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發生的詭異一幕,足以嚇得常人失禁。
杰森卻是習以為常。
甚至,還嘴角一翹。
因為,他聞到了淡淡的‘食物’氣息。
就從眼前這臺電視機里,就從那口深井中傳來,杰森盯著那口井,看著一只慘白的手掌從深井中伸出來的時候,他臉上滿是興奮。
這個該怎么吃?
是直接把電視吃了?
還是要拆開來吃?
就在杰森思考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的女子已經爬出了井口。
姑且以這個稱呼吧。
她似乎‘看’到了杰森。
正在以特有節奏爬行的她,身軀就那么的一僵。
然后……
慢慢的退了回去。
沒錯!
就是再次返回了深井。
不單單是這樣。
那口深井在杰森的注視下,開始遠離。
就如同是將鏡頭拉遠了一般。
而且,這并沒有結束。
就在杰森抬手觸碰到這臺電視機,想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時——
滋啦!
一陣電流聲中,伴隨著一聲悶響,濃郁的黑煙從電視機上冒了出來。
電視機炸了。
這?!
杰森一皺眉。
而還在門口走廊處猶豫的惠麗晶則是顧不上那么多了,迅速的把鞋一脫,跑了進來。
“這是‘巖石電器’買的?”
“不應該啊。”
“巖石老板的東西雖然貴一點,但是東西的質量肯定沒有問題。”
惠麗晶看著還在冒煙的電視機,有些發愣。
做為鄰居,她對那位‘巖石電器’的老板還是了解的。
雖然年紀大了,有點愛嘮叨,但是人真的很不錯。
買賣二手家電也是因為閑不住,畢竟,她們坐在的街道,有半條街就是這位老人的。
光是收租就已經讓人羨慕不已了。
買賣二手家電的錢,與之相比,真的是九牛一毛。
“應該是我操作失誤的緣故。”
杰森說道。
杰森可不是什么隨意誣賴他人的人。
雖然面對敵人時,他不介意狡詐,但是敵人,是死掉才是最好結果的敵人。
至于其他人?
杰森只是警惕對待罷了。
“你是電器白癡嗎?”
“這么簡單的操作,都能夠炸了。”
“我去問問巖石老板,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說著,惠麗晶轉身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著惠麗晶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杰森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不是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偵探。
但是他很清楚,惠麗晶想要成為真正的偵探,路還很長的。
接著,杰森的目光就再次看向了冒煙的電視。
剛剛出現在電視內的‘詭異’,似乎也認得他。
就和茶碗中的‘詭異’一樣。
他有這樣的名氣嗎?
或者說,他那個‘自己’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嗎?
在今天中午之后,他可是第一次踏足這里的。
之前,只可能是他那個‘自己’所做。
可如果對方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那個日記本上的事情怎么可能發生!
不會發生,卻又出現。
這就是矛盾點!
是會讓人起疑的。
是會功敗垂成的。
對方要是真的做到了這種程度,一定不允許有這樣的破綻。
所以……
這些‘詭異’能夠感知到我的氣息嗎?
就類似河流邊,正在喝水的食草動物遇到了食肉動物一樣。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杰森眉頭一皺。
假如他的猜測是成立的,那在這個副本世界中,想要痛快的捕食,將會變得極為困難。
‘食物’都望風而逃了。
他連觸碰的機會都沒有,那還怎么吃?
就如同剛剛的‘詭異’。
總不能在對方剛出現的時候,就直接把一臺電視機吃下去吧?
其實……
也不是不可以!
杰森摸了摸下巴,想了想。
假如剛剛他將整個電視機吃下去的話,就算無法吃到全部的‘食物’,但至少也吃了一部分的‘食物’,可能會少了很多的滋味,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當機立斷的吃下去嗎?”
杰森想著,眉頭再次皺起來。
生性謹慎的他不由的想到了其它的一些可能。
萬一‘食物’是變質的怎么辦?
萬一‘食物’里有毒怎么辦?
萬一‘食物’是陷阱怎么辦?
