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鏈子并不需要徹底腐蝕斷,只要重點腐蝕束縛影子雙手的鏈子,其他的只要腐蝕出一個足夠大的缺口,吃飽了的影子就可以用雙手扯斷鏈子。
“差不多了,讓我歇一會。”影子動彈了一下手腳,劇痛讓他皺緊了眉頭。
但是仇恨的火苗燃燒著他,這些疼痛全都變成了復仇的動力。
二十多個日夜,他就這樣像一只死狗一樣被吊在這里,可笑的是斯坦大公還以為他會回心轉意繼續做牛做馬。
他以為他是什么人,只要稍微釋放一點善意,別人就一定會匍匐在他的腳下
獸王那邊的鐵鏈也腐蝕的差不多了,等下影子可以幫他扯斷。
沒了野獸的情況下獸王的戰斗力大幅下降,不過他依舊是一個所謂的四級能力者,身體素質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的。
而且一旦他脫困而出,他就能呼喚附近的野獸前來幫忙。
所謂的魔法陣都阻擋不了,他們真的是小看了一個獸王在拋開了可笑的同情心之后所能夠迸發出來的強大戰斗力。
當時遭到圍攻的時候,獸王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認為勝算不多,直接就放棄了召喚。
他解散了野獸大軍,讓它們回歸山林。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況獸王也不是圣人,他那可笑的同情心已經在二十多天各種折磨中扭曲變形。
來福變成的螞蟻還在爬來爬去的腐蝕鐵鏈。
咔嚓。
是鎖鏈斷裂的聲音,一下接一下,原本束縛住影子的鎖鏈全部崩斷。
即便以異能者的毅力,脫困的過程也讓影子疼得滿頭大汗,但他并沒有停下來繼續休息,而是快速的跑到獸王的身邊,把他身上的鎖鏈也全部扯斷。
好朋友,一輩子的事。
什么建功立業都是扯淡。
兩個被囚禁二十多天的能力者,終于因為一只小螞蟻的出現而脫困,脫困的喜悅讓他們想要仰天長嘯,然而他們也清楚,他們并沒有真正的脫困。
這里是囚室,外面還有很多敵人。
影子在厚大的巨型金屬大門摸索了一會兒,頹然的發現這種門幾乎沒有可能從里面打開,而且整個屋子都是用稀有礦石鑄造的一體囚室。
斯坦大公閣下擁有豐富的關押高手經驗。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無法從里面出去,并不代表別人無法從外面進來。”來福笑呵呵的說道。
兩個能力者都不是傻瓜,瞬間就明白了來福的意思。
他們兩個重新回到了囚禁他們的位置,把鎖鏈重新掛到身上,至少表面看起來他們還是原本被囚禁的樣子。
而來福這個小螞蟻,也找了一個安全的角落躲了起來。
隱身人回來的很晚,來福他們等了好大一會兒才看到厚重的鐵門被推開,輕微的腳步聲隨之走了進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進來的不止這個讓人看不見的隱身人。
后面竟然還有兩個——其中一個有著火紅色的頭發,另外一個有著一雙幽深的眼睛。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大概就是火焰人和石化人了。
畢竟囚室屬于重地,只有四級能力者才能進來。
一下子來了三個四級能力者,來福的心里就是一沉,它這邊雖然有三個人,但是它自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影子和獸王剛剛脫困而出,戰斗力究竟如何來福也不是很清楚。
它很想告訴影子,干脆先別急著動手,等這三個能力者落單。
可惜它現在只是一只小螞蟻,而且囚室就這么大一點,根本沒有任何溝通的方式。
就在它擔憂的時候,影子已經出手了。這位被分裂人稱為五級能力者的高手一把就從虛空之中,捏出一個人來。
正是剛剛走到他身邊的隱身人。
來福只聽到了咔的一聲,聲音比影子馬賽克掙斷鎖鏈發出的聲音要沉悶的多,而這個聲音產生的源頭正是隱身人的喉嚨。
