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才處于昏迷狀態的劉金水蘇醒過來,他搞不清狀況,看到張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沖上去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怒吼道:“我特么弄死你……”
帶隊的警員舉槍對準了劉金水:“住手!我讓你住手!”
一直都在尋找機會的戚寶民此時突然啟動,他宛如一頭獵豹般竄了出去,左手抓住警員的手腕,扭轉,奪槍,然后用手肘重擊在警員的面門之上,幾名警員顯然對戚寶民的兇悍缺乏思想準備。
這次出警的原因是有人報警說這里出現了斗毆事件,包括司機一共來了三名警員,但是手槍只有一把,誰得到了手槍誰就掌握了控制權。
戚寶民奪下唯一的手槍,沖向前方,槍口瞄準了蘿絲,咬牙切齒道:“賤人!”
高達15000的怒火值瞬間被火源石吸收,燒得張弛胸膛的肌膚隱隱作痛,最近火源石吸收的三昧真火實在是太多了,偏偏丹爐消失,他也沒有消耗的途徑,張弛慌忙提醒蘿絲小心。
呯!槍聲已經響起。
蘿絲的身體閃電后仰,子彈貼著她的前胸飛掠出去。
張弛在蘿絲做出閃避動作的剎那,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確切地說這問題很致命,戚寶、蘿絲和自己其實處于一條直線上,在蘿絲成功躲過子彈之后,那顆子彈就直奔他的心臟而來。
張大仙人能做得就是將身體向右移動了一下,寄希望于自己出于本能的反應能夠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只要子彈沒有射中心臟那么他還有生存的希望。
子彈擊中了張弛的胸膛,張大仙人感到胸膛如同被重錘狠狠擊打了一下,讓他意外的是,這顆彈頭并沒有穿透他的胸膛,而是在胸骨前被阻擋了一下,然后彈頭就爆炸了。
這貨的胸口如同放了一只小型的禮花,爆炸產生的氣浪將這廝的身體向后方甩了出去騰云駕霧一般飛到了半空中,然后重重砸落在豐田霸道的引擎蓋上。
戚寶民有點懵逼了,我草,這手槍威力太大了,我看錯了嗎?不可能!莫非他身上掛著一顆手榴彈?
劉金水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他轉身沖向越野車。戚寶民向身后追趕他的警員開了一槍,他知道后果的嚴重性,這一槍只是威脅,沒有瞄準目標,他不想惹更大的麻煩。
劉金水將越野車切入倒檔,猛然轉向,將張弛的身體從車上摔了下去,戚寶民從另外一側進入了車內,大吼道:“開車!”
劉金水點了點頭,加大油門向遠方山腳下駛去。
三名警員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的心情非常沮喪,不過好在沒有受傷,帶隊的警員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另外兩人來到現場檢查死傷情況。
臉色蒼白的蘿絲艱難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躲過了那顆子彈,不過剛剛被戚寶民刺傷的地方仍在出血。
和身體的創痛比起來,心中的負疚更甚,她親眼看到張弛中槍的情景,是自己連累了這個無辜者,她以為張弛中槍后必死無疑。
蘿絲不知自己應該怎樣面對張弛的死亡,可她很快就發現現場并沒有尸體。
兩名警員拿著警棍站在蘿絲的身后:“舉起手來……”
蘿絲霍然轉過頭去,憤怒地尖叫道:“我才是受害者,還不去追!”
其實不等她說,那位帶隊的警員已經開車追了出去,對警察來說丟槍是一件性質極其嚴重的事情,更何況他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罪犯奪走了手槍,他不是擔心個人受到懲罰,任何處分他都可以承受,但是他不可以讓罪犯拿著他的槍去為非作歹,他要維護刑警的榮耀,哪怕是流血犧牲也在所不惜。
劉金水將油門已經踩到了最大,他對這一帶的道路非常熟悉,可從后視鏡中看到閃爍的警燈,那輛警車顯然鍥而不舍地追趕上來。劉金水惶恐道:“戚哥,警察追上來了。”
戚寶民鐵青著一張臉:“繼續開車!”目前這種狀況下,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他們只有盡快進入山林方才有可能躲過警察的追捕,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利,警方的增援隨時都會到來,如果等警方組織好包圍圈,他們只怕插翅難飛了。
咚!一根木棍突然從駕駛側敞開的車窗捅了進來,狠狠擊中了劉金水的左頰。劉金水壓根沒想到會在駕駛途中遭遇襲擊,被一棍搗得暈厥過去,腦袋重重砸在方向盤上,豐田車的喇叭發出長鳴,失去控制的汽車向右前方沖撞過去。
戚寶民也被這意外狀況驚呆了,他想移開劉金水的身體去控制方向盤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汽車偏離了道路,撞向路旁的行道樹。
在豐田越野偏離方向之后,剛才完成偷襲的小子及時從車上跳了下去,雖然跳得瀟灑,可落地的姿勢不夠完美,踉蹌了兩步,還是因慣性撲倒在地上,還好沒有受傷。
張弛赤裸著上身,胸膛的肌膚被熏得烏黑,剛才戚寶民的一槍不偏不倚擊中了他胸口的火源石。
火源石雖然為張弛僥幸擋住了那顆致命的子彈,可是被子彈擊中之后,內部蘊含三昧真火已經達到極限的火源石在外力的沖撞下整個炸裂開來。
在三昧真火的作用下化為齏粉,灼熱的粉塵燙傷了張大仙人的肌膚,更灼痛了他的內心,對他而言,這顆火源石的重要性還要遠遠超過烏殼青的丹爐。
這顆火源石不但可以吸取并貯存三昧真火,而且還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悄然進化,稱得上真正的法寶。
火源石損毀就意味著張弛以后再也無法收集三昧真火,那還談什么煉丹?
