂,這娛樂圈水可渾,你告訴我這錢是怎么來的?”
葉謹莫名其妙的看著疑神疑鬼的父親:“您這話啥意思,我怎么聽的不對勁兒呢?”
葉國平一拍桌子,慍怒道:“不說實話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潛規則!!!”
葉謹當時就懵了。
“噗!”
正在嘬熱茶的王文定一口就噴了,差點嗆死。
李鳳琴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盯著葉謹問道:“你爸說的……對么?”
葉寧寧也來了精神,大眼睛布靈布靈的閃著問道:“哥……你傍富婆了?能少奮斗多少年?”語氣中似乎包含著某種期待。
葉謹眼睛一瞪,屈起手指對著葉寧寧作勢欲彈:“別裹亂!”
葉寧寧被嚇得捂住腦門,賊溜溜的躲開,笑成了米其林“嘿嘿。”
葉謹哭笑不得的看著二老:“什么跟什么啊……別瞎尋思,我練的是童子功,功夫大成之前不能破身,潛規則什么的,跟我扯不上。”
葉國平這才臉色一緩:“哦……童子功啊……”
只是話說了一半,葉國平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眼睛瞪得跟燈泡兒似的,指著葉謹,咬牙切齒道:“童!子!功!老葉家三代單傳!你他媽的給老子練童子功!我……我……我今天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李鳳琴也被葉謹的話給驚著了,一拍桌子,眉毛倒豎道:“打!是得打!我就說這練武不是好事兒!學啥東西不好!學童子功!不娶媳婦了!老葉,我看小說上能廢武功……”
葉謹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苦笑道:“嗨……什么廢武功啊,您也太能琢磨了……我這個功夫大成就沒事兒了,我也沒說不娶……哎……爸你別拿搟面杖……”
王文定也勸道:“叔叔,別動氣。”勸是勸,屁股都沒動地方。
幾分鐘之后。
葉謹扶著葉國平幫他捋著后背順氣兒,關切道:“爸,您歇歇,等會兒再打。”
葉國平呼哧帶喘的把葉謹扒拉開,惱羞成怒道:“呼……小兔崽了,行啊……呼……翅膀硬了,我打不動你了。”
葉謹苦笑道:“爸,要不您也練練,興許練幾年就能打的動了。”
葉國平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寒磣你老子是不是?你看我今天能不能……”
葉國平四處尋摸趁手的家伙,只是一想搟面杖都打折了,就有點喪氣。
還能拿刀砍不成,再不孝,也是親生的。
李鳳琴長嘆了口氣道:“行了,老葉,我算看出來了,兒子大了,有主意了,愛干啥干啥吧,咱也管不了了。”
聽到母親這么說,葉謹心里也有點無奈:“不至于啊,我才十八,又不是馬上要結婚,等過兩年功夫大成了,該成家還是會成家的。”
王文定看到氣氛尷尬,也坐不住了,笑呵呵道:“您二老就別擔心了,我跟你們說,在學校追求葉謹的女孩兒可多了,有個女孩家里是干工程的,特別有錢……那幫女同學聽著葉謹退學,好家伙,都哭了……我說這小子長得帥,原來都是隨了您二位……”
葉國平和李鳳琴雖然對葉謹連童子功的意見很大,不過奈何沒有辦法,只能忍著了,聽王文定這一打岔,說他們兒子在學校受女同學歡迎,又捧了他倆的長相,虛榮心還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卻還是犯愁。
“所以說,葉謹想找,隨時都能找……葉謹,你也是,給老人個時限,心里有點底。”
王文定對葉謹使了個眼色道。
葉謹頓時會意,急忙點點頭道:“快……快,也就三五年。”
有了練功房,他的時間比別人長了百倍,一年全撲在練功房里,就等于練了一百年,這要大成不了只能說明他實在不是練功夫的料子。
說三五年是因為他不能全年都呆在練功房里,還得刨去做其他事兒的時間的保守估計。
聽到葉謹的許諾,二老這才算是徹底平復了下來。
桌子底下的葉寧寧感覺戰火平息了,也鉆了出來,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哼哧哼哧的爬到葉謹腿上,招了招手示意葉謹把耳朵貼過來。
葉謹好笑的看著鬼靈精的小丫頭,低了低頭。
葉寧寧抱著葉謹的脖子,暗戳戳的小聲道:“哥,我不學別的,就學你剛才挨打不疼的功夫。”
剛才哥哥在搟面杖下巋然不動的樣子,在葉寧寧幼小的心靈里,產生了巨大的震撼。
這功夫……得學!
必!須!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