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我才必有用

請假一天

周爸爸笑瞇瞇望著張弛,一副年終考核的樣子,張大仙人發現從大合影里找爸爸比來找茬難多了,一百好幾十號人呢,張弛找啊找,找啊找,先找到了周良民的爸爸,照片太小,時間太久,人的變化都很大,關鍵是他對張國士根本不熟悉。

從第一排找到了最后一排,張弛沒找到印象中的張國士,但是他找到了一張看來有點熟悉的面孔,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帥氣小伙。張弛指了指他,周爸爸笑了起來:“這不是你爸爸,這個才是。”他指了指站在后排左邊的一個。

張弛裝出看出來的樣子,張國士長得普普通通,屬于站在人群中照不出來的那種,看到這長相也知道親媽不可能看上這號人,張弛笑道:“我剛看著像,沒敢認。”

周爸爸道:“二十多年了,那時候還沒有你呢。”

周良民也湊了上來,找他爸,很容易就找到了,指著父親的照片道:“爸,這是你吧?”

周爸爸笑著點了點頭,心說到底是我親兒子,一眼就把爹找到了。

張弛指了指那個戴黑框眼鏡的:“這是黎明嗎?”

周爸爸看了一眼道:“他啊,我們廠的技術指導,叫什么來著?我都忘了,當時我們廠從歐洲進口了一套流水線,他負責安裝工作并進行技術指導,前后呆了有快一年,姓什么來著?你看我這記性。”

周爸爸苦思冥想,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想起來了,他也姓張,跟你一個姓。”

張大仙人有點懵逼了,這貨不是應該姓安嗎?這個人怎么看怎么像安崇光,不得不承認安崇光很帥,就算戴著眼鏡也遮不住他的風采,長得跟年輕版的黎明似的。

周爸爸道:“張敬明,好像是這個名字,聽說是留學歸來的碩士,很厲害,年輕輕的就是技術大拿,我們廠的高工都佩服他,我們可是部署企業,也就是這些年走了下坡路,當年效益可好著呢。”

張弛一聽這名字心里就有了點譜,姑且不論張敬明的姓氏,單單從名字上就能斷定是他本人,敬明崇光,崇敬光明,安崇光在神密局應該有年頭了,能混上神秘局局長絕非偶然,不過他為什么要來到北辰?自己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難道二十多年前,此人就查到了張清風的下落,張弛暗暗心驚,怎么遇到得這些貨色一個比一個陰險,安崇光可能早就把自己查得清清楚楚,搞不好當年黑掉自己入學名額的就是他。

周爸爸道:“要說這個張敬明當初來到我們廠可是吸引了不少的姑娘,他長得特別帥,當時我們廠的女孩子爭搶著給他送東西,都嫉妒死我們了。”

周良婷也過來聽,周媽媽也是那個廠的,聽他聊起張敬明的事情,馬上也來了精神:“你是說長得特別像黎明那個張工吧?”

周爸爸道:“就是他。”

周媽媽道:“人特別帥,當年追他的姑娘沒有上百也得幾十,不止我們廠的,還有外面的。”

周爸爸居然有點吃醋了:“其中是不是也有你啊?”

周媽媽呸了一聲道:“瞎說什么?當著孩子們,我那時候都結婚了。”

張弛征求周爸爸的意見,自己是不是能用電腦翻拍一張,周爸爸爽快地表示把這張照片給他了,反正留著也沒什么用處,而且上面的人有幾個已經不在人世,也就是張弛來做客他才想起來。

張弛得了那張照片,看到時間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辭,周良民又把他送到大路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張弛,你跟林黛雨好好的怎么分手了?”

張弛道:“主要是性格不合。”

周良民道:“其實大家一致都挺羨慕你們的。”

張弛拍了拍周良民的肩膀道:“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

周良民道:“我爸就經常讓我向你學習,拿得起放得下。”

張弛道:“人各有各的活法,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怎么痛快怎么來,我得走了,齊冰等著我呢。”

周良民笑了笑:“你看,你也不帶她一起來。”

“女孩子家面薄,我走啦!”

張弛直奔酒店,看到齊冰咖啡廳等著呢,趕緊湊上去在齊冰臉上親了一下,用京劇念白的方式:“娘子,我來遲了。”

齊冰笑道:“同學相見格外親,也不算晚,我剛從工地回來,你先喝茶歇會兒,時間來得及。”

張弛先去酒店前臺把寄存的行李取了,其實他沒什么東西,就是齊冰的一個行李箱,回到齊冰身邊,齊冰已經給他點好了菊花茶,夏天喝這玩意兒去火,張大仙人總覺得齊冰給自己點菊花茶還有別的意思。

兩人到了高鐵站候車廳,還沒坐下,張弛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葛文修,從后面沖上去照著葛文修的屁股拍了一把,葛文修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是他,驚喜道:“這么巧啊?”

