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新羅馬聯邦好像并不流行摔跤技術。為什么呢?天知道,有可能是他們的祖先就沒琢磨過這種東西,和站立搏擊相比摔跤確實不太激烈、不太優美、也不太好看。
鑒于這種判斷,洪濤就有初步計劃了,能不能成功得看對手的實力,想不想成功就得看自己的努力。第一步當然是激怒對手,打亂對方的計劃。光比拼實力自己不見得能贏,唯一的希望就是亂中取勝。
不知道是在哪輩子里,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曾經說自己最大的特點就是能招人恨。和陌生人一見面,瞇著眼笑笑對方百分之三十會感覺討厭,再一張嘴,對方百分百會發怒。
“我叫你盧瑟吧,在上古語言里這個發音是垃圾的意思。如果不是垃圾,克萊爾小姐怎么會寧可和我意識融合也不愿意和你跳舞呢。”現在洪濤不光瞇著眼笑,還張了嘴,戰斗比賽的規則里好像沒說不許罵人。
“下等人!野獸!”果然,主腦裁判靜悄悄的啥也沒說,盧瑟因直接就急了,吼叫著揮出了大拳頭。就算洪濤事先有準備也及時做出了閃避動作,鼻尖依舊被拳風掃過,火辣辣的疼。
“盧瑟因,打死他!打死這個下等人!”隨著洪濤被黑大個一拳打中腹部,觀眾席里發出了各種驚嘆、歡呼。桑格爾真是個狠姑娘,她得不到的就想毀掉,叫聲尤其響亮。
“嘭……哇……哦……”之后就是三個連貫的聲音響起,盧瑟因看準了洪濤上步的機會,突然來了個轉身后蹬腿,重重的踢在洪濤肚子上。這一腳把晚餐都踢吐了出來,再然后就是觀眾們發出的嘆息。
從這聲嘆息也能看出有多少人在洪濤身上押注了,大家對這個來自沃申行星的不祥者普遍看好,畢竟那里是有名的生存條件惡劣,即便營養跟不上,想必也該有幾手保命的絕活兒,可惜剛一照面就是大大的失望。
“盧瑟因,再給他來一下,把不死怪的飛船給我贏回來!”
也不全是嘆息,至少桑格爾這群姑娘就很興奮。很顯然她也繼承了家族傳統,把利益至上派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而賭注估計是押在了實力明顯占優的盧瑟因身上,并沒看好只會設計禮服的洪濤,哪怕是個不祥者。
現在看到洪濤挨揍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剛才的眉目傳情半點也見不到了,不光臉變得快還徹底。同時也沒忘了沖著克萊爾挑釁,就差直接罵人了。
“啊……”別看洪濤吐的快,恢復的也快,幾乎就在嘔吐物噴出嘴的同時,他又貓著腰向前一竄。結果迎接他的還是對方的腳,著著實實的踢在了臉上,然后滿嘴是血的來了個后仰倒地。
“真是個廢物!”戴利看到場上的情形,臉上還是一貫的微笑,鼓掌的動作也沒絲毫遲疑,但另一面的臉卻抽動了幾下,心里暗自咒罵。同時眼角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妹妹,發現克萊爾的表情有點古怪,兩只眼瞪得大大的,歪著頭看得饒有興致。
“嗨!”場上的盧瑟因連續兩次攻擊奏效就不想再放用防守試探對方實力了,往前一躍,掄起右腿踢向對手的腹部。
這個對手太弱,對弱者過于小心不是謹慎而是懦弱,現在他只想馬上解決掉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然后去邀請青梅竹馬的姑娘好好跳個舞,哪怕這段姻緣是不可能。
“哦……”這一腳力道十足,踢的部位也挺準,正是洪濤的軟肋。
