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李輝放開手機外音,一陣哭泣聲從手機里傳出來。
“曾隊,你那邊咋了?”
“死者家屬過來認尸。”曾平嘆了一口氣,大聲喊道:
“網絡公司已經下班了,只能等明天再查支付記錄了。”
韓彬接著說道:“曾隊,有件事還得麻煩您。”
“什么事?”
“據金沙酒吧的酒保說,昨晚疑似何詩蕊的女人的確來過酒吧,他雖然記不清對方長相,但是認識帽子和衣服,還說這個女人涂著淺色指甲油。”韓彬說道。
曾平遲疑了一下:“我記得,死者尸體沒有涂過指甲油啊。”
“我和李輝猜測,要么是指甲油被海水分解,要么那個女人就不是何詩蕊。”
“正好我在法醫室這邊,一會我讓吳法醫幫忙鑒定一下,看看指甲上有沒有殘留物質。”曾平經驗豐富,自然不用韓彬提醒。
“等您消息。”韓彬道。
“酒吧的事查完了,你們就去乾豪酒店吧,再給唐瑜做一份筆錄。”曾平吩咐道。
“是。”
“唐瑜不是做過筆錄了嗎?曾隊怎么還讓咱們給她做筆錄?”李輝疑惑道。
“如果法醫室的檢測結果,何詩蕊的指甲沒有指甲油的殘留物,你覺得案子接下來該怎么調查?”韓彬不答反問。
“那就說明去酒吧的不是何詩蕊,而是有人故意冒充何詩蕊,目的就是為了迷惑警方,制造何詩蕊還沒有死亡的假象,肯定要追查那個冒充何詩蕊的女人。”李輝分析。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冒充何詩蕊?”韓彬追問。
李輝順口說:“唐瑜?”
韓彬點上一根香煙:
“唐瑜在做筆錄時提過酒吧,否則咱們也不知道死者去過酒吧,不會那么快找到酒吧附近的監控。”
“第二田麗做筆錄時,詢問過何詩蕊出去的目的,唐瑜說她是出去買紀念品,而酒吧附近的監控里何詩蕊就戴了一個圓頂花帽,這種因果關系看似能解釋得通,但更像是為監控視頻的異常行為進行遮掩。”
“最關鍵的一點,我給唐瑜遞紙巾的時,發現她就涂著淺色指甲油,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并不能作為證據。”
“你這么一說,這個唐瑜的嫌疑還挺大的。”李輝嘀咕道。
“一會跟唐瑜做筆錄,記著拍一張她的照片,發給酒保蔣安陽辨認。”
“你為什么不拍?”
“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韓彬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他看似表面淡定、心里卻有些亂。
從已有的線索看唐瑜的嫌疑很大,她熟悉何詩蕊、兩人身材相仿,是最有可能冒充何詩蕊的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唐瑜去派出所報案的時候,雖然是田麗做的筆錄,但韓彬也在一旁觀看,他沒察覺到唐瑜有撒謊的跡象。
微表情分析法失靈了?
還是冤枉了唐瑜?
帶著疑問,韓彬二人趕到了酒店。
乾豪酒店為了協助警方辦案,專門準備了一間會議室給田麗和趙明使用。
田麗和李輝雖然來了一段時間,但唐瑜和男朋友在餐廳吃飯,還沒有來會議室做筆錄,兩人也只能干坐著等。
趙明靠在椅子上,有些無聊、打了個哈欠:“彬哥,你們那邊有發現嗎?”
“等做完筆錄回去再說。”韓彬道。
唐瑜有一定的嫌疑,萬一談論案情時她突然開門進來,豈不是打草驚蛇。
沒多久,酒店的服務員走了進來,給韓彬和李輝一人端了一杯熱水。
下午查監控茶和咖啡都喝膩了,再喝就該吐了。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后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
唐瑜走進會議室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不好意思,我們剛才在餐廳吃飯耽誤了一會。”
“沒關系,隨便坐吧。”田麗道。
“幾位警官,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向鴻波。”
男子點頭示意。
“向先生,請坐吧,我給你做個筆錄。”趙明拿出了筆和日記本。
向洪波應了一聲,坐到了對面的位置。
田麗打開執法記錄儀,例行詢問:
“姓名、性別、年齡、籍貫……”
“我……我叫向洪波,今年25歲,男的,籍貫是高隆市。”
“你不用緊張,只是做個筆錄。”田麗道。
“好。”
“向洪波,你跟死者何詩蕊是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
“你們怎么認識的?”
“何詩蕊是唐瑜的同學,我們是通過唐瑜認識的。”
“私下有聯系嗎?”
向洪波搖了搖頭:“沒有。”
“你最后一次見何詩蕊是什么時候?”
“昨天一起吃的晚飯,然后就沒再見到她。”
“吃完飯何詩蕊出去干什么了?”韓彬插口問道。
“她說快回家了,想買一些紀念品。”向洪波眼神閃爍、飄忽不定。
這是一種常見的撒謊表現。
“何詩蕊房間的費用是誰支付的?”
“何詩蕊房間的費用是我支付的。”向洪波重復道。
“你什么時候知道何詩蕊死了?”
“今天中午唐瑜打電話告訴我的。”向洪波眼睛向右瞥。
眼睛向左看是在回憶,向右看是在思考謊話。
韓彬連著問了三個問題,向洪波都表現出撒謊的跡象。
給向洪波做完筆錄,韓彬又望向一旁的唐瑜:“唐小姐,之前的筆錄有些不詳盡,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
“唐小姐,昨天吃過晚飯后,你做了些什么?”
唐瑜瞥了一眼旁邊的向洪波,臉色微紅:“我跟洪波在一起。”
“昨晚,你離開過酒店嗎?”
唐瑜搖了搖頭:“沒有。”
“何詩蕊有沒有跟你說過,毛毅然在琴島的事。”韓彬問道。“毛毅然來琴島了,什么時候的事?”
“有兩三天了吧。”
“他來琴島干什么?”唐瑜露出詫異的神色。
“根據我們的調查,昨晚何詩蕊約過毛毅然,兩人可能在金沙灘見過面,跟何詩蕊死亡的時間很接近。”韓彬目光犀利,一直在觀察唐瑜的表情。
“這……”
唐瑜緊皺著眉,嘀咕道:“難怪昨天那么晚了詩蕊還要一個人出去,原來是去見毛毅然了。”
“唐小姐,你覺得何詩蕊的死會不會跟毛毅然有關?”韓彬問道。
唐瑜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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