葛文修今天回省城的家,只是沒想到他和張弛他們買了同一班車,不過不是同一車廂,張弛和齊冰買了一等座,他是二等座,干部子弟少見的清廉。

從北辰到省城乘高鐵不過一個多小時,七點半就已經到省城了。

葛文修跟他們一起出站,在出站口遇到了前來接站的葛文修媽媽閆萍,張弛和齊冰趕緊叫阿姨。

閆萍聽說這就是張弛,人明顯熱情了許多,熱情邀請張弛和齊冰去家里坐,張弛婉言謝絕了閆萍的好意,畢竟這么晚了,而且葛文修家的門檻據說挺高,他也不會跟官場上的人打交道。

當天晚上,張弛和齊冰入住了朱雀湖旁邊的湖景酒店,從酒店的陽臺就能夠看到朱雀湖,還能看到不遠處的古城墻,齊冰去洗澡出來,看到張弛在陽臺上站著看夜景呢,悄悄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他。

張弛抓住她的手臂道:“怎么?做好戰斗準備了?”

齊冰咯咯笑道:“你腦子沒點別的事情?多浪漫的夜晚都被你給毀掉了。”

張弛把她拉了過來,將她攬入懷中,齊冰還有些潮濕的頭發靠在他的胸前,張弛聞著她的發香,齊冰提醒他:“口水別滴我頭上。”

張弛道:“秀色可餐!古人誠不我欺!”

齊冰道:“古人可沒有你這么好色的。”

張弛道:“誰說的?隋煬帝不好色?唐太宗不好色?唐明皇不好色?”

齊冰打斷他的話:“魏忠賢就不好色。”

“那是他沒有。”

齊冰感覺到他又不安分了:“老實點,陽臺上站著呢。”

張大仙人附在她耳邊道:“咱倆好像沒試過在陽臺上……”

齊冰趕緊擺脫了他回房間里了,這貨保不齊什么事都能干出來,張弛跟著進來了,齊冰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話,她媽媽打電話過來了,還是視頻電話。

齊冰指了指洗手間,張弛無奈只能暫時鉆到洗手間里面。

齊冰打開視頻:“媽!”

薛慧珍看到女兒笑道:“小冰,還在北辰啊?”

齊冰道:“嗯。”

“張弛在嗎?”

“他去叔叔家了。”齊冰總不能實話實說張弛就在洗手間貓著呢。

薛慧珍也沒往下問,輕聲道:“別忘了你奶奶的五七,到時候就回來,省得被人說道。”

齊冰嗯了一聲。

薛慧珍從女兒的神態就猜到了什么,她笑了笑道:“張弛就在房間里吧?”

齊冰道:“沒有!”

張大仙人的電話響了起來,這貨電話就扔床頭柜上呢,齊冰的臉紅了,這下全穿幫了,薛慧珍也不多說了,跟女兒道了聲晚安。

齊冰掛上電話把張弛給叫出來,張弛拿起電話看了看,電話就是薛慧珍打來的,齊冰紅著臉狠狠給了他兩拳道:“討厭你,不知道打靜音啊?”

張弛道:“這不能賴我,都怪敵人太狡猾。”

齊冰道:“你才是敵人呢。”

張弛道:“我是敵人,在你爸媽眼中我就是敵人,搶走他們寶貝女兒的強盜。”還好齊冰爸媽算得上開明。

齊冰羞道:“我覺得他們都知道咱們的事情了。”

“什么事啊?”

齊冰道:“你明知故問。”

張弛把她擁入懷中道:“你媽挺精明的,上次我離開云中之前,去你家,陪她吃了一頓飯,她跟我談了一次,還特別強調一件事。”

“什么事?”

“她讓我注意個人衛生,做好避孕措施。”

齊冰羞得都無地自容了,把頭蒙進了被子里:“我不聽,我不聽。”

張弛拍了拍她的屁股,齊冰兩條白嫩的小腿來回蹬踏。

張弛提醒齊冰的電話又來了。

齊冰這才出來,拿起電話首先看了看號碼,這次是老爸打來的。

齊冰又指了指洗手間,張弛起身準備去,齊冰示意他把手機拿走。

張弛拿著手機,打了靜音鍵,這才去了洗手間,齊冰的父母開始輪番查崗了。

齊冰整理了一下情緒,方才接通電話:“爸!”

齊國民跟女兒寒暄了幾句,倒是沒像妻子問得那么詳細,不過這個電話打得夠久,張弛在洗手間呆了足足十五分鐘,這才獲得特赦。

齊冰道:“我爸明天要去京城,問我在不在。”

“你沒跟他說你在北辰?”

齊冰搖了搖頭道:“我有陣子沒見他了,他最近生意忙得很。”

張弛道:“你奶奶的事情辦得順利嗎?”

齊冰道:“因為祖屋的事情,我媽走了就沒有回去過,兩人一直鬧別扭,現在誰都不搭理誰。”

張弛知道她家的事情沒那么簡單,應該是老齊在外面偷偷養了小的,而且看情況八成生了兒子,不然齊老太太也不會稀里糊涂地把祖屋留給她干兒子。薛慧珍就是因為這件事惱火,以他們家的財力當然不至于為了山村里的破房子而鬧得不可開交,主要還是薛慧珍咽不下這口氣。

張弛道:“你爸跟你媽是不是有情況啊?”