觀眾們再次發出了嘆息,多一半是對賭注的可惜,少一半是對這個年輕人的憐惜。少說也得斷幾根肋骨,如果碎裂的骨頭再扎破內臟,怕是就得在生物治療室里住上幾個月了。
問題是佳瑞家族會擔負這筆昂貴的治療費嗎?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最終的結果無非就是換上代用品,成為一個合成人,重新扔回社會底層茍延殘喘。
這種戲碼幾乎每年都在各家上演著,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誰在年輕的時候不放縱呢,找回來一些不太符合身份的異性再正常不過。
有些能最終成為情婦或者情夫,但大部分都是被玩膩之后無情的拋棄,在不用擔負任何責任的現狀下,能全身而退的都不多。
“哎呀……啊!”可隨之而來的不是主腦搬運傷員的牽引光束,而是盧瑟因的倒地和慘叫。
“他……他……他咬人,野蠻人!犯規!”不得不說桑格爾小姐的大眼睛真不是擺設,主腦裁判還沒發話,她就看清了戰斗細節,馬上大聲抗議了起來。
“桑格爾,如果沃申行星的不祥者還不是野蠻人的話,我覺得整個新伊甸世界里就沒人能獲得這個稱號了,哪怕是薩沙吸血鬼都不配。有時間你該多出去走走了,外面的世界真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有人失望就必須有人得意,和桑格爾的失態相比克萊爾就端莊穩重的多,舉手投足間全是大家閨秀風范,指向洪濤的時候還用了蘭花指。
“克萊爾小姐,我如果幫你把飛船贏回來是不是該有特殊獎勵?”對這個舉動最吃驚的不是桑格爾,而是場上的洪濤。
想想那只動不動就捏著自己脖子的機械手,再看看這只蘭花手,嘴里咬著的那塊肉都掉了出來,帶著一嘴血忽淋拉沖著觀眾席高喊。
古人云,趁她病要她命。這些日子洪濤重新總結了一下,稍微改了改,趁她高興、趕緊提要求。只有這時的克萊爾才會短時間失去理智,干出讓她清醒時非常后悔的事情。
“野蠻人艾特,你想要什么?”聽到洪濤的高喊,克萊爾就像剛剛繼承了王位,臉向上仰起45,就差手里再拿把長劍了。
“一起在浴缸里泡會兒怎么樣?”可惜這位騎士真不給長臉,一邊往地上啐著嘴里的鮮血,一邊提出了個讓在場人都啞然失色的請求。
“……除非你能奪得最終勝利。”克萊爾是洪濤遇到過臉皮最厚的女人,面對面聊各種融合姿勢都不帶錯眼珠的,可這時卻滿臉通紅,嘴唇咬了一遍又一遍才給出答復。
“盧瑟,我和你沒什么過節,咱能不能商量商量,讓我贏,所有賭注都歸你。”
洪濤剛挨了兩腳,還挺重,到現在胃里還有些痙攣,又一口咬在了對手小腿上。目前腎上腺素正在玩了命的分泌,大腦也就考慮不了那么多了,咋想的就咋說。
“警告,一切試圖破壞比賽規則的協議都將無效,是否取消比賽資格?”回答洪濤的不是正在給自己止血的盧瑟因,而是鐵面無情的主腦。同時每位觀眾面前都出現了虛擬映像面板,點是就取消比賽、點否就保留。
民意,不管用牙齒咬人是否得當,只要規則里沒禁止就是可以。大多數觀眾都選擇了否,洪濤得以繼續比賽。
“艾特,別胡鬧,洗澡的事不要再提了,那會讓我的家族蒙羞,克萊爾也不會答應。”再次回到等候區,戴利馬上湊了過來,那張帥氣的臉有些紅潤,不知道是剛才的比賽刺激,還是想起了別的什么。
“為什么?洗澡也有貧富身份的要求?”這位笑面虎在想什么洪濤琢磨不出來,了解的太少。可是泡個澡就能讓克萊爾家族蒙羞從何說起啊,自己和她融合了那么多次家族就不蒙羞了?或者說他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