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的故事要簡單很多。
她本就不想做掌門,雖然恒山徹底被左冷禪滅門,但她卻沒有重建華山派的想法。
況且她還有著自己的麻煩事。
入魔。
她在少室山下,一劍將左冷禪分尸之后再次進入了入魔的狀態,上一次她進入入魔狀態時多虧了不戒和尚用獅子吼的功夫將她震醒的。
不過這一次可沒有不戒大師在場,林平之的內力倒是足夠,但是他卻不會類似佛門獅子吼的武功。
對儀琳他又不能下重手,況且他就算是下重手,他也未必是儀琳的對手。
他只能苦苦抵擋。
幸好當初帶走儀琳的那個灰袍老者及時出現制住了儀琳,才沒讓她釀成大禍把在場的其余幾人全都殺了。
林平之之前一直不知道這老者的身份。
在這老者將儀琳帶走,說是要想辦法治好她的心魔之癥的后,他才聽一旁的曲洋說,那老者就是三十多年前,一柄木劍打的少林寺封山二十年的俞武圣。
從此之后,林平之沒在武林上再聽到過儀琳的消息。
只是在自己跟劉菁的婚禮上,他收到了一份從海外送來的禮物,除了自己師傅跟師娘的之外,還有一篇字跡極為清秀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落款正是儀琳。
他這才知道,他這個有實無名的師姐或者是師妹到底是去了哪里。
他也高興的想著,既然是去了師傅師娘那里,那她應該是解決了自己心魔的問題了吧。
任盈盈雖然手段很辣歹毒,但她也遵守了諾言。
在令狐沖殺了南宮俊之后。
她也給岳靈珊解了三尸腦神丹之毒,不過這種特制的三尸腦神丹還是給岳靈珊留下了后遺癥。
這后遺癥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岳靈珊徹底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在令狐沖重新見到自己小師妹,在看到躲在任盈盈身后,用怯生生的眼神看著自己,一臉茫然的向著任盈盈問自己是誰的時候,他心里忽然覺得無比的悲痛。
他摯愛的小師妹已經把他忘記了。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小師妹的臉上又露出他許久未見的天真爛漫的笑顏的時候,他不由想到,也許不用再去回想那些可怕的記憶,對自己的小師妹也是一件好事吧。
對令狐沖來說。
為師傅師娘報仇以及重建華山派的事再也不可能,不過在他眼里,報仇重建華山之類的都是小事,只要小師妹能無憂無慮,他付出他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任盈盈對令狐沖這種已經馴服的狗已經沒有了多大的興趣,她喜歡的是馴服一個人的過程,馴服之后的狗她向來是棄之如敝履。
她索性便把令狐沖賞給了岳靈珊。
對此令狐沖自然是欣喜若狂,如果說給任盈盈當狗他是被逼無奈,但給自己小師妹當奴仆,他就是心甘情愿了。
或許是機緣巧合,也是命中注定。
失去了記憶,成了日月神教任教主義妹的岳靈珊跟已經名震天下的林平之再次相遇。
她的天真無邪無憂無慮很快就打動了剛剛喪妻喪子,無比悲痛的林平之,林平之再一次的陷入了愛河,兩人在兩年后結婚,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令狐沖也隨著自己小師妹加入了林家為奴,當然他現在的名字是左手快劍令無命,而不再是那個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了。
這世上也沒了令狐沖這個人。
更沒了華山派。
在自己小師妹大婚的那一夜,令狐沖在屋外的假山上默默的看著屋子里昏暗燭光下交纏的人影。
見此一幕。
他心里忽然生出了莫大的悲傷,但他也知道,對于自己小師妹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跟自己小師妹永遠也不可能了。
從生理上說他已經失去了做男人的根本,從地位上來說,他只是一個奴仆,小師妹是自己的主人,每年端午節都要靠服用三尸腦神丹才能活命。
不過在他想來。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得到她,而是要讓她變得更幸福,他相信自己小師妹跟名滿天下的劍圣林平之結婚,肯定能夠幸福。
他一邊留著淚,一邊吹響了他剛學會的一首曲子。
樂器是他剛學不久的簫。
是他閑著無聊時來打法時間的。
吹著簫曲,他的心情竟然變得好了起來,他有些樂觀的在心里想著:“小師妹以后肯定會幸福吧……”
再說蘇信跟周芷若。
那日周芷若跟蘇信回到了南洋的小島上之后,周芷若就變得雷厲風行了起來。
而隨著周芷若的忙碌,整個南洋就像是油鍋里滴入了一滴冰水一般徹底炸裂起來,直到這時,蘇信才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在這一百六七十年里,在這片海域上經營下了多大的勢力。
