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粗心了,既然劇情已經改變,就不該用固有的思維去考慮問題,萬一石龍真的從《長生訣》中悟出些東西呢?總該聽聽他說什么。”
“這個月關能契約黃裳,果然不是靠的什么運氣,而是有真本事,他給我上了一課!”
玩家先是不解,但很快眼神波動,進行了自我檢討。
但凡成功人士,無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就算他們在封閉的地鐵車廂里放了一個臭屁,然后搖了搖屁股,那都是道德的……
成功人士居然坐地鐵!
而在玩家眼中,契約黃裳的月關,無疑就是這樣的成功人士。
所以他此時見到月關異常的行為,首先想到的,就是一日三省,反思自己的大意。
別問三省是誰。
“重播石龍的囈語。”
當然,光反省沒用,還要彌補。
玩家的“游戲”,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能夠自行掃描周圍的環境,納入數據信息,加以掌握。
所以他只要愿意,隨時就能進行查閱,不用害怕丟失遺漏。
很快,石龍的胡話傳入耳中:
“不看文字……單練七幅秘圖……”
“前五幅秘圖練不成……練第六第七……”
“兩幅同練……缺一不可……”
“這般這般……那般那般……”
當聽了這些斷斷續續的話,玩家真的有些吃驚。
這老家伙有本事啊!
石龍所說的,和原劇情里寇仲徐子陵的修煉方式,真的極為相似了。
可惜。
還是沒用。
因為《長生訣》最重要的,還是要體內沒有絲毫真氣的人練。
這就形成了一個悖論。
能夠接觸到《長生訣》的,就不可能沒有武功在身,而真正符合的,又接觸不到。
講白了,不就是為天命在身的主角準備的初始掛么?
所以玩家還是放棄了,卻見石龍咯的一下,完全暈了過去,而黃尚手中探出傀儡絲線,扒開他的衣襟,把貼身藏好的《長生訣》拉出,在半空中翻開,然后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咔擦!咔擦!咔擦……
玩家抽了抽嘴角。
這很輪回者。
“現在我們把石龍救出來,怎么引導這個劇情呢?”
玩家不再理會石龍,移開視線,在任務列表上添加了新的任務。
引導劇情。
對于輪回者來說,引導劇情,更多的是為了維持先知先覺的優勢。
畢竟把劇情改得面目全非,只是一時爽快,如果沒有收益,那意義就不大。
輪回者恨不得主角乃至關鍵配角的好處,都由他們來獲得,但最好劇情又在拐了九曲十八彎后重新回到正軌,這樣才能更加方便地繼續掠奪。
作為一星級輪回者,后面的大劇情,玩家理智地沒有多想,他就準備把雙龍學習《長生訣》這段給把握住。
那邊廂,黃尚把七幅圖譜給拍好,再將《長生訣》歸還,神不知鬼不覺,站起身來,五指一握,傀儡絲收回,搖了搖頭:“他的執念太強,就算在重傷狀態下,我也沒辦法控制他。”
既然是結盟,玩家展現出“游戲”的能力,黃尚自然有所表示。
他展現出的是傀儡術和之前阻擊“簫劍”林一江的天地二式。
這兩種在一星級,都是極為強大的紫色級能力,尤其是傀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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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墨軒
衍墨軒
衍墨軒
不過相比起物品卡的通用,能力卡是因人而異的。
比如傀儡術,在智者傀儡師手中,是遠程操控提線木偶的絲線,將自己徹底隱于幕后,立于不敗之地。
而在黃尚本體手中,更像是戰斗技能,綻放出無數絲線,鋪天蓋地地席卷過去,將敵人擺出各種姿勢。
這還算能用,許多能力卡,換了一位輪回者,都無法學會,只能當成消耗品來使用。
使用次數用完了,能力卡也就消失了。
而黃尚對石龍使用傀儡術,趁著他身受重傷,執念過甚之際,才能誘導其說出那么多話。
換成平常,石龍怎么也不會把五年來的心血,告訴別人。
雖然在玩家聽來,這番心血根本就是輪回者早就熟知的情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石龍畢竟是二星級,玩家也沒指望直接控制,聽了后點點頭:“那我們就貫徹施恩的路線。”
說著,他伸手操作“游戲”界面,在人物頭像下面又拉出一排物品欄,取出一瓶生命藥劑來。
這瓶生命藥劑的外形很熟悉,以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盛放,上面塞著木塞,里面是血紅色的藥水微微蕩漾。
玩家拔開木塞,將瓶子湊到石龍嘴邊時,那藥劑又直接涌入他的口中。
咕嘟!咕嘟!咕嘟!