萬一……
更多的萬一從杰森的腦海中出現,杰森馬上搖了搖頭,他將這一個一個的萬一甩出了腦海。
“必須要盡快接觸到眼前世界的‘神秘側’了。”
“既然‘詭異’有了不一樣的變化,那‘神秘側’內自然是有應對方法的。”
杰森想著,目光就再次看向了那張名片。
‘童守寺大師’!
不知道那位涼介警官調查的怎么樣了?
啃著手里的素煎餅喝著水,涼介坐在副駕駛上,眉頭緊鎖。
晚餐的煎餅里本來應該有根腸的,可是現在?
有一片生菜就不錯了。
瓶裝水也是喝不起了。
只能用保溫杯去餐館里打點。
早餐的雞蛋,也得舍去了。
午餐的湯,也得舍去。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至少要持續一個月,只是因為自己多嘴說了句請客,涼介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這讓坐在駕駛座上的浦島咀嚼的聲音都變小了很多。
年輕警察的晚餐也是素煎餅。
不過,沒要生菜。
他選擇了醬菜。
咸辣口的,水也是從店里打的熱水。
一口素煎餅,一口水。
脆是開始,咸辣在口腔彌漫,然后,混著水吞下。
浦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很美味的。
雖然不如平時的晚餐。
但也別有滋味。
特別是涼介前輩一起這樣,實在是太好了。
極為容易滿足的年輕人一邊吃著,一邊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寺廟。
童守寺!
一座很小很小的寺廟。
如果不是因為那位杰森的告知,他們就算路過童守町也不會發現。
畢竟,整條繁華的街市早已經將這座小寺廟遮掩其中,更不用說遠處的小學了。
“前輩,您有沒有發現……”
年輕人盯著遠處的童守寺,想要說點什么,但是話語到了嘴邊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涼介緩緩的說道。
“對!”
“就是這樣的感覺!”
“在沒有發現這間寺廟的時候,我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是當我知道了它,看到它的時候,總有一種不一般的感覺。”
年輕人連連點頭。
“能夠和那家伙扯上關系的地方,自然是不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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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介很是自然的說道。
年輕人知道,那家伙是指杰森。
對于一頓飯吃了271元的杰森,這位年輕人記憶猶新。
不過,除了能吃,身材高大、強壯外,年輕人對杰森并沒有其它的印象。
“你一定要警惕那樣的家伙。”
“在他的身上我聞到了屬于某些混蛋的味道。”
“可就算是那些混蛋和那家伙相比,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
涼介叮囑著自己的助手。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助手哪天披上國旗。
面對著這樣鄭重其事的叮囑,年輕人馬上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后,年輕人就看到涼介推門走下車。
“在車上待著。”
“我會在半小時內回來。”
“如果我沒有回來,你馬上回警局。”
涼介阻攔著要下車的助手。
“是,前輩。”
年輕人點頭回應著,但是臉上卻帶著不解。
按照規矩,他和涼介是需要一起行動的。
而習慣上,也是如此。
不會有什么事吧?
想著涼介的反常,年輕人一臉的擔憂。
可違背涼介的命令?
年輕人沒這個膽子。
只能是擔憂的看著涼介的背影。
涼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年輕助手的擔憂,但是他沒有寬慰對方,他不習慣這么做,眼前的一切也讓他沒有機會這么做。
他一臉嚴肅的盯著那個出現在童守寺邊上,然后,快速走進童守寺內的身影。
巖下!
一個他口中的混蛋。
亡命徒!
十年前,曾經入室搶劫三次,每一次都是殺死了主人,掠奪財物。
然后,被他親手抓捕。
可在押運途中,對方竟然殺死押運者跑了。
更重要的是,對方搶了押運者的槍。
接著,就在他們嚴陣以待的時候,這混蛋消失了。
消失得無影無蹤。
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世界上一樣。
涼介曾經下了大工夫去搜查對方。
但都一無所獲。
最終,不得不將對方塵封在了腦海中。
可令涼介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童守寺’外看到了這個混蛋。
這是巧合?