按照周芷若自己的說法,她在一百年前,能夠調動的力量更多,只是最近幾十年,隨著她不太喜歡再管俗事,再加上西方弗朗機跟尼德蘭人的到來,讓她表面看起來,在南洋沒有一百多年前那么強勢了而已。
但實際上,她仍舊是這片海域上的女皇,掌握著海神的權柄。
數月之前那掀起了無邊風暴,將弗朗機人號稱天下無敵的艦隊連同他們的新任國王全都送到大海的波濤之下喂了魚蝦的場景,再一次告訴南洋的所有人,那個曾經橫行大海鎮壓一切的女海皇又重新回來了。
隨著弗朗機的人覆滅。
南洋先是出現了一段時間的混亂,各方都想要搶奪弗朗機人覆滅后勢力所留下的真空,但是隨著周芷若親自的插手,一切的混亂都瞬間平息。
沒人敢跟這位南洋的真正主人為敵。
原本已經占了巴達維亞的尼德蘭人乖乖的從這座弗朗機人修建的城市里退了出來,還派出了使者求見周芷若,說這座城市是他們送給這片海域的王者的禮物。
對此周芷若自然是嗤之以鼻。她想要的東西從來不需要別人送,她自己會去拿。
之后她下令殺光了南洋所有的尼德蘭人。
她在這一百多年里積攢了數之不盡的財富,而南洋的幾乎所有的華人海商大族幾乎都是在她的恐怖統治下成長起來的。
在一百多年前,在她剛來到這片海域的時候自然有不服從她的家族存在。
但隨著那些家族被她清洗一空。
再也沒有哪個海商大族敢對她說一聲不字。
最近的一次海商大族對她的反叛就是利用她的大弟子泄露消息對她的暗殺,因為這件事,南洋上數個海商大族灰飛煙滅。
但十多年過去,蠶食著這些死去的海商大族又成長起來的海商家族們,比起他們的前輩,實力更盛往昔,對周芷若的畏懼也更深入骨髓。
他們都知道,這個外表年輕,但實際上已經不知道多少歲的怪物,翻一翻手就能讓看似威風赫赫的海商大族灰飛煙滅。
當掌控著你一切的人有著你無論如何都敵不過的力量,還有著仿佛是永遠不死的生命的時候,你除了恐懼并且服從之外,不會有第二種想法。
這就是那些海商家族對周芷若的印象。
“我要建國。”
周芷若只是語氣平淡的對著這些勢力最大的海商大族說了這么一句,他們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馬上就舉起雙手雙腳表示贊同,生恐自己贊同的慢了,被認為是不夠忠誠。
沒人質疑一個女人憑什么建國開辟王朝。
“我要給咱們的孩子,留下一個比你當初留給你孩子的國家,還要大的多的國家!”
周芷若得意的對蘇信說道。
在她的面前,掛著一張從弗朗機人那里得到的世界地圖,周芷若拿著筆在這張地圖上不斷的做著標識,她興致勃勃的說道:“這里……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要打下來!”
蘇信聽到周芷若的話之后,不由伸頭看了一眼。
他看到自己的這個徒弟,幾乎把除了大明朝的疆域之外的所有土地都給包括了進去,他砸吧了一下嘴,覺得自己這弟子好大的胃口,這是要當球長的節奏啊。
他沉吟了一會,向周芷若試探的問道:“要是將來……我就打個比方,你的孩子跟大明朝起了沖突……”
周芷若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滅了它!”
時間過的很快。
在周芷若花費重金修建的龐大艦隊快要建成的時候,蘇信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也走到了終點,此時的周芷若已經是十月懷胎,再有幾日孩子就差不多出生了。
蘇信笑著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周芷若神情很難過,她咬著嘴唇,又露出了只會在蘇信的面前才會露出來的小女兒神態,她淚眼婆娑的說道:“不能再等幾天么,咱們的兒子就要……”
蘇信搖了搖頭:“我也想了,但是……”說到此處,蘇信神色陡然間一變,他已經感受到了系統力量的召喚,腦海里也聽到了系統給予他的倒計時的聲響,他還剩下最后十秒鐘了。
他看著周芷若,心里雖然還有許多話要說,但脫口而出時,卻變成了一句。
“相信我,我會回來的。”
隨著他這句話的出口,他的身影淡淡的變淡,就如同是當初他在金鑾殿前,當著百官群臣的面白日飛升一樣,化作一股煙塵,徹底消失了蹤影。
“師傅!”
周芷若不由自主的伸手向著自己師傅抓去。
但她的手掌輕而易舉的穿透了自己師傅已經化作了幻像的身影,除了空氣之外,什么都沒有抓到。
她的淚水如雨而下。
八天之后。
隨著一聲嬰孩的啼哭,周芷若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解脫的神色,她實在是沒想到,她的修為都這么高了,生個孩子還這么痛苦。
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連忙扭頭看向了那抱著自己剛生出來的孩子的侍女,還不等她開口,那侍女便高興的對自己主人說道:“是個小姐!是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