張大仙人簡直將這顆火源石視為生命,戚寶民這一槍不但摧毀了火源石,同時還摧毀了張大仙人的希望和未來。
張弛怒火填膺,兩名惡徒驅車逃離的時候,張弛不顧一切地跟了上來,這筆帳必須要清算,怒火焚燒著他的周身血脈,張弛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戚寶民搖晃了一下暈乎乎的頭腦,他首先想到的是手槍,可在剛才的沖撞過程中,一直緊握在手中的警槍脫手飛出,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戚寶民推開車門爬了出去,不等他站起身,張大仙人就沖上來給了他狠狠一記悶棍。
木棍砸在戚寶民的腦袋上,卻被戚寶民堅硬的顱骨當場震斷,已經達到追風境的一品武者抗擊打能力絕非泛泛。
戚寶民在對方的重擊下沒有喪失反抗能力,他暴吼一聲,撲向張弛,抱住張弛的身體,兩人糾纏著掉入道路旁的河溝內展開了一場貼身肉搏戰。
火源石被毀之后張弛徹底急了眼,左手抓住戚寶民的頭發,右拳照著他的面門接連就是兩記重拳。戚寶民忍痛將張弛的身軀攔腰抱起,全力扔了出去。
張大仙人騰云駕霧般被扔在了水溝中,水溝很淺,只能淹沒到他的膝部。
滿臉是血的戚寶民從身后抽出一把短刀,悄然藏在右手,剛才他就是利用這把短刀暗算了蘿絲,這次還想故技重施。
張弛的怒火充斥著周身的血脈,每個毛細血管因為憤怒而膨脹,仿佛時刻都要爆裂開來,他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宣泄,憤怒讓他變得無所畏懼,張弛向戚寶民沖去。
戚寶民發出一聲怪叫迎向張弛,用左臂格擋住張弛的拳頭,右手中暗藏的短刀閃電般向張弛的左肋捅去,可是他的這一過程并沒有完成,刀鋒懟在張弛的身體表面就受到了阻礙。
感覺握刀的右手傳來一陣灼痛,仿佛有一團火從那里沿著他的手臂迅速傳到了他的胸腹,短時間內竟然有種短刀溫度上升的錯覺,戚寶民右手的動作因此變得遲緩。
這片刻的遲疑就已經喪失了最佳的偷襲時機,刀鋒剛剛刺入張弛的肌膚,張弛已經覺察到了來自戚寶民的偷襲。左手抓住戚寶民的右腕,想將短刀奪下。
戚寶民此時卻主動張開了手,因為他再也拿捏不住這把短時間內變得灼熱的短刀,那柄短刀此時竟然如同燒紅的烙鐵,他的掌心傳來一股焦糊的味道。皮肉都被燙熟了,戚寶民不知因何會發生這種事,他想不通,也來不及想。
張弛的拳頭已經如同暴風驟雨般落在了他的臉上身上,戚寶民開始還能掙扎反抗幾下。
可張弛越戰越勇,每擊中戚寶民一拳,戚寶民都感覺到一股熱浪沖擊到他的身體內,戚寶民的體內如同燃燒著一團火,這團火亂沖亂撞,消耗著他的體力,折磨著他的意志。
很快戚寶民就放棄了反抗,只能被動挨打了。張大仙人的怒火仍未平息,左手揪著戚寶民的頭發,右手來回扇這廝的耳光,將戚寶民打得如同豬頭一樣。
戚寶民的勇氣和自尊被這廝打得七零八落,哀嚎道:“你殺了我吧……”心高氣傲的他感到現在簡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