一個四級能力者,據說非常強大的刺客,暗殺之中的王者,就這么一照面的功夫死在影子的手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剩下的兩個能力者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原本被鎖住的影子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脫困而出。也不明白為什么實力在他們中間最強的隱身人會被一把捏死。
更何況隱身人以潛伏而著名。
影子究竟是怎么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又如此精確的抓到他的喉嚨呢。
至于隱身人的死活,沒有人還去理會,畢竟任何人不管多么強大,只要喉嚨被捏碎,都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當然,他們也沒有傻站著,兩個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的能力者全都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石化人那幽深的雙眼朝著影子看去,眼球由黑轉白。
影子似乎對這雙眼睛非常的忌憚,當下身子一縮,像一個球一樣的滾到了一邊。
火焰人握緊了拳頭,低吼一聲,整個人都籠罩在了暗紅色的火焰之中。
火焰以他為中心,幾乎是噴灑而出。
來福這個用野性之心變成的螞蟻,在這種火焰余波的傷害之下頃刻間就被打回了原形,變成了一只大灰狼。
囚室中突然多了一只大灰狼,這下子鬼都知道影子究竟是怎么逃出來的了。
這種突變是來福自己都沒有料想到的事情。
“殺!”事已至此,再也沒了轉圜的余地,畢竟來福的形象還是有人看到過的,難免不讓人聯想。
堅決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參與了這次行動。
這毫無疑問會激怒斯坦大公,到時候才剛剛起步的哈金斯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斯坦大公人家根本不需要派人來干掉蘇墨,只需要運作一下將剛上任沒兩天的哈金斯大領主這個頭銜給解決掉,蘇墨就徹底完蛋了。
來福沒有召喚蘇墨上身。
那無疑是找死,一人一狼同時存在的情況,兩個人的實力是真心狗都不如。
它已經很久沒有用來福的身份動手,畢竟只要一展開行動,身邊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使徒,根本不需要它去戰斗。
今天不一樣了,今天它必須自己進行戰斗。
其實,一早的時候它也考慮過帶幾個使徒,只要帶上桑托斯男爵的面具,就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怪物的身份。
可惜它太自信了。
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完全可以用來福和蘇墨的關系互相召喚。
就比如救援失敗的話,大不了用蘇墨講來福召喚走,獸王和影子就繼續關著唄。反正斯坦大公只要沒下定決心殺死一個五級能力者,它就有的是機會下一次把他們救出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會以這么愚蠢的方式暴露出來。
火焰人發功,大火籠罩整個囚室,它躲在最角落的位置都被燒出來了。
“放心吧,他們一個也走不掉。”影子馬賽克靠突襲殺死了隱身人,然后撲向了石化人,這個家伙的能力太過于詭異,
石化人挨了影子一拳重擊,擊打在心臟的位置。
格斗家的攻擊技巧非常出色,換做是一般人的話,這一擊足以對目標造成重創,甚至把心臟打碎都不是沒可能。
然而石化人竟然僅僅只是搖晃了一下,然后提起拳頭就朝影子砸了過去。
火焰人也撲上來了,他手里多了一把劍。
一把由火焰匯聚而成的劍,整個劍都是火焰,在揮舞的過程中,偶爾會擦到墻壁,各種稀有礦石鑄造的囚室,竟然被劃出了一道道的痕跡。
影子也不傻,他當然不敢硬接。
他的實力是很強,可是在面對兩個強大的能力者的時候,也難免捉襟見肘,這還是他先一步殺掉了隱身人的情況下。
不然的話,這場戰斗多半會以來福這邊慘敗收場。