齊冰抱著抱枕道:“你看出來了?”

“我又不傻!”

齊冰道:“是有問題,不過我也管不了,他們也不讓我管,反正他們不會離婚。”

張弛道:“問句不該問的,你爸……”

齊冰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張大仙人把后半截話給咽了回去:“我還是不問了。”

“問唄,別憋著。”

張弛笑了笑:“你爸外面是不是有人啊”

齊冰道:“你先告訴我你外面是不是有人?”

張大仙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惹火燒身,義正言辭道:“你居然這么看我,我要是外面有人,我至于憋成這樣?”

齊冰咯咯笑了起來:“不聊了啊,再聊就傷感情了。”

張弛道:“對,咱倆寧傷身體不傷感情,要不,你幫我磨磨。”

“滾一邊去,我這輩子的清白就壞在你手上了。”

“你把話說清楚了,怎么叫壞我手上了?跟我手有啥關系?”張弛死皮賴臉地往上湊。

齊冰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小盒子遞給他,張大仙人接過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齊冰道:“你不用啊”

“太貴了!”

“我危險期。”

“越危險越刺激。”

“我媽都提醒你了,要是鬧出人命,你就當爸爸了。”

“那好啊,又多分你們家一份家產。”

“我呸!你要不要臉,生出來也是姓張,你兒子憑什么分我們齊家的家產?”

“也是你兒子啊,難道你爸的錢不給你兒子花,你心里平衡嗎?”

齊冰很認真地想了想:“那我肯定心里不平衡。”

“那就一炮雙響,弄出一對人命來,咱還能多分一份。”

齊冰忍不住笑了起來,擰住他鼻子道:“你就會忽悠我,你自己不想穿包裝,還能找出那么光明正大的理由。”

張弛道:“我也是為你身體著想,這玩意兒摩擦系數太高,而且有塑化劑成份。”

“塑化劑?”

“你想想啊,摩擦生熱,塑化劑經由粘膜層滲透到你我的身體里,對咱們的身體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輕則影響健康,重則會造成不孕不育。”

“廢話,本來就是這個目的。”齊冰用雙膝抵住他道:“我不想那么早當媽媽。”

張弛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放心吧,沒事兒,我吃藥了。”

“什么?”

張弛朝她擠了擠眼。

“沒騙我?”

“你這么聰明,我騙得了你嗎?”

“都被你騙得遍體鱗傷了,你關燈!”

這幾天張弛和齊冰玩得非常開心,一來最近兩人遇到的事情都不少,二來他們也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意思。齊冰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張弛了,明知有毒還是成癮。

張大仙人也離不開善解人意的齊冰,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新鮮感十足,不管張弛有多奇怪的想法,齊冰最后都會默默配合。

夕陽西下,兩人在夫子廟逛街,張弛最近的拍照水平有了不小的進步,齊冰看了看他剛拍的照片,表示滿意,想起明天就要分開,心中舍不得,黏在張弛懷里道:“我想跟你一起去京城。”

“那就一起回去唄。”

齊冰搖了搖頭道:“不成,我奶奶燒五七紙,肯定得去啊,不然我爸會不高興的。”

“那就等你忙完這事兒在去京城,反正我哪兒都不去,洗白白在床上等你。”

齊冰道:“你就是個禍根。”

張弛笑道:“根源是你啊。”

齊冰有點忐忑道:“你說我這次該不會懷上吧?這兩天你也太猛了點。”

“放心,我吃藥了。”

“我懷疑你吃的是萬艾可。”齊冰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張大仙人的自尊受到了傷害:“我用得著吃那玩意兒?”

齊冰道:“你不用,你千萬別吃,給我留半條命吧。”挽著張弛的手臂往前走,看到前面有賣梅花糕的,她想吃,張弛讓她等著,他過去買來給齊冰,剛付完錢,葛文修打來了電話。

“張弛,你沒走吧?”

張弛道:“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葛文修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本來這個電話我早就該給你打,又怕耽誤你們的游興,有時間嗎?我明天請你們倆吃飯。”

“算了吧,明天齊冰就回去了,我也回京城。”

“這么快?”葛文修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張弛跟他關系那么好,來省城怎么都應該請他吃頓飯,可回家后有些事情要辦,所以才耽擱了。

張弛說話有些含糊,齊冰塞了一小塊梅花糕到他嘴里。

葛文修道:“要不我現在去找你們?晚上一起吃個宵夜”

張弛笑道:“不用了,咱們兄弟客氣什么,我陪著齊冰到處逛逛,不需要電燈泡。”

“重色輕友!”

“廢話,不重色輕友還是男人嗎?”

齊冰又往他嘴里塞了塊梅花糕。

張大仙人腮幫子都鼓鼓囊囊的:“不跟你聊了……”把梅花糕咽到肚子里,望著齊冰道:“你當我回收站呢?”

齊冰笑瞇瞇看著他。

“你不怕我得糖尿病?”

“不怕!我喜歡吃甜的。”

張大仙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伸手捏了捏齊冰吹彈得破的俏臉,想了想才道:“學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