還是……
陷阱?
做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刑警,涼介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著。
當然,他想得不單單是這些。
還有當年對方的失蹤之謎。
‘有人幫助了巖下’!
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這一點,不然的話,一個通緝犯怎么可能消失。
那幫助巖下的人是誰?
答案有很多。
每一種都不太好。
最糟糕的一種,更是令涼介恨不得敲碎說出這句話家伙的一口牙。
竟然說他,幫助了對方。
該死!
這是每一次涼介想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會怒氣勃發的緣故。
當然,這并不是他把助手留下的重要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
我不可能!
那其他人呢?
其他的混蛋呢?
涼介本能的想著。
他除去自己之外,無法相信更多的人。
即使是一個‘新人’。
因為‘巖下事件’,他在不斷的調查著。
隨著這樣的調查,他已經發現了有一股不一樣的力量,隱藏在他的身邊。
他無法確認究竟是誰。
這股力量很強大!
且,無孔不入!
至少他接觸的一些原本看似正常的同僚,大概率就是那股力量的幫兇,那些同僚在常人眼中都是正直的,都是奉公守法的。
但暗地里……
他無法確認更多。
所以,他必須要要小心謹慎!
不能相信任何人。
宛如離開了狼群的孤狼般。
深吸了口氣,涼介小心的步入了‘童守寺’。
與外面看到的‘童守寺’一樣。
‘童守寺’十分的小,只要邁過了門檻就能夠看到整個童守寺的全貌,大殿的門開著,一尊佛像在燈火下顯得溫柔、和善。
左邊的偏殿門是關著的。
右邊的偏殿門是開著的。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那里收拾著一些雜事。
整個‘童守寺’沒有后殿。
眼前就是一切。
巖下呢?
涼介想著,就向著老和尚走去。
“您好,我是……”
“先歇歇腳吧。”
“這里有茶水。”
涼介的自我介紹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和尚打斷了話語。
“大師,我不是……”
“是的,是的。”
“跟我來。”
老和尚笑著說道,然后,就這么向著正殿走去。
沒有給佛像上香。
也沒有參拜的意思。
老和尚帶著涼介繞過了佛像。
涼介頓時雙眼瞳孔一縮。
他看到了巖下!
坐在那里,一臉無所謂的巖下也看到了涼介,先是一驚,接著,這個通緝犯就獰笑著拔出了槍。
涼介也是一樣。
而且,還是以更快的速度扣動了扳機。
并沒有瞄準要害。
而是,瞄準了巖下持槍的手臂。
砰砰砰!
清澈的水沿著竹筒流入了‘驚鹿’之中。
當水的重量達到一定極限時,‘驚鹿’隨之而動,將所有的水都倒入了下方的‘蹲踞’之內,而后,‘驚鹿’回蕩,擊打在了那撞石之上。
竹筒與巖石相擊。
頓時,清脆的聲響在庭院中回答著。
一聲未落,一聲又起。
俊美的男子跪坐在屋檐下,他面帶微笑的看著庭院,一手拿著折扇,輕輕的敲擊著令一手的手心。
每一下都附和著‘驚鹿’的敲擊。
啪、啪啪。
啵、啵啵。
很快的,敲擊聲與‘驚鹿’的撞擊聲融為了一體。
兩者不分彼此。
俊美男子的氣息也與整個庭院融為了一體。
一種特別感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讓隱于暗處的侍者有了一種恍惚。
似乎俊美男子消失了。
只剩下了庭院一般。
可是很快的,這位侍者又看到了自己的主家。
“怎么樣了?”
“那個叫做涼介的警察已經咬著餌,進入‘童守寺’了。”
面對著主家的詢問,侍者老老實實的說道。
“很好。”
“不過,還差幾個人。”
“讓他們快點入局吧。”
“尤其是那位杰森。”
俊美的男子吩咐著。
“是,大人。”
這位侍者躬身走了下去。
僅留下那位俊美男子,在那輕聲自語著——
“你真的以為你能夠躲的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