影子在被囚禁的過程中,一直在觀察隱身人,聽他的腳步,聽他的呼吸,觀察他的每一絲一毫的習慣,而影子在囚室里待著,也不可能一直都隱身,他偶爾也會走動,也會顯出身形吃飯。
那一抓,別看只在分秒之間,其實影子已經在腦子里驗算了無數遍。
現在火焰人和石化人的組合,依舊不好對付。
獸王看影子被夾擊,低吼一聲撲了上去,然后他就被石化人一拳給砸了回來,整個人都撞到了墻上,一口鮮血直接噴吐而出。
這種差距實在太明顯了。
如果獸王能夠和一只以防御著稱的野獸合體,他絕對能夠和石化人在力氣防御上較量一番,現在他身邊沒有任何野獸,而且還好多天沒吃飯了。
所以才一拳就被KO。
在獸王撲上去的時候,來福也出手了。
它沒有用咸魚突刺這個最強的單體技能,而是用了薩格拉的閃電領域弱化閹割版,也就是俗稱的小閃電。
樹懶之王福萊斯的招牌技能,雖然比不上福萊斯用的那么強,但是來福目前二級的小閃電,也讓火焰人大吃苦頭。
真可謂是一路火化帶閃電,一邊哆嗦一邊繼續往前沖。
有了兩位隊友的阻礙,石化人和火焰人的兩面夾擊之勢被瓦解,影子馬賽克已經趁著這個時間從墻上扯下來一截鎖鏈迎戰火焰人。
這就是他的武器。
影子可沒打算用血肉之軀去迎接火焰人的火焰劍,這玩意絕對能夠直接將他一斬兩截。
獸王戰斗力喪失過半,趴在墻角沒法動彈。
來福被火焰人的火焰劍擦了一下,半個身子都差點被烤焦了,囚室里彌漫這沁人心脾的烤狼肉香味,只有影子還能保持著戰斗力。
“石化!”石化人的眼球再一次由黑轉白。
影子不得不進行躲避,而這個時候火焰人的任務就是限制影子的挪移范圍,他和石化人一直合作戰斗,早就有了各種配合的技巧。
來福實在沒辦法了,它只能繼續出手。
唉,反正死就死吧,也沒什么損失,只希望它的犧牲有價值。
它一躍而起,直撲石化人。
沒錯,這里對影子威脅最大的就是這個石化人,他那雙眼睛來福沒有領教過,但是用腳指甲思考都知道,沾上一定沒有什么好結果,不然影子不會拼著被火焰人砍傷也要躲閃。
來福這一躍不是一點名堂都沒有。
英勇飛躍:朝目標區域騰空躍起,同時以毀滅性的力量重擊地面,對8碼范圍內的所有敵人造成一定的物理傷害,并使得單一指定目標被擊暈三秒。
以來福這強化精英怪的模板,它當然不可能砸暈人家石化人。
不過來福也沒有那么貪心,它的目標是干擾,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為影子抵擋這雙眼睛的石化攻擊。
一種冰涼的感覺襲上心頭,來福知道自己中招了。
不過它還是趕緊的釋放了又一個技能。
幻影分身!
一個來福變成了仨,三個來福完全一模一樣,每一個都有本體百分之七十的攻防,可惜這時候攻防都沒了意義,其中兩個都被石化了,變成了真正的巖石。
但是來福很意外的竟然沒有死。
它的三個分身只要活著一個都能讓它免于死難,另外兩個變成石頭對它影響不大。
“該死的,這是分裂人的技能,這匹狼怎么會,這怎么可能,一定是分裂人,分裂人背叛了咱們。”石化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來福。
其實來福實力很弱,根本談不上對他產生威脅。
而他驚懼的理由也不是來福本身,而是來福這一變仨所意味著的一個可怕事實。
如果分裂人背叛了,那就只剩下他和火焰人,兩個四級能力者,要去面對一個四級能力者加一個五級能力者,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來福沒有想到自己的幻影分身居然把石化人嚇到了。
“哈哈,我大哥馬上就到,你們死定了。”大灰狼口吐人言,囂張極了,而它口中的大哥顯然就是“傳授”他分裂術的分裂人西蒙斯。
“我就知道分裂人上次死里逃生有問題,現在怎么辦?”火焰人回頭問。
“還能怎么辦,想辦法走,至少得走一個,我們要讓公爵大人知道營地發生了事情。”石化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忠心耿耿。
“好,我們誰走?”火焰人對于走一個并不反對。
那么問題來了,究竟誰走,誰留下來斷后。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