黃尚在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隨著石龍下意識地吞咽藥水,他頭頂上的那管生命紅條,開始恢復。
很快從只有十分之一,恢復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而石龍也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猛然睜大眼睛,手往懷里摸去,整個人好似一頭雄獅,守護著自己的地盤,傲視四方。
當觸摸到那本以玄金絲線織就,無法取代的《長生訣》后,他才一下子軟下來,成了皮皮蝦,一挺一挺的,然后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別看挺凄慘,但其實是排出了簫劍進入體內的真氣,傷勢這才穩定下來,臉色頓時好了幾分。
玩家立刻戒備起來,黃尚也看著他。
石龍年老成精,一見玩家手中故意沒有收起的空藥瓶,再加上黃尚龍精虎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樣子,馬上要起身行大禮:“老夫石龍,多謝兩位義士救命之恩!”
玩家趕忙攔住他:“前輩何出此言,我輩俠義之士,豈能見死不救?”
反正深山老林,從來是輪回者身份的最佳掩護地點。
別問,問就是世外高人的傳人。
石龍看著玩家格格不入的氣質,倒是有幾分相信了。
畢竟除了那種大字不識,只顧著吃飽生存的社會最底層,但凡有些閱歷的江湖人士,都不會對那聞名天下的名字感到陌生,不少人更能對那傳奇般的事跡倒背如流。
真正不知道的,也只有在深山老林一直生活,完全不接觸外界的隱士了。
如果真是這樣,石龍倒是安心了,反正不是什么秘密,就開口道:“‘散人’裴矩,是上一代最年輕的大宗師,以弱冠之齡劍出雁門,擊敗當世突厥帝國的國師,‘狂雷’赫哲,令其三年后死于突厥王庭之中,又逼迫二十萬突厥大軍無功而返,力挽狂瀾,保中原太平,他不重名利,成為新的大宗師后,于晉陽內開辦書院,教書育人,門徒遍布天下,是白道武林公認的領袖。”
“散人裴矩,白道第一,嗯……”
玩家一時間倒沒有做出什么反應。
他只是嘀咕后,再問了一遍:“你說誰?”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石龍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散人’裴矩啊,這只是一事,他后來還與魔門大宗師‘邪王’石之軒一戰,若非有他出手,‘圣僧’了無也無法感化石之軒,令天下避免一場大難。”
“裴矩與石之軒一戰,嗯……”
玩家還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理智告訴他,他的聽力沒有問題,石龍不可能連連說錯。
玩家不死心,萬一是同名同姓呢,反問道:“是世家出身的,后來分裂突厥汗國,將之變成東西突厥的那個裴矩嗎?”
石龍有些不悅:“你原來知道,那又何必消遣老夫呢?”
玩家的手抖了起來:“不是啊,我不知道,您老能不能說得詳細些……”
一刻鐘后,玩家終于弄明白了變化的根源。
為什么三大宗師的外號都改變了。
為什么明明隋朝還是被楊廣敗了家底,但高句麗卻被滅了。
為什么晉陽書院有偌大的威望,讓石龍挨了揍還不說壞話。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石龍開始閉目療傷,玩家呆立在原地,半響后緩緩吐出兩個字來:“臥槽!”
涼氣醬繞著他飄來飄去,見這個傻掉了,又去繞黃尚,見這個從來沒有麻煩過自己,再去看天災,這個最好了,咬著竹子不松口,想吸都吸不了,嘿嘿嘿。
涼氣醬開心地飄走后,玩家終于如夢初醒,發現黃尚并無反應,帶著幾分惡趣味,在頭上彈出一個對話框:“你剛才聽了沒有?裴矩是晉陽書院的院長,他和石之軒打了一架!”
黃尚眼神先是變得靈動,然后仔細盯著對話框中的文字,看了三遍,露出與玩家十分相似的反應:“別開玩笑了。”
玩家的心態稍稍平衡了,開始言簡意賅地講述那位的事跡:“是真的……”
在聆聽的過程中,黃尚適時地露出一分荒謬絕倫,三分不可置信,五分恍然大悟和七分義憤填膺,最后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字:“草!”
玩家大腦的任務欄中一個個問號消失,更多關于石之軒的問號隨之浮現,他急中生智,將那些問號統統掐滅,抓住了核心:“石之軒也好,裴矩也好,與我們無關,我們不去理會,只要完成揚州城的任務就好。”
“很理智的決定。”
黃尚點頭表示認可,心中對于玩家的鎮定,確實有幾分贊賞。
換了一個輪回者,指不定就抽過去了,這家伙還真有點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意思。
不過正在這時,另外兩個聊天框又彈出來。
是同時降臨在揚州城內的另外兩名輪回者發過來。
那兩位的目標,顯然是寇仲和徐子陵,默契地與這邊互不干擾。
但現在不是干擾不干擾的問題了,從文字上都能看出他們的火急火燎:“呼叫玩家,我們在揚州城外北郊,出來一個吹簫的,把傅采林的徒弟傅君婥給打跑了!”
空氣安靜下來。
沒有臥槽了。
沒有草了。
玩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眶一紅。
這個世界,對于輪回者太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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